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但我也并不会去阻止他们做这种事情。”
景玄淡漠的说着。
灵玥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景玄对宇铮所说的，仅仅是建议。
因为他，并不会去干预他们的抉择。
除非……
他和荒渊，和这件事有所关联。
……
灵玥沉默着。
她想要试着去理解景玄的想法，但很遗憾的是，以她不过几十年的心性根本无法理解。
残忍什么的定义，到底是怎样的。
“大坏蛋，你……不对。”灵玥又摇了摇头：“修炼到你这样的存在，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她想要知道。
是不是所有强者，都会变成这样，变得残忍的定义不同。
想知道，未来的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
“并不是。”景玄看着她，认真的回答道。
灵玥抬头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希冀，是有她想要的答案吗？
“至少我不是。”景玄。
“那为什么……”灵玥疑惑。
这不是和他之前的话语，自相矛盾吗？
“因为我很多事情是无法保证的，所以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来看待世间的一切。”景玄略带感叹的说道。
灵玥一怔。
……
『朝闻夕死，十载轮回；』
『万世万死，有始无终。』
……
是啊。
一个连自身都无法保证的人，能够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看待世间呢？
去保护荒渊这个弱小的器灵，让它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他吗？
然后在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里，守护者荒渊成长到能够自保的地步，最后用他万法道人的名号震慑所有宗门。
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先天灵器，你们所有人都滚开！
他。
可以给出这样的保护吗？
……
“小家伙，先天灵器和我等炼制之物是不同的。”天妖铃略带感叹的说道。
先天灵器和炼制之物，有着本质的差别。
“炼制之物不适合魂魄代替器灵，同时炼制之物的强大很大程度也取决于器灵的强大，若是强行抹除并用魂魄代替。那么可以很负责的说，那件器物将会就此废掉。”
“想要让那件器物再次诞生自己的器灵，怕是不知道需要多长岁月的时间。”
“因此我们可以认主主人，也不怕会有谁来抢夺我们，只要我们认主的印记还在那便还是主人的器物。”
“但先天灵器，却可以直接抹除。”
“没有人能够保证，不会有强大的宗门，顶着主人的风险选择暗中动手脚。毕竟主人他，不会将器物永远带在身边，正如我这般。”
天妖铃解释道。
没人敢动景玄近十万年来认主的器物，原因便是如此简单，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抹除景玄的认主印记。
但先天器灵呢？
根本不需要抹除印记，直接强行抹杀器灵便可！
反正他们，也根本不需要可能不听话的器灵，要的仅仅是可以传承的先天灵器！
……
“我明白了……”灵玥耷拉着耳朵，毛茸茸的尾巴低垂着说道。
很颓然，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次，看着吧。”景玄摸着灵玥的小脑袋轻柔的说道：“虽然我是为了荒渊而来，但现在荒渊的成长，已经超乎了我的预料。”
他也没有料到，荒渊会是现在这样。
要么应该早就被宇铮抹除器灵，作为较差一些的传承灵器守护蜃域，也完全是足够的。
要么可能性低一点，宇铮让器灵顺利成长，以友好的姿态和它一起继续守护蜃域。直到他死亡，荒渊再自行选择自己的去留。
但现在。
显然宇铮在做着自己的另一种选择。
既想要强大的荒渊，又想要稳定的守护蜃域。
最终的结果，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景玄对此，也只能是暗暗一叹了。
因为他现在……
不过是位旅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