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培胜的身影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叶不凡能够感受的到，寇培胜身上支撑他的一个支柱，被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打散了。
寇培胜漫无目的的走出了天工的小院，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的环境，只是麻木的向前迈步，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周围的环境是什么。
叶不凡则静静跟在寇培胜的身后，并不打扰他，任由他磕磕碰碰的漫无目的的前进，他虽然能够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情绪，但是如何安抚这样的情绪，他却是没有任何经验。
同时，他也相信，这种状态并不会在寇培胜身上停留太久，如果对方真的被这种情绪拖住，那么他也不可能会在青山主城碰到对方，只不过，他不知道对方陷在这样的情绪中会多久。
此刻，叶不凡忍不住想，今天陪寇培胜来这边的人，或许不应该是他，或者不应该是他一个人，他同时忍不住想，小队中哪个人此刻更加适合在这样的环境，能够做的更好。
【六怀雨？吕浩？又或者是春佑平？】将几个人的形象从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他却无法想象出任何一人在这样环境下所能采取的措施，因此也就保持着沉默，简简单单的跟随着在寇培胜的身后。
……
天工下院的小院，在寇培胜和叶不凡两人离开后，所有人反而有一种无所适从，御墨彻从自己的座位站起身来，向着佘文玉走了过去。
当她站在佘文玉的面前，看到了佘文玉的泪流满面，叹了一口气，将对方抱住，“湲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觉得……”
“我明白，我明白……”御墨彻一边安抚着对方，一边轻轻说道。
在场的人都明白，佘文玉的表现不过是情感的最后挣扎，在他们知道了寇培胜在应对兵傀儡时的表现时，就已经明白，寇培胜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寇培胜了，不再是天工下院的寇培胜了，甚至未来还会不会是青山下院的寇培胜，都已经不确定了。
在以前，佘文玉将对方碎尸万段，只要他有这样的能力，只要他能实现，寇培胜的生死，谁也不会在乎，但大家知道了寇培胜在兵傀儡上的天赋与造诣，佘文玉想要伤害对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今天两人能够见面，其实未必没有人有心思想要看看寇培胜的往事究竟会对他造成多大伤害，如果今天佘文玉忍不住动了手，那么也就代表了佘文玉自此就会从宜州城消失，再也不可能出现在寇培胜的跟前。
佘文玉也不是笨人，他在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就对现在的局面有所预料，只不过，情绪的冲动并不会因为提前的想象而有所改变的。
今天的表现，或许就是他的情绪在陷入深渊前的最后一次嘶吼。
瞿云德和燕兴有两个人透过窗户，看到了整个过程，两人依旧面色平静，眼色极冷，既不在乎寇培胜的精神状态，也不在乎佘文玉的情绪变化。
他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幕，是不是他们有意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他无意去追究两人的真正情绪如何，他在乎的是，这件事会不会就此终结，在下一次任务来临的时候，寇培胜是否能够恢复到相应的状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