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休整，景玄也将灵玥所需的那些丹药炼制好了。
……
“丹药收好了，虽然以防万一我炼制了三份，剩余两份在天妖铃内存放，但你也得小心放好，尤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身上有如此多珍贵的丹药。”景玄叮嘱道。
“好的。”灵玥乖巧的点头。
不过却有些犹豫，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的样子。
“怎么了？怕我哪天走了？”景玄调笑道。
“嗯……”灵玥这次没有再掩饰，而是低头的轻声承认。
“哟，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还自称很厉害的筑基期大妖嘛。有那种神气劲的妖怪，怎么还怕我这个炼气期都没有的人走啊。”景玄继续着调笑的语气。
“那、那不一样好吧！”灵玥争辩道。
“哪里不一样？炼体期九重和十二重巅峰，并没有什么区别吧？”景玄。
“唔……”灵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景玄现在的表面实力，就是炼体期十二重巅峰，不论怎么看都是这样的实力。但是仅仅是这样实力的他，在爆发他真正力量之时却又那么恐怖骇人。
“唉，没办法咯，告诉你一些事情好了。”景玄微微一叹的样子。
“什么呀？”灵玥好奇的看着景玄。
“在轩渺宗的时候，我自称的两个称号你还记得吗？”景玄问道。
“当然记得啊，才过几天而已。一个是万法道人，一个是万世道人，有什么区别吗？”灵玥。
“区别很简单；人仙妖魔，浩然鬼刹；丹符阵器，万法皆通。”
“因为我会很多很多东西，所以被称之为万法道人，这是别人给我的称号。”
景玄简单介绍道。
“哦，那万世道人呢？”灵玥。
“朝生夕死，十载轮回；万世万死，有始无终。”景玄淡笑道。
“什么……意思？”灵玥莫名感受到一种恐惧。
“很简单啊，我每一世不论修炼什么，最终都无法逃脱十载轮回死亡的命运。不论多少次，我都会在十载之内死亡，然后在另一个未知的地方复活。只知道起始于何处，却不知道魂归于何方。”
“也因此，在数万年前，那时候的人界强者们通常将我称之为——”
“万世道人。”
……
『朝生夕死，十载轮回；』
『万世万死，有始无终。』
……
“那……”灵玥。
“是不是很厉害？我可是怎样都死不了的哦，甚至因为这个存活了近十万年岁月，成为了人界最强且最逍遥的存在，哼哼！”景玄得意的自夸道。
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似乎很满意现状般。
“那不会是很痛苦的事情吗？”灵玥突然大声问道！
景玄一怔。
很痛苦的事情……
“虽然我算上化形之前也不过才几十岁，但大坏蛋你如果真的十年就会死亡到另一个地方，这样无尽轮回之下真的不会痛苦吗？”灵玥继续问道。
“我……”景玄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也说过的吧？像我这种妖兽，哪怕穷尽一生都无法离开大型域界。我不知道人界有多少广袤的域界，也不知道你全力赶路之下，能不能在十年之内回到原来的地方。”
“但如果每次都是十年，每一次都是刚刚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后就死亡离去，不管是对你自己还是你认识的那些人而言不都是痛苦的事情吗？”
“为什么你还会笑？”
“因为很强？因为已经不在乎了？”
“明明独自生活的感觉，是那么……”
灵玥两只小手攥紧，耳朵半软尾巴低垂。
她曾一直独自生活在森林里，守护好自己的青灵果树便是她的一切。
妖兽是擅长孤独的，因为他们通常有着悠长的寿命，但却不一定拥有着与之共存的同伴。
即便是这样。
当那一天，悉心守护的成果被它妖所夺，原本宁静的生活就被那么如此简单的打破。即便是如此简单的破坏，都能够让她感到恐惧、不安、难以接受，最终选择了逃离。
那景玄的死亡呢？
或许早已习惯死亡复活的他，已经不再那么畏惧下一次是否会醒来，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却又只能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然后十年之后又会迎来同样的结局。
那种情况下，痛苦的或许不仅仅是孤独，还有无法改变的离别。
……
景玄将手轻放到灵玥小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小贪吃鬼，谢谢了。”景玄笑了笑。
灵玥抬头看了看他，看着那个带着真挚笑容的他。
“确实最开始那些岁月，孤独、不安、仿徨、绝望、无助……”
“各种各样的情绪，都会在内心不断滋生，但是越往后便逐渐看开了。因为相对于那些追求活得更久、追求变得更强的修炼者们，我已经到达了他们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步。”
“这时候，就当自己是个游历凡尘的老仙，一切就都没那么重要了。”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