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墨本可以配合南山的乾位反合围坎位,现下却成了被围之势,孤掌难鸣,“刷刷”两剑亦被抽中双膝,软跪在地。
眼见即要败阵认输,南山气急败坏,一运气,体内真气急上。由膻中气海而始,流经手厥阴心包经,窜过天泉,天池,曲泽直至内关,手腕翻转,沿着剑柄自剑尖突然激射而出。
此正是《纯阳之力》的外卷招式,八子以阵法和两仪相斗,殊不料这南山一点也不讲武德,大怒之下竟不比阵法,突然发招,令八人不及回防。有三人被他的剑气戳中,所幸南山修为尚浅,徒具其形,威力不足,不成大碍。
八子收了剑势,怒道:“你……好不要脸。”
玄空怒眉一轩,冷喝道:“你们阵法已输,后手突袭的可是《纯阳之力》?可惜你多半不知这纯阳之力还有内卷心法吧?否则以方才的剑气,我这几名弟子怕是早已被你给暗箭戳死。”
三姑面漏难堪之色,终究是自己理亏,也不好再说什么。
清羽灵见势不妙,早已偷偷拉着云游溜至众人之后,小声道:“快,跟我走……”
玄空一瞥眼,正见二人在后面拉拉扯扯的,不禁怒喝道:“输了便想逃么?”
身形一纵,一掌排开,直向云游后背的灵台要穴,拍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得一声回响自头顶传来,“休要伤我徒儿”。
凭空一股凌厉之极的掌力若似翻江倒海的逼近。
此掌直击向玄空中枢要穴,人未至,掌已到。
欲救云游势已不及,然则此掌暗合孙子兵法之道,攻敌之所必守,守敌之所必攻。一掌拍来,玄空不得不回救自身,若是不然,虽可一击而中云游灵台大穴,但自己亦是无幸,只得落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师弟大仇尚未得报,以大换小自是不值。
当即回身抽掌封住后背中枢要害,但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玄空向后逼出三丈之遥。双掌运气下沉于双足,一招千斤坠功夫,直在地面上滑出一道深深的足痕才站稳了身形,可见这掌威力之强,实已到了惊世骇俗之境。
玄空心道好霸道的内力,凭空发掌已是不易,而掌力不消,后劲之强,实属当世罕见,莫非真是那魔头到了?
众人不禁抬头一望,倏地两条人影猛的自上而下的扎落地面,真真是扎根一般,沙起尘扬,烟灰弥漫,落足之地也被踏凹了一方。
来人除了那魔头风千千,还能是谁?
只见那魔君身后还跟着一位冷若冰霜双眼充血,左脸戴着银色面具左手戴着银色甲手的家伙,正是那银龙圣左使红眼。
众人一阵**,不觉向后退了几步,挥剑护在身前。
三姑大惊,随后哈哈笑道:“来的正好,当日让你侥幸胜了我普陀山,现下有道教玄空道长在此,你这魔头简直是自投罗网。”
玄空一怔,也哈哈笑道:“不错,老道师弟和弟子之仇今日也要找你这魔头好好算算。”
魔君朗声道:“道教玄空道长,幸会幸会,无相圣殿素来对你们道教很是敬仰,何以有此大恨?令师弟遭了何人之手?”
魔君说这些话也并未用腹语,尊敬之意不言而喻,适才发掌亦属无奈之举。
玄空凛然喝道:“何必惺惺作态,亲眼所见之事,岂容你抵赖?虽然你功夫在老道之上,但联手普陀山众弟子也未见得就如何怕了你,你这般猖狂,未免太也目中无人了吧。”
魔君仰天长笑道:“我们圣殿行事,无愧于心。你若执意要与我为敌,莫说联手普陀山,便是南隐寺和各派一起,老夫亦不会退缩半步。”
“好狂妄的口气,自恃武力过人便为所欲为,却已然忘了习武初衷,武在于止戈而非是杀戮。”
魔君点头笑道:“武在于止戈,这和我们圣殿所行之事不谋而合。今日此事也与旁人无关,只要三姑把人交出来,老夫自不会伤及一人一畜。这是我她之间的私人恩怨,道长最好作壁上观。”
三姑一愣,随而哈哈笑道:“玄空道长嫉恶如仇,莫说你杀了人家师弟,即便没有,玄空道长也不会袖手旁观,坐看你这魔头在此为非作歹。这是武林大义,诛杀邪魔又何来私仇之说。”
云游被清羽灵拽到众人之后,心下大为不解,那魔头所说的把人交出来不是指自己么?若是如此,三姑又为何不从,不是正好让我回那魔头身边刺杀他么?是了,她定是在故意演戏,三姑说过戏要演得真一些,不能如此轻易的将自己送到那魔头身边,以免生疑。
便在此时,山门外一阵笑声传来:“哈哈……他们联手不敌,要是再加上我们呢?”
众人寻声望去,说话此人身形消瘦,珠光宝气,云游一眼便认出,正是那日的快活城堡堡主快先行。
其后分站着青山剑派,马刀帮,红枪会,金兰城余众,黑压压的约有二百来人。
最让云游不解的是明明盟主牧远就在身边,何以这些人会听从快先行的调遣?就连那南隐寺的空悟禅师也赫然在列,可并未见得任何南隐寺的弟子。
空悟禅师向来不问世事,不惹事也绝不插手与己无关之事。就连经书被盗弟子被害,神剑被魔头夺走,也只会暗吞苦果,绝不去寻机报复以免招致更大灾祸。
现下却能被这快先行说服,只身前来,只能说此人绝不简单。
牧远瞥见真虚道长的尸体,抢上几步,趴在他身前,黯然泪下,恨恨道:“道长一生清贫,为人正直,却也遭了魔头毒手。若不是快兄弟相告,牧某实难相信此事是真。今日牧某就算是死也要为武林同道除此祸害,替道长报仇。”
说完和玄空道长互施一礼。
快先行哈哈笑道:“魔头,你怕了么?怕的话就趁早逃命,老老实实呆在你的水星城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魔君斜视一眼,左手一扬,但见一道电光闪过,快先行只觉嘴巴吃痛,却是一块碎石击进了自己嘴里,口中立时有鲜血沿着嘴角流出。
“哪里来的畜牲,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老夫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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