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仙宫-第二十四章:求放过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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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求放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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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翻过牌子,那一面上铸了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眼睛,这一面上光滑如镜,只在中间刻了一个小楷的“沈”字。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百目魔君也姓沈?”沈浪问道。

白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百目魔君的身份本就极为神秘,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连姓氏名讳也没人知道。我没有把这线索交出去,是因为我知道,单凭牌子背面这一个字,有些人又要借此大做文章,开始兴风作浪了!”

沈浪心念数转,已有了主意,把那牌子往泥里又摁了两下,缝隙里都沾上了泥土,再抠出来拿在手上,对白星笑道:“我不能走!不是因为怕被冤枉,无缘无故背上盗贼的骂名,而是因为这事情还没算完!所以我现在不能就这么走掉。”借着故意提高嗓门惊呼一声,道:“唉!这是什么?!”说着话,手里攥了那五金铸造的小牌径自走出了营帐。

陈劲松等人听闻他呼喊都纷纷凑了上来,沈浪展开手掌,将那令牌托在手心里,对众人道:“陈大哥,烦请你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刚才在营帐的泥地里发现的!想来人多纷乱,被踩进了泥里……咱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线索?”

陈劲松接过来仔细看了两眼,神色大变,颤抖道:“百目魔君……百目魔君的令牌!”周围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凑头来看,对于这些年轻的江湖武人而言,对百目魔君本人的好奇远胜过传闻中他所带来的恐怖。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都道那百目魔君好大的胆子,好强的手段,竟然趁着夜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潜入营地偷盗而又不被任何人发现。

杨慎等人也闻声赶了过来,拿过牌子看了两眼,目光停在背面,疑声道:“沈?什么意思……好小子,果然是你,你就是五色教百目魔君派来的奸细!”看来白星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人想要弄死沈浪,根本就不用任何的理由和证据,现在只抓住一个字,就一口反咬沈浪是五色教百目魔君派来的奸细!这无风还兴三尺浪的本事实在令人佩服……

沈浪当然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他这么说呢。所以当头就直接骂了回去,厉声道:“放你奶奶个亲娘屁!这事要是老子干的,还用站在这里么?还需要将这东西交给你们么?!你怎么不说这东西是在你营帐里发现的?又或者,你才是那百目魔君派来的奸细,你才是混在铁血青年团里的五色教妖人!”对杨慎这种人,从一开始,压根就不兴处处依着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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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从小到大何曾被人这么骂过,从来只有他骂人,没有人骂他!被沈浪几句,回怼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气愤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沈浪看都没再多看他一眼,道:“线索已经帮你们找到了!令牌是在这位杨公子营帐里发现的,是不是也该审审这位杨公子?来人!将这厮绑了!等等……不用了,看在他老子是钜子的份上,还是斯文些的好……”他说这话当然是没人回应的,只不过借着这节骨眼上的机会,自说自话再狠狠羞辱上那杨公子两句,以此解气罢了。

杨慎气得差点没晕过去,那几个身穿黑衣终日相伴左右的狗腿子及时跑过来扶住了他。

陈劲松沉静地看着杨慎和沈浪,将那百目魔君的令牌收在自己兜里,朗声道:“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撼龙尺得而复失,实在也是造化使然;可叹那百目魔君是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的?我们这里百十号人竟然都拦不住他一个……”

白星早已跟着出来,一直站在沈浪身后,静静看着杨慎等人的丑态,此时开口接道:“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百目魔君当着这么多人潜入营地,竟然没有任何人察觉。而更奇怪的是,营地里除了丢失了撼龙尺一物之外,却没有一人受伤……难道他潜入营地的目的真就如此单纯,就是冲着撼龙尺来的?放着那么好的机会也不向自己的敌人动手……这是什么道理?”

陈劲松眉头皱得更紧,白星说的确实没错,昨晚如果百目魔君的目的不是这撼龙尺,而是这里在场任何一人的性命,恐怕那人直到死了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又甚至是,同时杀了这里的所有人……以百目魔君那些凶残嗜血的传言,他没对众人下手确实才是令人奇怪的地方……

撼龙尺丢了也就丢了,即使还在,恐怕更大的作用也只是留给杨慎拿去找他爹邀功请赏而已。陈劲松现在最担心的是全团上下百十号人的安危,百目魔君既已现身,就意味着危险已是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现在再追究那撼龙尺的下落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

偏那杨慎心里对这些情况全不关心,一心只想除了沈浪而后快!

