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琦直接的傅大人称呼,令傅少保和汤三先生都是一愣,即然是拜在自己门下的门人,哪有这样生疏的叫法,不叫自己老师,也该叫自己座师啊。
“倪琦,不要见外生份了,叫我老师就是,朝堂凶险,以后我们还要一起互相帮扶,共勉同行!”
傅少保还不疑有它,只以为倪琦年轻识浅,还不懂这些人情世故,是故又好言抚慰。
“傅大人,朝廷上分为太子一党,和右相左明阳一党,还有八贤王赵佑廷一党,三足鼎立吧。”
倪琦并没有听傅少保之言,而是反问道:“皇上就高坐帝位上,看他们互相制肘争斗,大玩权利平衡之道,乐得无事一身轻,清闲自在,但不知傅大人您是倾向于支持哪一党?”
傅少保和汤三先生何等老辣,朝廷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一闻倪琦之言,立即就知道了其中的猫腻,不禁老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不容掩饰的尴尬。
“咳咳咳,倪大人哪,看来你现如今是攀上高枝头啰,倒问起我们是属于哪一派,”傅少保故意干咳掩饰自己的不悦,也识趣地和倪琦打起了官腔。
“不过呢,我们不属于任何一派,我们只忠实于皇上,忠实于朝廷,绝不结党营私,同流合污。“
“哦,是吗?或许我还少算了朝廷上的派系,还有三皇子齐王赵佑泰一党,其它暗中有野心,不愿意明确表态支持任何一党的王公大臣们也不在少数,各人自有私心。“
倪琦接话质问道:”那看来傅少保正是有私心兼野心,不愿意加入任何一党的那部分朝廷大员了?“
“倪大人,你既然如今攀上高枝,非是来我府上向我参拜的,那你不妨向我言明,究竟意欲何为?”傅少保鲜有耐心听倪琦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接问道。
“傅少保堂堂的朝廷从二品大员,这点耐心都没有吗?”倪琦依然不疾不徐的讪笑。
“本官就是这么个直爽性子,却偏偏正合当今圣上脾胃,以至于也能坐上现在这样的位子。”
傅少保显然没耐性跟倪琦这种“外人”多作交谈,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回说得更直接。
“说吧,倪大人,你如今投靠了谁,究竟是替谁做说客,想要来拉拢我?”
“既然傅大人你这么直接,那我也就索性爽利些,”倪琦面容一肃,字字掷地有声道,“不才现在投效在皇后娘娘麾下。“
“皇后娘娘是当今天蒙大汗的女儿郓国秃满伦公主,娘娘早已经在暗中积极筹备,做着将来接应天蒙铁骑南征南庆的各项对应工作。”
“我投靠娘娘,等于直接投效了天蒙帝国。”
“娘娘的意思,是叫我暗中拉拢像傅少保你这样并未归属阵营,却在摇摆不定的朝廷大员,以助娘娘从内瓦解南庆朝廷,同时做接应天蒙铁骑南征南庆的筹备工作。”
“什么,你直接投靠在皇后娘娘帐下?”傅少保都没来由的大吃一惊。
“皇后娘娘果然灭我南庆之心不死,为了接应天蒙帝国南征,都不知道拉拢了多少贪生怕死,没有气节的我南庆官员和子民。”
“统统都是一帮卑劣而毫无道德底线,忘了本,连祖先都不要的汉奸。”
“那又如何,人首先想到的都是为了活命,南庆如此势微,连给臣民活命的机会都不能提供保障,那何必还要拥戴和追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