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虽然殿堂败落,却是高僧面壁之处,乃本寺的一块圣地。”
“方丈有法旨,不准任何人擅自入内,望乞恕罪。”
倪琦双手合十,虔诚地说:“小师父,信民乃万里迢迢从南边海外东岛国赶来,为的是替家母还愿,要当面拜谒即将圆寂的惠性佛爷,恳请小长老代为疏通。”
“施主休怪,此事方丈有令,小僧不敢做主。”
倪琦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让那个小和尚看:“小师父请看,这是家母让我带来的三千两银票,让我当面敬呈给惠性法师的。”
“如果不能一见,我怎么回去呢?”
小和尚眼睛一亮,好家伙,一出手就是三千两,看来,今天碰上大施主了。
嗯,不能让他白白走了,看在这么多银子的份上。
虽然此人深夜入寺,行迹有点令人可疑,但阖寺高僧,还怕区区一个外人来闯寺不成。
小和尚立即施礼回覆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到前边斋房吃茶等候,待小僧回明了堂头大师傅,再做定夺如何?”
“好好好,多谢了。请小师父带路。”
这座大慈恩寺庙可大了去了,不熟悉此寺的人肯定都要转糊涂,迷路了。
其中能吃茶、休息的地方也多。
小和尚却七拐八绕地把倪琦和阿拉坦那木其他们俩领进了一个小偏院,苍松翠竹,十分幽静。
一座小佛堂坐落其中,门上一块匾额写着“香花妙雨”四个大字。
佛堂内清一色的檀木家具,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正中挂着一幅玄藏大师穿行大沙漠,一路坚定不屈,向西朝佛取经的画图。
小和尚为二人斟了茶:“二位施主,此处乃本寺堂头大和尚的精舍。请稍候,小僧这就去通报。”
小和尚一走,倪琦连忙悄声对阿拉坦那木其说:“咱们俩今日可真受高看了,是不是?”
“本太子的真面目竟无人能识货不说,且受阻在这后院之中,合寺众僧竟无人来理会。”
“本太子不是手里还反簒着你寺中的七级屠浮和燃灯古佛符箓两大镇寺佛宝吗,也没有个和尚作为代表,上来索讨了吗?”
“可见这寺里这群僧人,委实反应也是忒迟顿。”
“哼,他看的,不是你那张太子的帅脸,你长啥样关他鸟事,又不能给他顶饭吃,反而只见到你手里握着的那张三千两的银票!”
倪琦这才装作恍然大悟,二人乘机仔细打量这座精舍,却也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
倪琦东翻翻,西看看,又掀开了那幅玄藏大法师向西朝佛的画像。
这一掀不要紧,俩人同时大吃一惊!
原来那幅画像里面,竟是一个佛龛。
佛龛中供着的,居然是一尊少有的肉身菩萨,身穿袈裟,敞着怀,就好像随意的端坐着。
大慈恩寺里的肉身菩萨,是高僧坐化时,尸体不经岁月侵蚀腐朽,而一直保存下来的。
倪琦有些明白了,他急急忙忙地对阿拉坦那木其道:“阿拉坦那木其,你回去进宫告诉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