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子在京城算个屁的响当当大少,随便出来一个都要压死老子了,受够了憋屈气。”
“还是来了这江陵府好啊,这里天大地大,就数老子最大。”
“你们这个知府也不过就是个从四品的官儿,还敢悖逆得罪老子?”
“总算也可以让老子我器张跋扈,扬眉吐气一回,一扫而空在京城所受的所有郁结和鸟气。”
“哈哈哈……来地方上果然是个绝妙的主意,很不错的决定……”
“那是,公子爷您就在这里好好的住上一阵子,到处都去玩玩,让这江陵府的差人们都好好的小心伺候着您哪。”
城门守卫头领不敢得罪倪琦这位冒充朝廷傅少保家的京城大少,只是一个劲的低声下气点头哈腰。
前面到了江陵府衙门前,那城门守卫头领急忙小跑几步,上了府衙门前台阶,通报那衙门外站岗当值的公差去府内禀报府台大人。
然后,他就折返倪琦身前,告辞匆匆离去,自返城门前去继续站岗当值。
倪琦一行人众还未完全拾级登上整个衙门台阶上,那位五十余岁的中老年知府就早已经快步如飞奔出府门,直接迎了上来。
“幸会幸会,没想到是朝廷傅少保大人家的傅公子今日莅临我江陵府,迎迓来迟,还请公子恕罪!”府台大人抱拳向倪琦频频施礼,大献殷勤。
倪琦两眼一翻,仰首向天,非常据傲道:“那啥知府,我奉朝廷密旨,专职下来暗访各地官府民情。”
“然后直接凑报朝廷和皇上,本不应当公开身份,直接来面见你的,这有违朝廷和皇上旨意。”
“敝姓李,叫李归龙,贱名难入傅公子法耳,有污公子爷您清听,实属冒昧。”
李知府马上一脸恍然道:“原来傅公子是皇上委派下来微服私访,暗中考查各地官吏政绩,体察民情的密使?”
“李知府是吧?你知道我肩上所担的皇上委派差使干系就好,”倪琦谎话大话越说越响,越说越溜,只要唬住人。
“但是……但是我在你治理的这江陵府遇到的尽是狡猾无赖刁民,居然胆敢公然讹我钱财不说。”
“还有……还有那惯偷和诈骗犯也将我视为肥肉,屡屡偷偷摸摸向我暗中伸手。”
“在我当初疏忽不识之时,使我损失了很多银钱,更是使我在你这江陵府变得寸步难行。”
“不得不来找你救急,打秋风了,你看着办……”
李知府被倪琦讹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道不妙,只当倪琦是来明目张胆公然向他索要贿赂的。
是故略一沉吟,他才故意勃然作色,声色俱厉道:“什么贱奴刁民这么不长眼,都将主意打到了公子爷您身上,就敢将他们那污贱的狗眼盯向您的财物?这还得了?”
“公子爷尽可将事件详情知会与本府,本府一定要为公子爷严办严惩这等狼心狗肺之徒,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覆和交待。”李知府一力应承倪琦撒下的弥天大慌。
“此等事公子尽管交付给本府,本府剖案还颇有些手段。”
随即他又马上相邀道:“还请公子入府衙内少坐,本府正在堂上处理一宗天大的人命官司。”
“只因闻报公子到,不得不中间退堂,出府堂来迎接公子。”
“待剖断了此案,本府再来府内向公子陪罪,还请公子爷少罪!”
“喔!一宗人命官司?”倪琦反问了一句。
低头佯作沉吟,又自告奋勇道:“李府台,正好,我对你们当堂断案很感兴趣,不如就让我来旁观你现场断案如何?”
“反正此刻,我也正好左右闲而无事。”
“这傅公子现在就急着考核我的才能政绩,他究竟是忠心为皇上,还是故意刁难,想要讹我的贿赂?”
李府台内心忐忑不安,口中却只得答道:“傅公子不畏辛劳,有此雅致,故然最好,我欢迎之至还来不及呢!”
于是李知府遂又领了倪琦一行人重返府堂内,府堂内确实如李知府所言,正在进行一件公案堂审。
两排威武的公差,各持一条杀威棒分左右昂立府堂中,堂下跪着原告与被告双方人等。
府衙院子里还有好些前来围欢的群众,都围在府堂门前探首相望。
李知府重新归堂上座,又命人给倪琦看座,就让倪琦坐于他的左侧下手。
啪的一声,李知府拍响了案上的惊堂木,满面威严的当堂喝问堂下跪着的一名三十多岁披头散发汉子:
“司马如,马家老妇告你杀她丈夫和独子,要本府为他做主,让你杀人偿命,你可认罪?”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