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虚道长是我挚友,牧某决计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而受其蛊惑错杀凶手。”
清羽灵立在三姑和普陀山众弟子身旁,听闻此噩耗,不由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喃喃道:“真虚道长?他也……”
心下一酸,想起他唤自己为乖孙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转眼便是永世不见,世事无常,不禁黯然神伤。
底下的群豪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忽听一人叫道:“兴许是真虚道长功夫高强,非得以那邪门掌法杀之不可呢?而其他死伤者多为无名之辈,是以不必用此掌法也未尽然。事有凑巧而已,盟主是多虑了吧。”
“牧某也希望是如此,这样我也不必费心去寻找真凶。若然是阁下所言事出凑巧,真虚道长功夫高强才非逼那魔头使出此掌法不可的话,那么玄空道长却又如何?
他的死亦非是受此种掌法,乃是无相神掌中的一招虚为实合的掌力伤及心脉而亡。
牧某不及两位道长,多次与之交手,也从未见过他使那驱阳掌,这又如何解释?”
群豪默然,窃窃私语。
三姑突然冷冷发声道:“盟主所言确为不假,可那魔头罪无复加,纵然不杀两位道长也难逃罪责。何人又会故意冒此大危,只为了栽赃陷害于他,空做无用之功呢?”
红枪会的柳回舟接口道:“不错,三姑此言甚是在理,那魔头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极之人。何人又会那么蠢,冒此大险帮他添上一罪?这大可不必,况当今武林之中能胜过真虚道长的屈指可数,不是那魔头还能是谁?”
牧远缓缓踱步,点头道:“三姑和柳帮主所言有理,可二位是否还忘了一人?”
群雄哗然,快先行亦是一怔,不禁问道:“盟主所说的是谁?”
岂料牧远幽幽说道:“三九教会,教化众生,人人平等,天下归一。”
牧远追查所有事件下来,发现无不与云游有关,想来真虚道长之死,哪怕不是为他亲手所杀,亦脱不了关系。
群雄听了立时哈哈大笑起来。
“盟主所说的该不会就是那三教九流的小张仪吧,哈哈哈……”
“这小子屁功夫没有,哄姑娘的本事倒是一绝。”
“小张仪嘛,人人皆知是个无赖小人,他若能杀得了真虚道长,老子给你们表演倒立撒尿,哈哈……”
三人说完,忽地自人群中高高飞起,似是被人抛了出来,重重摔到地上,“啊唷啊唷”的叫苦不迭。
只听一人粗声喝道:“谁他娘的敢取笑我大哥,老子先把他倒立起来。”
群雄望去,但见一位光膀大汉,孔武有力,身后各站着一位老头和一位老太,穿着古怪,冷冰冰的。
正是东海,南海和北海的三位岛主阿真,阿善和阿美三人。
清羽灵一见,登时一扫阴霾,挥了挥手,喜道:“二弟,三弟,四妹。”
三人见呼唤自己的是清羽灵,冰冷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
阿真高兴大叫道:“大嫂,你没事了?大哥呢?也一起来参加这狗熊大会了?来的好,来的好。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狗同做,哈哈……痛快……”
旁的三姑听清羽灵称他们为二弟三弟四妹,已然觉得她长幼不分,没大没小的颇无礼数,不料这三位怪人不怒反喜,更是诧异。
蹙眉质问道:“羽灵,你从哪认识这么些怪人的?人家是善是恶你也未必能分得清楚,便随意与人结交。
依我看这些没有规矩之人多半就不会是什么好人。”
清羽灵撅了撅嘴,不屑的表情虽是被绷带掩了,可话却是没能掩住的。
“师父,你这就不讲理了,人家怎么就不是好人了?难不成好人坏人都有了标准样貌么?亦或他们脸上都写了大字?
你说人家多半不是好人,那就是说至少还有一半是好人了。这比于结交坏人来说倒不是很好么?”
她向来便爱和人斗嘴,即是自己师父也要争辩一番。在和云游熟识后,颇得其无赖真传,真功夫不见长进,诡辩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
三姑嗔道:“鬼丫头,哪里学来的歪理,一派胡言。”
清羽灵回驳道:“羽灵说话自是有理才说的,师父却无根无据的说我是一派胡言,这可太也冤枉了。”
三姑自讨没趣,也不作理会。
清羽灵又东张西望的,心想小猴子没随他们一起来么?
那被抛在地上的三人骂骂咧咧的爬起,见了身材高大的阿真,也不禁脏话回收,不敢发声。
群雄即是来此参加英雄会的,忽听有人大骂是什么狗熊大会,无不愤慨,心道来者是何人胆敢如此无礼,藐视天下英雄?
然见三人服饰古怪,非是中原武人的打扮,料想此三人必是身负惊人技艺,若非如此也绝不敢当着众人之面大放厥词。
又听得这三人竟会唤一个小姑娘叫什么大嫂,更觉他们行为异常。
是以群雄皆有不悦之意,却也皆有忌惮之心,竟尔无人当面与之交锋,狗熊之名无言而立。
快先行抱拳施礼道:“三位不是中原武人,快某也并未作何邀请,不请自来,有失风度,可否见告名讳?”
原是三人偏处海岛并未在受邀之内,只是恰巧路过于此,听得这里要举行什么英雄会,登时热血**,便夺下了帖子,不请自请。
阿真豪言道:“天下英雄俱在此间么?收到英雄贴的便是英雄,你却把我们三大岛主置于何地?莫非这武林之中,便只尔等是英雄,其他皆是狗熊?”
快先行不解道:“三大岛主?恕在下孤陋寡闻,请赐教一二。”
阿真哈哈大笑道:“北海叫作卑鄙岛,以暗算见长,东海叫作下流岛,以夺人妻为长,南海叫作无耻岛,以出卖兄弟为长。
此三岛之众,目下正在召开狗熊大会,我们便是三大岛主,亦称三大恶霸,现在可不再寡闻了吧?”
快先行听了,脸色铁青,群豪无不勃然大怒,纷纷叫喝起来:“这三个是什么东西,存心是来捣乱的。堡主把他们赶出去,赶出去……”
三姑亦觉此三人甚是无礼已极,昔日在盟主府上有那小张仪上窜下跳的捣乱,致其不欢而散,眼下又在这堡主堡中冒出三位出言不逊的怪人。
正自着恼之际,倏地一条黑影一晃,自快先行身边窜至阿真面门。
阿真不及暇思,那人已一只大手拿在他胸口灵墟和神封两处穴位上。
掌力一吐,阿真登时只觉喉间一痒,不住咳嗽,一股力道卡在喉头上下不得,几欲呕吐。
此人身手之快,实大出己所之料外。
阿真向后逼退三尺,这才看清,正是那盟主牧远,适才多亏他手下留情,若然他掌力猛攻,自己定然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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