一撩衣袍站在当中,戳指点向沈浪,厉声道:“贼子!不管这些事情和你有没有干系,今天这事都不算完!有种的就不要躲在女人后面,站出来和我好好打上一场!少爷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看来这位杨公子还真是对他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啦……

沈浪摇头苦笑,道:“这又是何必?从我来到这里第一次和你见面,就处处找我麻烦,咱两难道就八字不合到这种程度了么?”

其实杨慎之所以这么恨沈浪,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白星的缘故。其实沈浪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这公子哥一再咄咄逼人至此,再三忍让也是无济于事,今天愿意撕破脸跳出来要和沈浪打上一场,也总算是有点男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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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松拦在前面跳出来,道:“行会条例,明令禁止内部私斗!有我在,就坚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在队伍里发生!”

杨慎恨恨看了他几眼,却根本不将陈劲松的话放在心上,只愤愤对沈浪道:“姓沈的贼子!有种你就跟上!咱们到旁边找个地方,今日不分个你死我活,这事就不算完!”说罢也不管旁人劝阻,大步流星去了。

沈浪无奈,看了白星一眼,见她眼神似乎复杂得很。不过终还是走上前来轻轻握住沈浪的手,轻轻道:“你自己小心些,真要动手便不用顾虑太多,我很好……”

沈浪微微一笑,大步流星也跟了上去。

旁边沙国栋慌忙跑在左右,低声道:“沈兄弟,要不要我帮忙?不瞒你说,我早就想亲手揍那小子一顿了……”

沈浪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沙二哥,这事我动手要比你动手方便。万一小弟到时候真是力有不逮,再劳烦沙二哥帮我把持着点也不为迟……”说完冲他一笑,头也不回的也去了。

周围众人里有那些久已习惯跟随杨慎左右之人,也有那些早已对杨慎骄纵的行径看不顺眼之人,更多的人跟了上去,只是为了亲眼目睹这场热闹罢了。

场上,二人分了两边站定,中间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十分平整,正适合比武切磋。不过他们其中一人却未必是抱着切磋的心态来的,一心只想置对方于死地罢了。

在场的人越多,那杨慎心里便越觉得兴奋,眼看铁血青年团团长陈劲松也阻止不了这场对决,不禁更加得意起来。身上一袭白衣如雪,胸前红色丝绦刺绣的一朵二指来宽的牡丹花也显得更鲜红生动了些,这时将手里精钢折扇一展,迎风而立,当真显得潇洒以极!

相比之下沈浪就没了那么多花样。偷眼瞟见白星也在场边,心里却也自觉安稳了许多。这么些年,除了哑毛之外,他还从未真正同谁在场上一对一地切磋较量过。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当下一抱拳,冲四下里众人团团揖了一遍。

风吹过,衣角翻动处只见那杨慎手中精钢折扇一收一点,身子已翩翩跃起,犹如一只凌空下击的苍鹰一般,招式华贵凌厉,似乎自成一派。沈浪不敢怠慢,忙从腰间抽出柴刀去迎。

论实力,二人或许半斤八两,但论对敌经验,沈浪却是远远不如杨慎的。万没料到他这一招乃是虚招,柴刀堪堪架起,对方凌空却将风头一转,扇尾从手腕背后翻出,已重重撞在沈浪腰肋之上。“咚”的一声闷响,顿时打得沈浪差点没背过气去!

一招得手,之后更不停留!拳掌翻飞之间,那精钢折扇在其中穿梭来去,只听一连串“咚,咚,咚……”声响,每一下都重重打在沈浪身上。

再挨两下,沈浪已是周身青紫,突然膝弯一软又被打中,“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只这片刻已是连站起来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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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手持折扇得意洋洋站在对面,嘴角露出笑容,讥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硬茬,早知道你只是这样一个脓包,根本就不值得少爷我出手!给你个机会,若是现在肯向本少爷磕头认错,我就只打断你的手脚,然后饶你性命不死。”

沈浪抬起头,脸上数处青肿,但却咧嘴笑道:“你这畜生也配么?若是你肯跪下认错,我…我就饶你狗命……”一招失,便招招连败,这一番结局实在是他没有想到的。

杨慎咬牙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手中折扇一翻,扇头对准他天灵盖直直击落下去!这一下若是挨实了,沈浪哪里还有命在?

旁边白星和沙国栋急得眼睛都红了,纷纷叫道:“住手!”

可那杨慎哪里还肯再听他们说些什么!手里丝毫不见不缓停,反而再一加紧,笔直朝沈浪头顶砸去!

