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仙宫-第四十一章:重生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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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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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脱离了神识世界,灵魂再度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只觉得周身剧痛无比,从骨髓里透出来的阵阵剧痛仿佛要将整个人都抽空一样。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自己去做一件事,一件世人从未想过的事。

双足分踏而立,力从地起透体而过层层叠加往前,激**鼓动于双臂之间,然后重重一合,将手里两件神兵砸得是一声巨响。

四下里万籁俱静,余音犹自久久徘徊不曾断绝……

就在此时,只见沈浪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又再次抡起双臂,这次力从心发,一股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的情绪带动着周身肌肉一阵颤抖,跟着释放出来。那力道宛若心率脉动不息,循环往复互相撞击互相成全着越来越强,瞬间传递到全身每一个细胞之中,然后透过双臂汇聚在阴阳书和撼龙尺两件神兵之上,奋力砸下!

铛!!!

又是一声巨响!!!声似战鼓雷动,隐隐竟有金戈铁马之声!

原本一片清明的境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又彻底打破!

空气正在互相挤压、激**、躁动着迅速地往外围冲击逃离!

四下里再次翻起了波澜……

这一下仿佛敲在了虚无的空间之中,并狠狠敲碎了你所能幻象或是听说过的一切关于神魂的光怪陆离的景象!

无数失去了神识或是神识薄弱的亡魂在这一声巨响之中受到了极大的无形冲击整动,轰然一下从虚无的境界里冲突出来,互相叠压奔涌着没命逃散!

就算像门外这般肉眼凡胎的三个凡人,此刻也都清晰而肯定的见到了很多平日里甚至根本不能去想象的离奇景象——百鬼夜哭!就像见了要命的煞神一般不管不顾地穿透一切物体离魂飘散而逃!

无相鬼看得呆住了,浑身也被震得酥麻难当,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眼中即是恐惧又是欣喜,复杂的表情混合交错,也不知道这番情形继续下去究竟是喜还是忧……

这正是:神兵贰响——天地惊,鬼神泣,三魂七魄俱皆震慑臣服!

无相鬼终究抵挡不住这一下能惊动鬼神的撞击,眼前模糊,神魂和意识已经越来越动摇涣散,不等第二声巨响的余波散尽,咕咚一跤扑在地上昏死过去。

四下里这回静得连虫鸣和风声都完全停止住了,天地间仿佛被抽出一个真空的所在,只留下绝对的、真正的寂静——死寂!

沈浪的眼神疲惫而又憔悴,已经拖得精疲力竭的身体也快挨到那油尽灯枯的时刻。每一秒都有可能倒下,从此都不会再醒来……

他大大地张开原本干裂苦涩的嘴巴,眼里满是痛苦和绝望的神情,拼尽生平所有的不甘和不甘后竭力抗争的倔强情绪发出了一声呐喊,其实他的声带早已被这一年以来的病痛折磨得嘶哑了,所以这是一声无声的呐喊!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控诉着心里的所有负面情绪!却远比这世上大多的声响更让人感觉到一种萧索,以及萧索后无声而又强大的力量!

在白星和哑毛满含热切泪水的眼里,又艰难地举起了双臂,这次他已摇摇晃晃连战斗站不稳……

人,之所以为人,不是因为礼仪教化与禽兽不同,更不是因为能使用的工具与禽兽不同。有的人会说是人的贪欲让人和禽兽有了区别。我则会说,是因为灵魂的强度和精神的韧性不同而让人和动物之间有了根本的区别。

沈浪的灵魂显然是无比强韧的、纯粹的、不甘的!

跟着那声音的指引,他已从自己的魂魄之中找到了一股永远也不能用言语去说明的和形容的力量,一股无形却又强大的力量!

那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就像千军万马在每一个细胞里奔腾,朝着一个目标呐喊着、奋勇着一往无前一样纯粹!

一股无形的魂力第一次在他的身体内萌芽而生,携着无比纯粹的神识从原本早已疲惫、消瘦、破损的躯体中冲破最后一道壁障被激发出来!

手里的阴阳书和撼龙尺再度碰撞在一起!

铛!!!

