“这却是何故?”
樗朽三老见圣主一动不动,几无变化,不禁面面相觑,各自惊疑不定。
若照既往修习此金丝造物之术时的经验来看,一旦这些细针刺中目标,必有动静,或是剧痛难忍,就地打滚,或是强忍疼痛,抖如筛糠,甚至有些不堪忍受,当场自曝,哪会如此时般安宁?
“圣主大人手擒日月,足踏北辰,你这昆仑区区小术,安敢在他老人家面前献丑?真是不自量力。”
影子自忖就是自己的身法再快上十倍,也是无法逃开那张巨网的罩下,而随之而至的无数细针,更是非他所能抵抗,一旦生受了此术,非死即残,别无第三种下场。
如此一想,他始知自己妄自尊大,的确是看走了眼,昆仑这手合击法术,果然不似表面看来的这般简单,稍不留神,就要饮恨当场,必无幸理。
试问昆仑一脉,名传千古,底蕴何等丰厚?代代相传的镇派法术,岂是浪得虚名?
只是影子此人,尤好面皮,平日且就罢了,今日有美当前,他即使心中露怯,口中也绝不会稍作退让。
而与他恰恰相反的是那几名昆仑道士,他们虽然修为未到,那金丝造物之术,也只不过是堪堪窥得门径,要说大成之日,尚不知何时。
只是未食鹿肉,已见鹿跑,他们对于中术之人的反应,实在是有所耳闻,其中无一如那圣主般纹丝不动。
所谓事出反常,则必有妖,这昆仑与魔族两方的首场比试,恐怕不能竟功了……
道士们正自忧心忡忡,却不见在云台上不动如山的圣主忽然间暴动了起来,体表的毫光剧烈膨胀,如道道剑光,莹白耀目,乒乓脆响,瞬间便已将层层笼罩住自己全身的大网割断成了碎屑。
莫说是外层的白玉之肌,就是内里的金丝韧骨,也难以抵挡那蓄积了许久力量的剑光斩来……
在大网碎裂,还原成了簇簇流云之时,樗朽三老齐齐喷出一口鲜血,显是因此一挣,伤及了内。
大网既破,毫光一灭,圣主的身形当即显现在了众人眼前。经此一场,只他一人完好无损,顾盼之间,怡然自得。
“画地为渊,咫尺天涯?”
樗朽三老注目而去,圣主的体外,正有无数的细小黑点浮现,仔细一辨,心中的困惑倏然而解。
原来那些细针并非无用,圣主的平静,只是缘于细针并未扎入他身,在他的身外一寸之内,已在细针临身之前,被他与外界割断开来,那细针一入其中,则如泥牛入海,无迹可寻,虽然前进不止,却是仿佛进入了另一界中,永远也无法抵达此界的彼岸。
如此,自然也就无法伤及圣主。
这第一阵,却是魔族得胜,昆仑落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