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气力,急若走电一般瞬间在沈浪全身游走了一遍。沈浪本来跪在地上,情急之下急忙翻腕,托起手中柴刀奋力反手去迎!只觉一股劲力自地面而生,传在腰膝之间,再一使劲,便跟随着传到了后背之上,一路顺着往前递到,最终透过柴刀迟钝的刀刃发散出来!一柄柴刀被那劲力催动得嗡嗡作响,化作尖锐的气流不断自锋刃之上嘶嘶发散,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像是要被一并斩开了一样!

迎着杨慎手中折扇一送,两下相撞,那精钢锻造的折扇竟然悄无声息便从中齐整整被斩成了两截,“叮当”一声,半截扇头掉落在地。

依助当时击杀鬼猫那神来之笔一般的超常发挥,误打误撞解了燃眉之危。迟钝的柴刀在沈浪手中透出一道无形的锋锐,从刃口外围嘶嘶逼迫出来,威力着实不容小觑,恰似能无情地斩断这世间一切事物一般!

旁边一人见状,叫道:“少主,接刀!”说着已将一柄牛尾尖刀抛了过来。

杨慎失了兵刃先是一愣,不知沈浪用的什么妖法,自己以前从未见过!

转眼见兵刃抛来,毫不犹豫跃起身子,半空中一伸手又将那牛尾尖刀抄在手里;身形尚未落地,反手一刀又朝沈浪迎头兜来。

沈浪本想依样再次施为,可提了两下气劲,那股力量似乎只能传递在腰腹之间便自卡住,上不来也下不去,根本无法再次施展。

既然凭借一时之威抢回先机,当然不敢再慌了神自乱阵脚。举手一展柴刀,施开早时间习练得最拿手的单刀套路,环环相扣连环舞动起来,这才又与那杨慎再次真正斗在一起。

如此看来,那奇异的神来之笔仍然时有时无,不能随心而发。若只一心盼着以此求胜的话,沈浪必将再尝败果。

柴刀与那牛尾尖刀两边连连碰撞,两人堪堪又往下斗了数十回合。随着场中局势不断推移,渐渐地双方都已累得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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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势头,就算再继续打下去,恐怕百十个回合之内也依然难分高下。

两人不约而同停下了手,沈浪喘着粗气,道:“杨慎,这样再斗下去实在是一点也不体面。今天这事你已占了便宜,大不了我现在认输便是,大家都停手罢了,你看行不行?”

杨慎也喘着粗气,他本不惯用刀,偏又失了原有的兵刃。那姓沈的小子也确实不是容易的角色,自己师承各路名家十数年来不断勤学苦练,哪成想数十回合下来也只堪堪与他斗了个平手。而且看样子沈浪之前必定将身上的功夫荒废生疏了,并且临场对敌经验不足,现下随着时间推移和双方不断的切磋熟悉,再长久耗下去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己。沉默了一会儿,心念数转之下终于点头道:“好…好吧……你既然肯认输,那这事便算是过去了……你走吧……”

沈浪收手起身站定,回头正要走下场来。忽听场边众人惊呼连连!

没等回头,就觉脑后一阵劲风已经袭到!心里暗叫不好,暗地里将自己又骂了千百遍,他实在是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该去轻信这样一个肆意妄为的纨绔小人!顿时知是那杨慎出尔反尔,趁着自己不备,竟举刀自他身后偷袭而来!

场边众人嘘声连连,都觉杨慎此举实在有违墨者行止,更有违侠义道精神!

自古成王败寇,可若是沈浪此时死在杨慎刀下,便是将那杨慎今日的行径再咒骂上一万句也依旧于事无补!情急之下手中柴刀反手一卷匆忙护住后背,身子急忙往前一矮,再就地一滚,远远滚到了一边!他和哑毛虽然同门学艺,但拳脚功夫始终不如哑毛那么强劲,不过论这轻身纵跃闪避的功夫沈浪却较之常人更胜一筹,也多亏如此,这才堪堪避了过去!杨慎手中的牛尾尖刀几乎是擦着他的外套横削过去的!当真是好不惊险!

不等站起身来,沈浪早已怒从心头升起!就地一声狂吼!身子着地就势滚来,右手柴刀贴着地面平扫杨慎双脚,施展出败中求胜的法门。但不同的是,这次他已然动了真怒,对那杨慎真正起了杀心!

杨慎实在也没想到对方能避开这次偷袭,且又瞬间反攻而来!急忙纵跃闪避!

这一切都在沈浪的计算和变化之中!一刀平扫,其势未竭,突地猛然往下一沉砸向地面,刀锋遇阻跟着反弹,沈浪顺势拖拽着刀柄,人已和身向上窜起,借势往上,一刀反撩而至!杨慎身在半空,正值胸前空门大露,见这一刀变化已实在是避无可避,顿时心里也慌了阵脚,脸上惊得血色全无!