这声巨响远不如前面两声刺耳,但却更加震撼,宛若无形中有一条真龙直飞天际,一声龙吟足以震慑九州!!!

哑毛和白星两人纷纷感到震彻骨髓的力量正在往四下里奔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挡这一切的发生!

是神迹再现于世间!也是神迹在敲打着大地上的众生!

混沌,接下来的便是无尽的混沌……

这正是:神兵叁响——破浪千山,重塑境界,神魂出窍,立地飞升!

没人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保留哪怕一丝清醒的意识,终究抵抗不过那震撼的、无声的、远远超越物理层面的力量,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刻,白星确实笑着倒下去的,因为她心里知道,沈浪经历了这么多、这么久的折磨,终于在这一刻历练出了属于他自己的解脱,是生是死不得而知,但求生的意志得到了实现它的一丝希望,无论如何她都愿意相信当自己醒来的时候一定会看到一个完整的沈浪,一个活生生的沈浪……

先前从沈浪体内溢出又被逼迫得到处在阴影中藏匿的黑色**已自角落里臣服着缓慢流动靠近了过来。那团耀眼的蓝白色光团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缓缓自半空中往沈浪头顶沉稳坠下。

这原本是属于两个强大而又倔强的灵魂的一丝丝神识部分的残存,它们虽然在沈浪的体内呆了很久,但因为它们都还拥有自己的意志和神识,所以三者从未真正的平稳相处在一起过。

现在的沈浪显然已经足够强大,关于魂魄和神识方面的强大,坚韧!

这两个被驱赶出身体的残存的神识开始渐渐产生了动摇,渐渐放弃了自己的意志,渐渐显出了臣服的姿态……

那黢黑得犹如黑水一样的神识原本是一个孤傲独行的灵魂,它的身上充满了野性和对杀戮的渴望,似乎从来没有过任何真正值得它去信赖依傍的另一半。

那团耀眼的蓝色光团一样的神识原本更加神秘,它属于一个世间绝无仅有的且异常的强大的灵魂的一丝残息,只是一丝残存的气息,却胜过了这世间大多数灵魂的强度。它是那么的高傲、那么的倔强,甚至找不到一个能与之匹敌的对手,所以它对这世间一切强大的灵魂都充满了兴趣,不断地去挑战、去猎食别的灵魂。

如今的沈浪三魂七魄中三魂只存其一,本应完全消散的神识却因为对这个世界太多的向往不甘最终拼死顽抗而存留了下来,但那却早就已是强弩之末……

你非我,岂能尽知我身之痛。

你非我,岂能尽知我心不甘。

你非我,岂能劝我放下对这世界的执着撒手离去?

黑色的、残存的神识,像一道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吸收这世上所有的光与善。现在化作了一道深沉的影子,若有若无,若聚若散。在月光的照射下潜入了沈浪身后拖得长长的影子,从他双脚涌泉穴中丝丝缕缕逐渐散入了体内。

闪耀着蓝色光线的、高傲而又残缺的一息神识,像一团永不消逝的温暖火焰,排斥着这世上所有的黑暗与邪恶。现在化作了一道清明的光束,笔直地照射在沈浪的身上,然后顺着他的天灵慢慢融入到玉府丹田之中。

沈浪衣衫褴褛沐浴在月光下,周身被银白色的月光一映竟也显得处处都在熠熠生辉一般。三魂并做了一体,融合往复生生不息。残缺已久的神魂得以再生,破败已久的身体终于迎来了新生……

他的脑海里呈现出从未有过的一片清明神色,周身上下仿佛也能感应承接到天地间的每一丝灵气,重生焕发的魂魄终于在干涸已久的身体里降下了渴望已久的甘霖,互相缠绕,互相滋养,慢慢恢复着。

或正应了圣人那番话: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

原本残缺的三个灵魂终得汇聚一体,相辅相成、各得其所,也成就了这千古以来最为奇特的一尊神魂。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活着,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像沈浪的爷爷一直所嘱咐所期盼的那样!

