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我王,降兵总数为十六万八千六百二十三,皆为伤员,其中轻伤十二万余,其余为重伤,马匹无,粮草无,战甲武器无一完好……我军伤亡……”
北宫一刀默默地听着后勤管事汇报得失,即使他久经战阵,看到这遍地尸骨,也觉此战触目惊心。
一战下来,逆太子叛军衮衮八十余万,而号称百万,如今却只余下眼前这十六万余轻重伤兵苟延残喘。
巍巍大军,本可攻城拔寨,大掠天下,何至于斯?
兵争两伤,无胜无负,比的只是谁输得更少罢了。逆太子叛军固然伤亡惨重,余下更是沦为了阶下之囚,可他青州城呢?西南王府呢?
同样付出了十余万的伤亡,以及无数粮草物资的白白消耗,更有整个西南局势动**,平民担惊受怕数月有余,如此种种,共计造成了多少恶果?
“来人,带一队人马,去将逆太子捉来。”
北宫一刀挥了挥手,唤来一名斥候长,下令道。
本次叛乱,打着的便是逆太子刘安己清君侧的旗号,若是将他捉拿,将会造成叛军大部群龙无首,互不臣服,说不定就此分崩离析了。
而想要捉拿正于山中胡乱逃窜的刘安己,并非难事。他与吴公公,并少数几名护卫虽然见机得早,悄然溜走,但西南多山,并非浪得虚名,他们一无斥候探路,而无当地向导,只凭一腔直觉,无头苍蝇也似的四处乱窜,如何走得出这巍巍青山,莽莽松林?
更何况他们岂敢想象,高空之中居然会有一双能够洞彻地面一切动静的“千里眼”在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并将他们的所在之处,毫无保留地传到北宫一刀的手中。
“王爷且慢,老夫以为,放那刘安己回去,比捉来更为有益。”
姜老汉一边叫住斥候长,一边说道。
……
“败了,败了……”
刘安己衣衫褴褛,头面身躯,各处沾染泥尘,简直看不出本为贵胄的模样。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一棵青松脚下,喃喃自语着。
“太子殿下快快起来继续跑,大军只是被困,并没有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援军,才能回去救援。”
吴公公不顾上下尊卑有界,奋力拽着刘安己的手臂,试图将他从地面拉起,继续寻找出路。
而此时他们身旁,并无第三个人影存在,原来他们的那几名亲兵护卫,见势不妙,不愿再带着这两个累赘逃亡,反而尽露凶相,将二人身上财物洗劫一空,结伴匆匆先行逃去了。
那吴公公为人虽然善妒,但破天荒地却始终对刘安己不离不弃,甚至在他斗志全失之时,也在竭力规劝,使他重拾信心,以待来日卷土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