众人见状忍不住再次发出惊呼之声。与此同时,人群中迅捷以极地闪出一条黑影,就像奇袭的苍鹰一般如飞跃到!身在半空,长剑往下一点,剑尖嘶嘶声响,如毒蛇吐信一般笔直刺向沈浪后颈!这招围魏救赵实在是拿捏得妙到巅毫,令沈浪不得不先行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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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再次闻风闪避,一连滚了数滚这才堪堪避过那人手中长剑。翻身跃起时,那杨慎也因此得以脱险。这时脸色惨白地站在一边,掌中牛尾尖刀软软垂落在地,心里却已再无半点斗志。

定睛看下,来人乃是一个老者,低垂的眼眉,面上骨瘦如削,双眼却如鹰似虎一般闪烁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精光。此人其实早前就已来到了人群里,只是那时人人都只顾观瞧场上动静,竟然谁也没有察觉到此人究竟是何时来的。这铁血青年团中,放眼皆是年不过三十的年轻后辈,却又哪里跑出来这么一位垂垂老者?

待看清来人面目,杨慎忽然热泪奔涌而出,竟当着众人的面“哇”一声失控大哭起来。抛下牛尾尖刀,飞奔着扑在那老人怀里,泣不成声哭诉道:“师傅!你老人家若是再迟来半刻,就…就再见不到徒儿了……师傅…你要替徒儿报仇啊……”边哭边喊,形状难看得很,却正好句句都哭在那老人心坎上。

那老者冷冷地看着在场众人,目光如电扫视了一遍,大伙谁也不敢直接与他目光相接,纷纷低下了头去。最后将目光落在沈浪身上,低沉着嗓子,冷冷道:“你这人没有规矩!怎滴对自己人也能下这般狠手?”其实他在场边早已站了半晌,其中种种自然皆是历历在目,但他却不去说自己徒弟出尔反尔背后偷袭的事,偏只责怪沈浪“可能”要出手伤人的情形。其中何须再去分辨什么是非曲直?这老者心里向着谁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旁边围观的众人有那忍不住的,已经发出了嘘声,眼中对杨慎以及场中老者鄙夷之色更浓重了些。只是一时碍于那老者的威名,在场百余人中也没有一人敢真正吭气声讨他们的。但心里,早已对这位杨公子实在是看得透透的,此人真真乃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是也!

那老者正是杨慎的众位师傅们其中之一,也是当中最宠溺这孩子的一位师傅。想那杨慎的父亲怕他技艺不能学成,于是便帮他找了十数位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名师来传授于他。这位公子哥人品虽不咋地,但学武天赋和根基都还算不错,这些年下来也算有所小成。这次此老随钜子他们一同前往孤山峡谷,心里却挂念这唯一的徒弟,是以独自离群先行一步,不想却正好撞见那杨慎正和沈浪撕斗在一起。

老人姓王,乃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一位剑术名家,人称一剑**寇。此人生平极为自负,膝下又无儿无女,一生中便只收了杨慎这么一个徒弟,是以对他那是十分疼爱。曾几何时见过自己爱徒这般吃过亏的?心下哪能不去气恼,此时长剑尚未还鞘,斜斜点向地面,对沈浪冷冷道:“你是何人门下?”

有那么一秒的时间,沈浪正的挺羡慕杨慎的,这位公子哥还真是走遍江湖处处都有靠山,不像自己无依无靠,素来便只一人在品尝闯**社会的诸多辛酸和艰苦……当下苦笑一声,还是不能失了礼数,抱拳躬身道:“在下无门无派,原本只是一个干推销的小职员罢了。今日之事多有误会,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说罢收起柴刀,大步便往场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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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剑**寇王老爷子却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手中长剑一横已拦在了沈浪前面,冷冷道:“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老夫面前胡诌,若不是有人指点,凭你也想胜得慎儿一招半式?!再练八百辈子也休想悟得武学中的道理……直说吧,你到底是何人门下?若是你师傅与老夫相识,今日老夫念在故人情谊上也不会难为你,但改日一定登门向你师傅讨还个公道!”