一个月后,初秋清晨,晴。

前些天的雨下了好长时间,从那件事以后沈浪就一直在家里闲养着。这天终于见着一点日头温暖洋溢着从云层里探出头来,心情也觉得舒畅了许多。

要说那无相鬼用药也果然是厉害,查脉断病,开的处方也确实应验得很。几服药吃下去,沈浪这劫后余生的身子骨竟真的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

今天一大早,卢用那家伙就来了,非要拉着沈浪在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说这样才好得更快。

确实也是好些日子没有好好活动过了,沈浪也闲得有些手软脚软,一脚踏上院里犹自积着水洼的湿滑地面时还觉得脚下有些发飘,有些头重脚轻的酥麻眩晕感。

两人拉开了架势热了热身,在院子里自娱自乐对练交手起来,几个回合下来双双都已额头见汗。

白星抿着嘴轻笑,也不去阻拦,只要沈浪能一天一天好起来,她实在也没有什么特别牵挂的事。

别看卢用这家伙从来话都不多,开口的时候比不开口的时候更得罪人,但骨子里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头却从来都不必任何人弱。两人对了将近几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贴身的T恤衫早就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眼下对练的强度也远远超出了热身锻炼的程度,二人却还不肯停手罢休。换了以前,这会儿的沈浪应该早就败阵不敌下来才对,真不明白这家伙究竟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奇遇,手底下功夫见长不说,好像又从招式之中有了更深一层的见解和领悟。切磋到现在为止沈浪非但没有落在下风,拳脚之中反而渐渐更加融会贯通越来越是难敌起来。卢用一时好胜心起,手头上不知不觉地一加紧,竟越打越是认真起来。

又再打了两个回合,沈浪斜身一记冲拳看似完全脱离了古老爷子所教授的拳路范畴,夹着一股劲风横着撞靠过来。

卢用心念一动,觉得时机到了,这终于是抓住了对方一点破绽。当即身子一矮,贴着地面往旁窜出,左掌忽然撑地,右脚凌空连环,径直往他腰眼里踢到。

沈浪一愣,古老爷子可也从来没教授过这样的招式啊。哑毛这小子异想天开,哪门子创新出来的花样?当即变拳为勾,斜斜挑住哑毛一只足踝顺着他自身的惯性借力一抖,啪叽一下将他小子摔翻在地。

卢用脸贴地面摩擦得生疼,一时动了怒,一个翻身打挺随即跃起,左手横划右手拉弓就要再扑过来。

定睛一看,沈浪那家伙早已笑盈盈跳在一边,手扶着桌子笑呵呵喘着粗气,摆了摆手,道:“不玩了!玩不动了……”

卢用犹自不服气道:“这才哪跟哪呢?在下来玩一会儿呗……难道是怕输?来啊,继续,我让着点儿你就是了……”

沈浪大笑摇头道:“别!坚决不来了……你小子打到这会儿眼神都变了,你玩不起到也罢了,继续下去若是误伤了我那可不划算得很。”

卢用听了这话更不乐意,指着自己鼻子叫道:“我玩不起?!放你的春秋大屁!我这人最玩得起了!我看是你怕接下来会输得难看才不敢继续吧?”

沈浪嗤声一笑,道:“你也不用激将,这招你用得更拙劣!难道你自己没感觉到吗?”

见意图被戳穿,卢用马上便发挥了哑毛一贯的精神,二话不说一把拉起沈浪的手就往当中去扯,叫道:“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来来来,今天非再斗三百回合不可!谁先退缩谁是王八蛋……”

正在拉扯,白星笑盈盈端了一大碗白粥和几个甜馒头从屋里走了出来,噗嗤一笑,道:“你们难道都用不着吃饭的吗?脸都没洗牙都不刷就开始打到现在,都不会累的吗?”

卢用还想再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低着个头就像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心虚地往条凳上一坐,今天只好作罢。

沈浪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心里暗自好笑,这家伙总算还有别人能治得了他。

白星将白粥和馒头放在桌上,装作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冲沈浪笑骂道:“你还愣着干嘛,就等着吃呢?脸洗了吗?牙刷了没?自己的事情不会想着点吗?”

