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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行,行高走低,看似缓慢,其实飞快,眼前之路似是永不断绝。据穷奇暗里估计,只怕是在这方洞中钻了不下数百里之遥,可依然未见绝处,也不知要通往何方。
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中早已骇浪滔天,从外见这座雪山,大则大矣,在这临近峰顶处,怕也难以容下一个长数百里不止的山洞,莫非蜿蜒曲折,将雪山的山腹都绕过了一遍不成?
饶是他纵横多年所见,也未曾遇过如此奇景,实在是耸人听闻!
“这老头究竟是什么角色,如何从未听闻……”
穷奇念头纷纭不定,一双牛眼更是贪看起来,拿出十二分的心力,试图寻找到逃脱的契机。
“咦?终于变了!”
转过一角,穷奇目光猛地一凝,原来眼前古朴单调的山石洞壁已绝,前方之路,洞壁上逐渐生长了一层层不断深厚的墨绿树藤,这些树藤的根须不知扎在何处,藤上生着绿叶红花,回还缠绕,将山洞内壁也向内压得逼仄了不少。
藤蔓旁逸斜出,交织一处,密密匝匝,带着莫名的道蕴。足履其上,松松软软,一步一沉,却又不至于陷入脉隙之中,比身后那坚硬如铁的石质地面舒适了不知多少。
“没想到万物萧瑟的大雪山内,竟也如此生生不息,阁下手笔,实在是令人惊叹。”
穷奇越看越是惊奇,复又前行数里,山洞似一喇叭花状,向前豁然开朗起来,形成了另一番的景象……
甚至洞壁上交结的藤蔓表面,花叶尖头,有清冽的水滴嘀嗒落下,源源不断地汇集成了娟娟细流,再往前赶,复又相汇,逐渐形成了一条顺着山洞去向而去的大河,河边有大群大群的麋鹿饮水,羚羊食草,虎豹猎食,鸟雀盘旋,河水中还游**着一尾尾大小不一,形貌各异的银鳞,忽起忽潜,一派生机勃勃……
“哈哈哈,过奖过奖,这便是老夫在这座大雪山中开辟出来的居所,不过是依仗地气湿热之气运转,不值一提。”
老人捋须长笑,春风得意。
“否极泰来,绝处有生发之机,此洞怕是早已贯通雪山内腹,说是阁下开辟,可又浑然天成,全无刀劈斧凿痕迹,实在是妙手天成,更令在下佩服。”
穷奇才知此洞并非天然形成,而他已有测算,若是由他定居在这座大雪山上,存活尚且需要竭尽全力,哪里还有余力来开凿如此宜人的居所,豢养生灵,形成了这么一条条首尾相接的生灵链条,凭其自生自灭也是无妨。
“哈哈,你若真是服气,不如就心甘情愿地将性命交予老夫,助老夫,也助你自己成就逍遥自在。”
老人陡然变得狂热,目光凝实如利剑般吞吐不定,话语之中饱含着深意。
“哈哈,阁下好算计,在下如今性命已在你手,生死不由几心,只管取去何妨?不过阁下若要我心甘情愿,怕只是眼前这些,依然有些不够啊。”
穷奇哈哈大笑,他至此已看清自身处境,眼前老人深不可测,非他所能匹敌,也就不再抱有脱逃的希望了。
不过要他甘愿赴死?
哼,却也是痴心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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