沈浪横眼看着这人,自己敬重他是老前辈、老人家,不与他斤斤计较。偏偏这人开口说话和那杨慎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蛮横无理得很!不禁嗤声笑道:“对,我是阿猫阿狗,你这徒弟却连我这阿猫阿狗都打不过,还不是照样输了给我。我没有师承,信不信由你……”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再和他们这种人继续纠缠下去,哪怕就是个死,也只求死在外面,不要再见到这些人的嘴脸,那些嘴脸装腔作势、胡搅蛮缠,处处透着一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这样的感觉让沈浪觉得恶心。

王老爷子一生何曾遇到过这样出言不逊的后辈?长剑一抖,剑脊已重重拍在正准备离开的沈浪胸前,竟将他打得不由自主退回两步,横眉冷冷道:“小子!老夫问你话,你最好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好好地回答……听懂了么!老夫没让你走之前,你也休想离开此地半步,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老夫跟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是一触即发,陈劲松忙跑上前两步,站定恭敬一揖,赔笑劝道:“王老爷子,您怎么来了?误会,这真的全是误会……您老不要动怒,千万别伤了互相之间的和气。”

王老爷子正眼也没多看他一眼,斜着眼道:“是不是误会难道我还分不清楚么?老夫今日便代我这不成器的徒儿领教领教这位小兄弟的高招,与他这样的后辈切磋切磋又有什么和气可伤?”他成名数十年,剑术造诣十分了得。若是真的下场动手,沈浪哪里讨得了半点好去?

陈劲松、沙国栋纷纷想要上前劝解,可那王老爷却对众人的言语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昂首持剑而立。

沈浪苦苦一笑,忽然将柴刀往泥地上一插,反手脱去外套,疯癫也似笑道:“来来来……莫要废话!要杀要剐今天都随了你们高兴!小爷早就受够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的家伙!你们这些人都是狗屁!亏得还好意思以侠义道自居,墨家、墨者……我呸!不过是背信弃义、言语反复的卑鄙小人罢了!”这话骂得场边很多人情绪都跟着激动了起来,有些人则低垂下了头去……今日之事,但凡有些良知都觉得实在是没眼去看……

那老人须发偾张,怒目道:“小贼,敢侮辱墨家、墨者,你这是在找死!”一把推开劝阻之人,提剑便冲了上去!姜桂之性,老而弥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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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国栋本来就站在他身边,而他也正好是八卦掌门中用剑的一把好手,见状抽出佩剑,横里强加阻拦;陈劲松与他同气连枝,师弟已然拔剑,自己岂有坐视不理的说法?双手一翻,也自袖中翻出了两柄短剑,分别持握在手,两人双双拦在王老爷子前面。

王老爷子也果然不负一剑**寇的威名,面对这两位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竟依然不为所动。掌中长剑上浸**了他几十年的功力,这时双手持剑,往回轻轻一拖,剑锋已擦着沙国栋手中长剑的剑脊往旁抹去;沙国栋手中之剑顿时便失去了方向,不自禁往陈劲松身上偏去,陈劲松见状只得连忙举剑格挡。

就只这一拖一抹一挡的空隙,王老爷子已经冲在了沈浪面前。此时嘴里更没半句废话,手中长剑往前一递,沈浪瞬间只觉得漫天都是激**的剑气,整个身子都笼罩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挣脱不出,别说还手,便是闪避周旋的余地都没有一分!

场边白星一声惊呼,已拼尽了全力飞奔而来想要阻止,可又哪里来得及阻止?眼前情形若非奇迹发生,沈浪必是死定了!

一旁杨慎恰恰与之相反,此刻已经破涕为笑,嘴角得意地上扬着,能眼见沈浪死在自己面前,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满足。

恰在此时,奇迹偏就发生了,不知从何处又窜出一条人影,那人来得更快!甚至比之前一剑**寇王老爷子现身的时候还要迅捷几分!那人两手空空,不避不让,竟曲指向王老爷子刺来的剑尖上弹去!

王老爷子蓦地一惊,来不及变招回顾,已觉一股劲力自剑身上传递而来。那精钢所铸的长剑竟被那人手指一弹,震得从中反曲过来,手腕之上一阵刺痛,紧跟着“咣啷”一声!那柄他视若生命和尊严的长剑竟被对方一击之下,弹落在地!

那人影更不停留,反手一抄,拦腰兜起沈浪的身子!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白星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万分焦急,这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径自不管不顾地跟着冲了出去,瞄准那人影消失的方向一路狂追。

等陈劲松和沙国栋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他们已去得远了,要待再追却又哪里还再能够?

一剑**寇王老爷子一头白发自额头上垂落下来,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长剑,就像中了魔障一样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口中只不停喃喃念道:“是他……是他……他还没死……”

现场最失落的当然还属杨慎,眼见到嘴的鸭子又飞了,自己的未婚妻也跟着追了上去,之前明明已经到手的撼龙尺也莫名其妙失了踪影,这种种情形加在一起,怎能不令他伤心?再者说,今日与沈浪的这场纷争,竟以这样的结局作为收尾,传出去后还叫他怎么面对外人?一时情难自禁,“哇”的一声再次恸哭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真的伤心了,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在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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