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信任,老夫何敢藏私了?”
贤臣得遇明主,实乃人生之大幸事,姜老汉心中感激,便不再多言,只顾在胸中氤氲破敌长策。
“鱼先生,老夫眼神有差,看几处有些模糊,冒昧请问,是否能够将这几处的地形照得更清楚一些?”
目光在画壁光影之上逡巡左右,姜老汉信手点指着画壁上的几处,线条密集处,唤鱼美味道。
他看似随性所至,实则皆是有的放矢,对于随后布局,胸中已是大有成算,只在一些细节之处,仍需仔细斟酌,不可贸然敲定。
“看你白发苍苍,怕是害了老花眼……算你走运,我这儿刚好有一副老花镜,就赠你一用吧。”
鱼美味仔细打量了姜老汉两眼,点了点头,从身上摸出来一只小匣子,二话不说就抛了过来,姜老汉春秋虽高,身手尚算利索,伸手一捞,便将这只小匣子接了过来,五指一触,温润光洁,似玉非玉,似木非木,也不知是何材质。
“打开看看,架在鼻梁上看。”
鱼美味不以为意地指点一句,就走到前方,安排助手们将画面稍作放大,也免得桃夭日后得知,怨他不敬老人,是个坏蛋。
姜老汉心中好奇,便依言将匣子打开,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被称作“老花镜”的宝物,晶莹剔透,似严冬坚冰,有无寒气逼人,不知何物。
他想起鱼美味指点,要架上鼻梁,他乍见此物,也不知如何“架”上,只好凭着直觉尝试,而经过多次令旁人忍俊不禁的失手后,他终于灵光一闪,如愿以偿地用上了这所谓的“老花镜”。
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而那壁厢鱼美味也已令人调好画面,如此双管齐下,姜老汉细细端详片刻,忍不住“啊呀”一声大呼,挥舞着的手掌,险些儿将他自己的大腿打肿,自语道:
“军争者必谋地利,此番天助,原本只有七成,如今老夫倒有了九成把握……”
姜老汉独自思量底定,便拿来若比邻,将随后的排兵布阵之法,仔仔细细地交待给了那头的北宫一刀。
当然,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所赖有天眼扫视,有若比邻传信,姜老汉胜战的信心,在此刻前所未有地坚定起来。
“若能大败叛军,先生不止是我西南王府的恩人,更是大汉恩人。”
清影郡主候在一旁,不肯须臾离开,听他自语,知道胜利在望,也惊喜不已。
“郡主言重了,老夫本是西南人氏,更是大汉子民,利国便是利己,何来的恩义之说?老夫是愧不敢当了……”
说着,姜老汉就胀红了脸,连声推脱不敢。
“军师高义,俺老秦极少服人,你就是第四个了。”
秦将军性烈如火,连竖大拇指,慨声说道。
“得秦将军谬赞,老夫有幸,只不知前三人究竟何人?”
姜老汉这次却不推脱了,反而好奇地问道。
“第一人便是王爷,第二人自是郡主,第三人则是陈公子了……”
秦将军想了想,如数家珍,不假思索便将三人依次说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