“哦……”沈浪抓着头皮,返身乖乖去洗脸刷牙。

卢用见他被训,心里简直觉得舒服极了!悄悄冲白星竖了个大拇指,低声赞道:“嫂子,还是你高啊!”

白星闻言心里一阵欢喜,脸上却被羞得通红,笑骂道:“呸!不要脸,谁是你嫂子了?!”

卢用正色道:“当然是你啊!我跟你说啊,虽然你们现在还没那什么,但你这嫂子我是早已经认定了的!沈浪这辈子除了你,其他找谁我都肯定不答应,一准儿都跟他小子没完!”

白星羞得耳根都红了,忸怩着转身跑进了屋里。

沈浪刚好洗完脸回来,隐约听了两句,怪声道:“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干脆别叫哑毛,改叫聒噪毛该有多好。”

卢用白了他一眼,道:“废话,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么。话说,现在你病也好了,之前那点破事也已经过去了,是该好好想想和人家姑娘间这点事情的时候了。你到说说,你们这事究竟打算怎么办吧?做兄弟的必须得全力支持你!”

沈浪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人家毕竟是名门之后又是大家闺秀,说到底我就是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先不说我和白星之间八字还没一撇,就我这身份……哪里配得上人家……”

卢用皱眉低骂道:“你这婆妈的脾气真该收一收了!人家姑娘都没嫌弃你,你到自己先不先就瞻前顾后起来,现在都90年代了好吧,恋爱自由你懂吗?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正说着,门一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院里来。

卢用抬眼仔细看了看那人,没好气地摇着头,嫌弃道:“这人的模样几乎是一天一变,每次见面都要认一会儿人才能让你反应过来……我说,到底有没有这必要了,真是的……”

来人正是无相鬼。这些天来他就没闲着,花钱雇人将百目神君沈天行那处老宅又重新翻修了一遍,也没征得别人的同意便自己搬进去住了。不仅如此,还用竹竿挑了个布幌子,上面大大的写了两个字“半局”,白天的时候挑在院门口,将沈浪小时候他爷爷做的那份看相算命的摊子又重新支了起来。这“半局”两字就是沈天行当年隐姓埋名在此间替人看相算命的时候同行给他的喝号,一为称赞老爷子看相算命得了真传,夸的是:如若这世间如圣人口中一样宛如棋局的,则沈天行已能参透天意,知晓世间半局之事的意思。二来也是这行当里头不成文的规矩。俗话说:缘分不能太尽,否则必将早尽。在这个这行当里头,说话一般都显得神秘诡测且云山雾罩,批命只批一半,那才是真正懂规矩的人做的事。留下那另外一半彼此之间还能续个缘分,说不定日后还有有求于人的地方,事上相逢也才能有这个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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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鬼现在重新将这摊子支了起来,自己没事便乔装易容成一个头发花白且仙风道骨的老者在那里坐馆,替人占卜吉凶、打卦相面。此人到也确实擅于察言观色,对阴阳五行、周易八卦、九宫飞星、梅花数术等等到也颇有其独到的见解,一个月下来竟然还真在这个圈子里闯出了些名堂。那些个善男信女口耳相传,平日里上门来看相算命的一日多过一日,这些天竟然还排起了队伍等候叫号才能轮到自己进去。

无相鬼自从将这摊子重新开起来后,也不愿再提起自己原来的名姓。便从无相鬼三字中取了一个无字以谐音作为姓氏,又从百目神君沈天行的名字当中取了一个行字来做名。现在叫做吴行,不折不扣是那半局卦摊坐堂的相师。自此之后,他面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眼中的戾气也日益消退,慢慢地已变得和普通人没有多大分别。隔三差五的每过几天就会来看看沈浪的情况,交代些注意修养的事项,还会留下些看相算命收来的钱财给他。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昨天吴行老爷子才来过,怎么今天一大早又丢着生意不顾就跑来了,难道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么?

白星见他来了,从屋里迎出来,道:“老爷子来了,早点还没吃呢吧?快一起坐下吃些白粥和馒头……”说着进屋又给吴行(无相鬼后改的名字)添了副碗筷,盛满一碗白粥放到面前。

吴行微微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喝了两口粥,用手撕着半个馒头慢吞吞吃了下去。抬起头来仔细端详了沈浪一番,忽而点点头,满意道:“看样子你已经基本痊愈了。”

沈浪笑着回道:“多亏了前辈给的药方,当真是灵验得很!”

