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铁心中有种预感,他急不可耐的撕开信封,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上面书写几个大字,“我们已到,切莫张扬,面谈!。”
韩铁心花怒放,眉毛一挑,那个家丁眼睛盯着他问道:“此人是....是老爷的亲侄子吗?”
倘若韩铁说不是,他一定跑到大门口,把那个土气的小子痛打一顿,是他害的他这么热的天跑来跑去。
韩铁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是老江湖,尽管内心无比欣喜,但面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他说:“具体是不是真的,还要当面询问,你先带他过来吧。”
听到韩铁的话,这位家丁心里有了谱,他心想:“什么亲叔父,估计是老爷的一个远方亲戚,走投无路,前来投亲,这种事见得多了,最后都是讨要些许银两离开。”
这名家丁答应一声,告辞而去。
来到大门口,他带着小善进入韩府,一边走一边说:“你小子好运来了,老爷说让你进去,一会儿老爷赏你银子后,别忘了我的好处啊。”
“我叔叔为什么赏我银子?我不要银子,我要住在这儿。”小善傻傻的说道。
家丁瞥了瞥嘴,没有再说什么。
再次来到后院时,这名家丁惊奇的发现,刚才冷清清的院落,此刻已是人声鼎沸,韩铁的几位夫人,众多孩子和孙子,都在大院等候。
家丁惴惴不安的领着小善来到方才的大殿中,这里多了几个人,有韩铁的正房夫人王氏,还有他的大儿子,前往护卫营送信的大汉韩涛,还有一位满头白发、透着精明的老者,他是韩府的大管家韩奎,也是韩铁的堂叔。
他们是韩铁最信任的人,也是韩府的顶梁柱,昨晚他儿子韩涛回来后,他就安排好全家人府内待命,所以才能召集的这么快这么齐。
特别是他的夫人王氏,昔日同他一起闯**江湖,手中一杆梅花枪令敌人闻风丧胆,被世人成为梅花女。
现在跟随丈夫隐居,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她来料理,几百人的府邸,被她治理的井井有条。
韩铁的堂叔韩奎当年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如今年过八旬,仍然精力充沛,韩铁曾多次劝他养老,可他总闲不住,帮助王氏打理府邸,有时还跟随韩涛穿越沙漠贩卖土特产。
因为韩铁在家是独苗,归隐后,征得夫人同意,又娶了很多小妾,为他生儿育女,在短短几年内,生下几十个后代,这真叫夫人无语。为丈夫的身体着想,王氏对这些小妾要求甚严,在韩铁六十岁后,她每月仅安排一两人前去侍寝,故小妾们意见很大,但也无可奈何。
看过小善的书信后,韩铁多了一个心眼,叮嘱自己的儿子,不要把小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
小善神识扫了一下韩府,为府内的富丽堂皇感到惊讶,想着村内大部分人都衣不裹体,忍饥挨饿,小善心中一寒。
“韩铁这么有钱,为什么要在这穷乡僻壤生活?还有,那天大火把苏婉儿家全部烧光,痕迹全无,为什么恶人谷会怀疑苏婉儿的哥哥没有死,而在他舅舅家?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小善心中不由产生几点疑问。
想着想着,他跟随家丁已经进入大殿之中。
小善仍旧一副傻乎乎的表情,局促不安的搓着双手,朝上望去,韩铁朝家丁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家丁答应一声,走出大殿。
韩涛看到小善竟然打扮成这般模样,忍不住微微一笑,韩铁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就是韩铁韩叔叔吗?”小善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是的,我是韩铁,想不到我失散多年的兄弟还有后人,来来,让叔父仔细看看。”韩铁满脸激动的走下来,拉着小善的手左看右看。
他的夫人王氏和韩奎对视一眼,露出疑惑的表情。
小善目光呆滞的望着韩铁,含糊不清的再次问道:“你确实是韩铁叔父吧?”
听了小善的言语,韩铁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对着韩奎和夫人说道:“想不到名震四海的韩铁竟然被人怀疑是假的,真是天下奇闻。”
他的夫人王氏捂着嘴笑起来,韩奎也发出洪钟般的笑声。
韩铁止住笑声说:“孩子,我就是韩府的主人韩铁,如假包换。”
小善假装放下心来,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惊天动地,韩铁在旁手足无措。
夫人王氏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小善面前现出仁慈的目光,她拉着小善的手轻声说:“别哭,孩子,到了这里就到家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她居然提出了一连串儿问题。
小善泪眼看着她说道:“您一定就是婶母了,我叫韩小鱼,父亲叫韩大宝,是韩铁叔父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个月前我家失火,把全家都烧光了,父亲也在火灾中遇难,他临终前告诉我叔父的住所,让我前来寻找,想在这里找个职事,挣钱养活自己。”
小善边说边哭,一副委屈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你家在哪里?你是穿越沙漠过来的吗?”王氏继续问道。
小善还没有回答,旁边的韩铁面色一沉,说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的确有个哥哥叫韩大宝,书信上的字迹也是不错的,别惊吓了孩子,先让他休息一下缓缓再说话吧。”
哪知王氏听后脸色阴沉下来,她瞪了韩铁一眼说:“现在好多人都想攀高枝,万一是个骗子怎么办,还是问清为好,况且你从来也没向我提及此事。”
说完她抬头看了韩奎一眼,朝他使个眼色。
韩奎急忙站起,对韩铁说道:“贤侄,你夫人说的很对,问问也不多,现在世道混乱,小心能保万年船。”
韩铁无奈的点了点头,退回椅子旁,同儿子韩涛对视一眼,韩涛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善感到王氏拉自己的手微微用力,一股魔气透入筋脉,顺着他的奇经八脉游走。
他心头微微一凛,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意念一动,封住任督二脉的通道,任凭魔气在筋脉中游走。
“我家住在黄凤镇西面的大山中,平日里和父亲靠打猎为生,父亲死后,我带着一些盘缠,在沙漠边上的小镇中租了一个骆驼,备了一些水和食物,走了两天两夜才赶到这里。”小善仍然目光呆滞的说道。
“你说你是打猎的,伸出双手我看看。”王氏收回魔气,拉着小善的手松开说道。
小善心中暗笑,他失忆后的二十多年,居住在狼谷山顶,靠打猎生存,这点绝对是真实的。
他摊开双手,手面向上,上面布满厚厚的老茧,和猎户手掌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