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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对魔将彩云的结局虽不免有些感慨,可对于取她性命之事,却并无半点懊悔之意。莫说他受自小生长的环境所引,本就极度自我,从不会将错处归于己身,旁人有错,他怪罪旁人,自己有错……天可怜见,他自己怎可能有错,要有错,那也必定也是旁人的。
更何况他与彩云二者本就分属于两方敌对阵营,双方矛盾早已不可调和,不是她死,就是他亡,既然如此,自然是死对手不死贫道的了。
彩云求死得死,青丘之主早早便降了刘**仁,而余下的一龙一兽,那只念兽如今已被刘**仁牢牢束缚,并囚禁在了丹田之中,只待他长一分,便削一分,让他始终无法坐大就是。
而那条孽龙,见得四只余一,心中早生了投降告饶之意,如今见彩云伏诛,众人将注意力重新投注到了他的身上,知晓自己若再不开口,日后恐怕也无需再开口了。
“盟主大人饶命,小龙愿降道联,日后一心为盟主大人做牛做马,为道联出生入死,绝不敢有半点其他心思。”
孽龙身为云绳所困,只得勉强以头撞地,以表自己的悔恨之心,忠诚之意,投效之情。
“孽龙……”
刘**仁落下地来,踏步来到了他垂下的脑袋前方站定,仰头看他。
饶是这条孽龙的身形在云绳的束缚之下已经大大缩小,可相比于人身而言,仍是大如山包一般。
“陈心隐曾对我言,旁人可恕,孽龙难饶,你却偏偏向我讨饶……”
刘**仁沉声说道。
“啊,陈盟主大人必定是对小龙有所误会,小龙真心弃暗投明,还请刘盟主大人明鉴啊!小龙曾为魔……云相那贼厮心腹,其实小龙只是受他胁迫,才不得已为他办事而已,心中老大不愿,只等时机成熟,立即就要脱离苦海……”
孽龙生怕刘**仁再说出些什么对他更为不利的话语,到时事成定局,将无力回天,也不顾可能得罪于人,慌忙申辩起来。
而他听闻是陈心隐对他怀有成见,心中暗恨,面上却不敢显现分毫,只得一口一个“陈盟主大人”,换一口又是一个“刘盟主大人”,两方都不得罪。
其实盟主只有一人,刘**仁岂能算数,此事在场孰人不知?可他能成云相心腹,除了确实有几分本事之外,这送高帽拍马屁的功夫同样高明得紧。
为讨得刘**仁欢心,莫说只是送出一句不痛不痒的“盟主大人”之号,就是亲口喊人“父亲”、“曾祖”,对他而言也是不在话下,与生死相比,这些许的尊严又算得了许多,若他真是个迂腐倔强之辈,大抵也活不到今时今日了……
“……”
见得孽龙如此无耻,青丘之主口唇翕动,似乎想要提醒一些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同样也是新投别门之下,大家半斤八两,倒也难说比他高尚多少,别看刘**仁几人对自己颇多许诺,心中不定如何设想自己,为此她思来想去,左右与她干系不大,索性也就闷闷闭口不谈了。
“果真无耻,魔族不是东西。”
立场不同,卫君子倒是没有青丘之主的诸番顾虑,敢想便敢骂,也不管他说出这句话后,大有指桑骂槐之嫌疑,没见那边的青丘之主柳眉暗竖,只是不便开口罢了。
“孽龙,你说得再多,不过老生常谈,我不知真假,伪君子他们也不放心上,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回答若是让我等无一不满意,那你要投降我道联,我可做主同意,待遇与青丘之主一般。”
刘**仁郑重说道。
“刘盟主大人且问且问,小龙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半分欺瞒,若然有违,叫我难过劫数,下一辈化为一条臭水沟中的泥鳅,以臭虫为食,以……”
孽龙心下稍安,此时刘**仁想问之事,他脑筋略转,大抵可猜度一二,无非就是魔盟情报,或者云相隐私,总归不出两方斗争之事,卖了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