吴行摇头道:“用不着谢我。你这毛病,药物辅助还只是其次,关键的关键还是因为你体内现在的魂魄十分强韧,而且已经迅速的生根稳固了下来。魂安,则体壮,恢复起来自然就快。一个人如果失眠多梦晚上又不爱睡觉,魂魄就容易外放,外放就容易消耗折损,即使原本体壮如牛也会一天一天迅速的垮下来。你现在的情况还是要注意修养,多吃些清淡的食物,多喝水,多睡觉,睡好觉。不出半年,估计便能将你的身体调整到一个比较接近巅峰的状态来。”

沈浪还是抱拳谢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多亏了前辈出手相助。不然小子我这回肯定是性命难保的了。”

吴行摆了摆手,淡淡道:“你也别再这么客气,说什么谢不谢的话。救你、帮你,都我是应该做的分内的事……”

沈浪还要再客气几句,卢用那小子却抢先喊道:“我说老头,大清早你就丢着卦摊的生意跑过来,该不会只是为了蹭顿早点吧?有事就直说行吗?”

沈浪狠狠瞪了卢用一眼让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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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奇了怪了,这两人好像天生八字就不对付,互相看着都不顺眼,一见面就开始争吵个不停。不然他哑毛就算平日里话再少,但也绝对不是这么没有礼貌的人,哪怕见了完全不认识的人,他也绝对不会这样无礼相待。

无相鬼不管以前做过些什么,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觉得他性格到还好,毕竟是久经历练之人,心性也更沉稳得多,从来都不会这样主动地无理挑事。

白星在中间打圆场,道:“老爷子,若真是有事您不妨说来听听。”

吴行稍显犹豫,之后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天晚些时候遇到个事吧,今天这心里总觉得有些放不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跟你们都说说。”

是什么事还能让他这老江湖放不下的?大伙儿心里都不禁好奇,停下了手里的碗筷凑过来听个清楚。

吴行将昨天下午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昨天晚些时候,连日的阴雨让天色看起来更加灰沉,四五点钟的天色看上去已经像是晚上七八点那样黑了,估摸着今晚还有一场暴雨正躲在那些高耸的云层里酝酿着呢。

即使是看相算命这个行当也不能例外,遇到下雨天客人就少。毕竟谁也不想蹚着一脚泥水专程就为出来办这么个闲事的。

吴行独自坐在屋里喝了一下午的茶,肚子里胀鼓鼓的,嘴里却觉寡淡得很,这便准备早些将档口收了回去做饭。正站在门口正准备将布幌子往里收的时候,就听见巷子里踢踏踢踏一阵破鞋不跟脚的动静声响,等近了一看,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踩着满地溅起的雨水迎面而来,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一边小跑着,眼神还不住地往四下里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说来也是巧了,两人站在门口就这么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却是对上了。

中年男人忙跑上前来搭话问道:“老先生,劳驾向您打听个地方,那天翔斋实在这附近吧?”

天翔斋?那是这一片小有名气的一个卦馆,附近做这行当的人里没有不认识的。听说那坐堂的师傅得了某位高人的真传,手段和见识都极为高明。

无相鬼这些日子虽然把“半局小铺”也经营得有声有色,但比起人家那知名度来自己可就差远了。

不过嘛,那天翔斋手段高明,收费也是实在是高明的,绝不是一般老百姓能随便请得起卦的地方。听说找天翔斋的大师傅寻常起个小卦的卦金就足够同行的普通人吃上半个月的。这一片的人都知道天翔斋的名头,同时也有很多同行都暗自眼红。不过这些对于无相鬼来说却是不关心的,他现下只求个安稳,对金钱和名誉这些浮云早已看得淡了。

就今天这天气,那天翔斋的师傅也懒得在店里耗着,中午的就已经起身走了,路过这半局小铺的时候还重重咳嗽了一声,也恰巧被无相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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