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军袭来,东海弃地失人,我作为东海之主,心如刀绞,神伤于内,恨不能与之同去。但我东海举族迁徙,非为畏惧避战,而是为了保存实力,不做无谓的牺牲,今日与诸方合兵,我东海别无二话,唯死战而已,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老夫敢问盟主,道联接下来的作战策略,是否亦要集中全力,与魔族大军做堂堂正正的正面对决?若是,请允老夫为先锋,我族磨刀霍霍,急欲以魔人血肉,来祭奠我族英灵。也叫某些耽于口舌的鼠辈见识见识我龙族的勇武,莫叫我龙族先辈蒙羞……”
东海龙王扫了一眼在场众人,想起了留守水晶宫的那十一人,沉痛请命道。
被他目光扫到的人中,却有几个神情明显尴尬起来,张了张口,抬了抬手,欲有话说,想了想又不知如何开口。
嘴硬当然不妥,可要当众道歉,又不好割舍下一张面皮,说不定多说几句,反而会再度惹怒东海,引来四海龙族的一齐声讨,那时于人于己皆无益处,不若沉默以对。
原来在东海退到陆上深处之后,的确有少数几个不知究竟的人看不过眼,在明里暗里对东海的韬晦行径冷嘲热讽,叫东海族人听闻后又羞又恼,心恨欲狂,数度毫无意义的冲突,若非陈心隐早早得报,及时介入调停解释,只怕擦出了真火来的双方已经闹出了人命官司来。
“龙王陛下有平天下之志,麾下臣子有勇战之心,在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过去的误解说开便是,如今最大的敌人是魔族,是云相,我等当勠力同心才是啊……此战关系重大,倒不可我道联须有统筹,龙王陛下且稍安勿躁,自有可出力之时。”
陈心隐苦笑一声,只好不厌其烦地再次劝解道。
他实在不好偏帮一方,这矛盾的双方各自有理,且出发点皆是为了道联,不过立场不同,才造成了这般误解。
言语的力量毕竟有限,为了彻底地消除矛盾,重归于好,他也只好寄望于战事开启,修罗场便是磨刀石,那时人心如何,一试便知。
“既然盟主有了安排,老夫也不好多言,只盼望盟主能够念在老夫风烛残年,怕已无多少岁月好活,将杀敌雪耻的机会优先赠与老夫,就是感激不尽了。”
东海龙王略显失望,只是他毕竟明白事理,不会胡搅蛮缠。
再者陈心隐作为道联盟主的威望与日俱隆,支持者与日俱增,凡他一言之下,只要言之成理,就无人会当庭反驳。
“龙王陛下宽心,凡我道联义士,各有用途,绝无雪藏之理。”
陈心隐冲着东海龙王行了一礼,郑重说道。
“呵……”
玄真老道立于一旁,抚须微笑,眼看着陈心隐处事日渐得体,手腕愈加娴熟,心中无限感概。
曾几何时,他还只是个成日里只知闹腾的小鬼头,在肩负大任,经过世情的砥砺之后,宛若珠玉的光华内敛,其珍贵倍增。
“时不我待,云相大军脱困就在不日之间,我等也到了该出手之时,是成是败,在此一战……军师,关于此战方略,你比我更熟,便由你来统筹安排吧。”
陈心隐微微让开身位,后方的白子当仁不让,跨前一步,站到了众人之前,面带坚毅地扫视一周,振声开口道:
“此战避无可避,那便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