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和水星城的人经由那八卦索梯而上,山高百丈,若无外助工具,绝非人力所能登顶。
云游一听反而大喜道:“被人斩断?那是为何人所断?说不定水星城还有活口躲在了圣殿上。”
诸人一听大觉有理,可又要如何才能上去?
云游站在山门前,探头向山顶口一望,四壁都是光滑的坚硬山石,绝无可攀之处。
纵然是风老头在此,亦不能一跃而上,所有人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不觉都沮丧的泄了一口气。
云游向着山顶大喊一声:“喂,上面有人吗?劳烦送副天梯下来……”
声音四震,山谷回响,八子捂了耳朵,互相对望几眼,想这圣君行事果是无常。
有时觉得他自有威仪让人望而却步,有时又觉得他单纯如孩童,教人大有亲近之意,亦正亦邪,高深难测。
云游笑了笑:“看来多半是没人的,可我还是想上去瞧瞧,你们在此等候,我先上去……”
风水爻蹙眉奇道:“你?飞上去么?”
云游笑说:“飞这个字不够准确,可得让书语姑娘帮忙才行。”
诸人骇然相顾,不明所以,却听云游笑道:“水爻姐姐,你扮书语姑娘自是有飞刀的了,相烦借刀一用。”
风水爻一愕,从怀中掏出五柄短刀,张成扇状,奇道:“只这五柄了,你要怎生用法?”
云游接过短刀,在手里掂了掂,忽地运力朝壁面一甩,“嗤”的一声,那刀直入山壁,晃也不晃,甚是稳固。
落小霜在旁拍手叫好:“云游哥哥好厉害……”
风水爻和八子则互相看了看,骇异道:“你该不会是要踩着这刀柄上去吧?”
云游点头笑道:“想来要更难些,飞刀不够,不止要发,还要收。
倘若有那真君以《六合五行剑》助我御剑飞行,自是容易多了。”
说罢,云游五指倏张,对着那深没至柄的短刀运气回收,但见他右手颤颤抖动,“嗖”的一声,飞刀破壁而出,又回入其手里。
云游喜道:“可行。”
风水爻和八子齐道:“不行,怎可让圣君冒此大险,万一有失,这水星城可如何为续?”
落小霜后知后觉,拉着他的衣角,低声问:“云游哥哥,你能行么?”
云游拍了拍她的小脸,逞强道:“你说呢?”
落小霜一如小时候仰慕着心中无所不能的哥哥一般,拍手笑道:“我相信云游哥哥一定可以的。”
云游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风水爻望着这对疯子“兄妹”,无计可施,只得叮嘱道:“那你多加小心……”
云游点了点头,蓦地白光一闪,“嗤嗤”两声,两柄短刀已插入进壁面。
旋身贴壁一蹬,双足稳稳踏在刀柄上。
这一跃已有三丈之高,云游再甩两刀,旋身而上,再高三丈,双足踏稳身形,运力回夺。
如此反复,发刀飞身收刀再发刀,只一盏茶的功夫,云游便已跃至无相山的三分之二位置。
只听落小霜双手罩在嘴边,向上大喊道:“云游哥哥好厉害……”
云游听此激励,想在霜儿妹妹面前一显身手,回夺飞刀后,一连甩出三刀,每甩一刀,纵身单脚踩上。
复收复发,连贯在一起,更不停歇,“蹭蹭蹭”,身轻如燕的往上直冲。
也正是他这样贪功冒进,飞刀甩出时用力不纯,插入壁面不稳,且又是单足踩在上面,那柄短刀向左一偏。
云游暗叫糟糕,身子也跟着倾斜下去。
眼见便要到顶口却空亏一篑的坠落,风水爻等人一齐在下面大喊。
云游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下落之际,双手握了最后一柄短刀,猛的向壁面插去。
便这样直挺挺的悬挂在离顶口数丈之处。
他望了望洞口,又低头向下张了一眼,双足悬空,当真有高处不胜寒之感。
便在此时,洞口忽地有人探出一头,喊问道:“喂,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云游抬头一望,想起这老头正是那两仪四象山里的果农严夫子。
心中一喜,立时大叫道:“严老伯,是我,小张仪,可还记得么?”
他说起故名,唯恐对方不识得自己。
严夫子一听“小张仪”三字,登时脸色大变,森然道:“好啊,果真是你这小人作的孽,竟还敢爬上来,你给我等着……”
云游皱了皱眉,想他是去找什么工具救自己上来,但听这语气又似乎很不友善。
双手握住刀柄,也只能这么干挂在空中守信等着。
过不多时,却见那严夫子不知从哪取了一条长长的竹竿,“呼”的一声便向云游拍来。
云游大惊失色,此刻自己命悬一线,万不料他还会火上浇油,没来由的向自己攻击,自救尚且不及,又怎能受得住这竹竿之力。
只听“啪”的一声,一竿拍在了内壁上,原是云游双手紧抓住刀柄,身子向上一缩,轻灵的避了开去。
严夫子一喝:“小子身手不错,看你能支撑到几时?”
但见竹竿一抖,疾舞了几个圈子,这几下蕴含了几手上乘招式,莫说严夫子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寻常百姓在这当儿使力一打,那也是非同小可的。
云游大急喊道:“严老伯,是我,小张仪啊,可别要误杀了好人。”
严夫子怒道:“打的便是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那几个圈子一套,云游无法可避,急运真气护身,“砰砰”两响,竹竿拍在他的后背上,有如棉絮。
严夫子见并未将他击落,心下好生佩服,大喝道:“好小子,竟能硬抗下我这路“丰收棍法”。”
他自管理果园,每每便以这长竹竿取果,竿到果落,不伤片叶,是以使将出来,自有独到之处。
这会将云游也当成了树上的熟果,欲要击之而下,不意两拍不落,猛地心中已有计较,当向其双手拍去即可。
云游听其话语中敌意甚浓,大喊道:“严老伯,这中间定是有所误会,我已为圣君之徒,你瞧,我脸上戴的是什么?”
严夫子一怔,收了竿,向他细瞧了几眼,见其右脸上果戴着银龙面具,怒火更甚,恼道:“好啊,你这小人不但里应外合,谋取我水星城的宝藏,竟连圣君也给你害死了,我要为圣君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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