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伙地头蛇,泼皮无赖哪里会理会倪琦几人的当街询问,多管闲事,只顾一味追打那年轻汉子。
倪琦吩咐道:“金刚,你去分开众人,让他们停止打闹,我就要弄个明白,大庭广众之下,他们缘何在此闹事!”
银背金刚猿得了吩咐,拔腿飞奔,纵身起跳。
咣嘡一声,他如巨大铁塔一样的身躯就跳进了众泼皮无赖的围攻包围圈中。
银背金刚猿不由分说,拳脚并用,一阵手起脚落,只闻嘭嘭嘭之声不绝于耳。
那一个个泼皮无赖就像破沙包一样,朝四面八方飞摔了出去,倾刻间躺倒一地。
“金刚!好了,你下手也太猛了!”倪琦闪眼瞧时,不禁暗叫一声,只得先制止了银背金刚猿的继续施暴。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老流氓模样的家伙,头上随意盘个发髻,头发散乱,腰间悬着刀。
正摔了个狗啃屎,磕了一颗烂牙,满嘴带血的狼狈从地上爬起。
其余一色都是流氓痞子装束,个个都是流里流气,亡命徒的模样。
他们一个个都摔得七晕八醋,血流满面,众家伙顿时大怒,正待集体发作。
却听倪琦站在银背金刚猿身前,马上冷冷问道:“你们这群无赖混混?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家孤身一人是吧?”
对方众人见倪琦锦衣华服,其余随从也都服色艳丽,而且仆妇随从出行相随的,很有排面。
顿时,情知倪琦很有些身份,来硬的不成。
那为首模样的中年流氓最会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
他急趋上前顿首施礼道:“在下贱号鬼杀愁,现在就这江陵城中一地头蛇,这些都是小人我一帮弟兄们。”
“平时在这城中了无生计,只得干点看场子,守保护费之类的营生,权当混口饭吃,不被饿死。”
“今天这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家伙,身无分文,居然胆敢跑上太白楼上吃霸王餐,不防被我等兄弟正撞上了……”
倪琦见他口齿伶俐,能言善辩,便知也是个江湖老手,冷笑一声道:“不就一顿饭钱吗?至于让你们劳师动众,群起而攻之吗?”
“这位兄台,不知可是遇到什么急难?”倪琦转头问向了那被众泼皮追打的青年汉子。
“人都有落难的时候,一文钱急死英雄汉。”
“你有什么困难,向我但讲无妨,我一定对兄台尽力施以援手。”
这青年汉子忙道:“为避仇家追杀,落难到此,实在饿得不行了,又没钱吃饭,所以只得……”
“我观兄台也是一个好汉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吃饭不给钱,现在果然也是逃难而来,”倪琦轻轻颔首道。
“兄台无忧,不就是一顿饭钱,我替你付清就好了。”
“兄台如若暂无落脚之处,可随我暂住,我正在江陵城中公干,现居于驿馆之中,甚是方便得紧。”
“公子好意,魏某生受,实在于心不安,”魏长风向倪琦郑重施礼致谢。
“无妨,些许碎银于我不过如屎土,能解魏兄之所急,却是如我所愿也。”
倪琦又问向鬼杀愁众人:“魏兄欠下你们东家这太白楼中多少酒钱,我一发结算你们就是。”
“公子,你真要为这无赖东西垫付酒饭钱?”
那鬼杀愁居然一味大摇其头,向倪琦善劝道:“不值得的,这样的货色我实在见得太多了,最是无耻。”
“因为以前的我就基本如此,了解甚深。”
“经常忍饥挨饿,到处骗吃骗喝,却好逸恶劳,只想不劳而获,真是活该被饿死。”
倪琦断喝一声:“公子我乐意,谁听你胡言乱语!”
“是不是想让我召来衙役,把你们都捉去衙门里分说,你们才肯老实!”
正说之间,却不料,银背金刚猿横跨一步出,已抄至鬼杀愁身后。
鬼杀愁竟毫无知觉,他只觉膀子电击般一麻,已被银背金刚猿摘脱了臼。
银背金刚猿一手反拧住他的手臂,另一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冲他怒目而视,虽不能言,但那意思却好像是在说:“还敢无礼么?”
鬼杀愁今天两次都轻易落在了银背金刚猿这个铁塔巨汉的手中,毫无还手之力,嘴里却还依旧很强硬,梗着脖子叫道:“你有种就杀了老子!”
倪琦火气也上来了,大声道:“杀你一个王八蛋也没关系,你们横行市井,到处游手好闲,胡作非为,正好为民除害——”
“估计乡民都恨不得你死,无不要拍手称快!”
他正说着,银背金刚猿却以为他真想要了这个老泼皮无赖的命,掐住鬼杀愁脖子的手就要用力,乘机将他的脖子一把扭断拧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