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仙宫-第五十二章:深宅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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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深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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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嘿嘿……只是一直没见段伯伯他人,不知道他最近身体还好吗?劳烦朱叔叔帮我禀报一声,我想吃过了饭就去看望红裳,也顺道向段伯伯请安。”

朱姓家臣点了点头,笑道:“知道了,老臣这就一并去办。几位稍后……”说罢真的退了出去。

一时,偏厅里只留下他们四人。

卢用见左右没人,怪道:“嘿嘿……一个下人而已,瞧给他显摆的……”

余人却没功夫听他继续牢骚下去,沈浪赶到吴行身边打量了一番,变色道:“前辈,您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这副模样……是这宅院在作怪吗?”

吴行满头虚汗黄豆一样往下滚落,浑身瘫软靠在圈椅里,艰难地点了点头,已经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沈浪皱眉道:“此地不宜久留……以大理段家和五色教世代的恩怨,一旦前辈身份暴露了,他们必定不会放过!”

白星心里虽然担心红裳公主的安危,但眼见无相鬼这般形状已是刻不容缓,点头应道:“只能先这样了!我在大理段家住过些日子,但这所宅院也是第一次过来,以前只是听说过……想不到世上竟真有这样厉害的宅子,更想不到竟是这里……不然说一千道一万也不会让前辈前来无谓涉险……”

沈浪咬牙道:“这宅子到底有什么古怪!前辈您既然早就知道,却又为什么还要一起跟来?!”

吴行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白星续道:“段家这处宅院别名——‘八宝玲珑局’!传说此处正是当年给昆明城看风水的那位明代高人汪湛海的杰作,身在此局之中,可以做到诸邪退避、百毒不侵……以前我只当是传说,家父当年送我过来也是想让我见识见识这所宅院究竟玄妙到什么程度,兴许对日后学习奇门阵法会有帮助,没想到,今天第一次来这里就见识到了它的厉害,几百年过去了,这‘八宝玲珑局’的威力丝毫不减当年,正如传说中一般应验……都怪我,只想着红裳的事情,竟没想起这八宝玲珑局来。”内心自责不已。

脱离甬道进入到内院,这宅院对吴行的影响似乎也小了一些,他喘歇了一会儿之后径自挣扎着坐直一些,凑在嘴边喝了口茶水,这口气总算顺平了一些,浑身煎熬的折磨也仿佛不似刚才那般强烈,症状虽然减轻但八宝玲珑局对他的影响还是依然存在的。又喘歇了一会儿,这才终于开口道:“没事…没事……本就是我自己要来的。”停下喘了口气,神情间竟还有些得意,笑道:“嘿嘿……段家与五色教争斗了几百年,互相都掌握着一些彼此克制的法子,段家的八宝玲珑局……嘿嘿嘿嘿…果然了得啊!老夫有生之年还能有幸活着踏入这宝局之中,到也实在是件值得夸耀的事迹!哈哈哈哈……”此处宝局是段家与外界对抗所至关重要的一环,宝局之中的地脉精气始终按着特殊的规律在流动着,所幻化出来的无形灵气更是天下所有毒物的克星,普通毒物若是接近这里轻则瘫软无力任人宰割,重则马上就能当场暴毙而亡!能深入八宝玲珑局之中,无相鬼确实是古往今来五色教的第一位第一人!所以难怪他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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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来,沈浪更担心他无意中竟萌生出了求死的心态,这种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的做法实在是毫无理由,不仅无理,更加毫无意义,完全是一种玩命的做法,不禁摇头叹道:“前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

从那天之后,无相鬼确实将许多事情都看得淡了,其中也包括生死,这会儿浑身疼痛绵软难忍却依旧笑得不可歇止,碍于沈浪也只好连连摆手道:“好,好…不玩笑…也不笑了……”

卢用听了这番话后急忙跑到门口左右张望了一番,招呼道:“趁着现在没人,想走就要赶紧的!”

这时白星却阻住了他,摇头道:“不是这样简单的……八宝玲珑局是这世间非常特殊的一种存在,这里除了整体布局无懈可击又与外部山川地脉的风水形式配合无间之外,局中还结合了奇门阵法、机关暗弩等等手段……没有这里的人带路,我们可能刚一踏出进来那道内门就会被立马被机弩射成筛子!”八宝玲珑局的厉害她今天见识到了一些,以她家学渊源勤于思考的特质也从一路所看到的内容里又推断出来了一些贸然行动会导致的可能性,总之,强闯是肯定不可能成功的!不然以五色教鼎盛时教众数万的规模,就算是人海战术也早把这里给埋了,把段家这颗眼中钉给拔了,之所以几百年都没有成功过,自然有其中的道理。换言之,当年段家的人始终没有带她来看过这里,也因为这八宝玲珑局对于段家来说乃是重中之重,非至亲至信之人一般是不会轻易带来见识的,也只有临危遇战之时才会完全启用这里所有的机关和功能。

众人一时都犯了难,环顾四壁,这屋子里连个可以通向外界透气的窗户都没有,只有院墙顶上一面青天可以看到外面,恐怕只有长了翅膀才能从这里逃出去,或许……即使飞上去了也会被下面的人用弩箭射下来吧……

八宝玲珑局——难道真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难道当真是外敌难侵、飞鸟难渡……

还好白星察觉及时并成功支开了那姓朱的家臣,为大家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此时,沈浪已渐渐冷静了下来,说道:“不管这八宝玲珑局如何厉害,它总是人设计的,操控它的也同样是人。天地尚且不全,这世上只要是人做出来的事,就不可能没有任何漏洞!只是我们一时还没发现罢了!”

卢用问道:“你已经有了主意?”

沈浪摇了摇头。

卢用怪道:“没有主意!那你这就开始瞎感叹个什么劲儿?!”

白星却接口道:“不,沈浪说得没错,只要是人做出来事物,其中就一定会有缺口或是漏洞,任何的布局、任何的阵法、任何的机关都是如此!我们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一定会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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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行此刻好转了一些,静静喝了口茶,却苦笑插道:“不用废那心思了……这八宝玲珑局是没有任何漏洞的……有时候,你看着那里似乎比较薄弱,但等到自己撞上去之后才会发现那里其实坚固得更加异常,而当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也就是八宝玲珑局送你去见阎王的时候……几百年来,五色教中的兄弟研究的还少么?尝试过的还少么……”想不到这时候他会一盆冷水浇下来,不过想想他这话确实也是有根据的,如若段家这八宝玲珑局是那么轻易便能被人找到破绽的,岂不是早就被五色教拿下了。

段家的人视五色教为眼中钉肉中刺,五色教看待段家和段家这八宝玲珑局又何尝不是呢?几百年间,能研究的双方早就彼此了解得十分透彻了。所以吴行身份暴露已是定数,毫无悬念,现在只看段家的人何时赶来,那姓朱的家臣来的时候手里究竟捧着的是饭菜还是刀枪,到时候也一目了然!

时间紧迫,众人一筹莫展,就连对阵法布局极有天赋和渊源的白星也一时找不到任何头绪来破阵……

沈浪突然抬起了头,眼里已有了光,激动道:“几百年来!一直找不到这八宝玲珑局的破绽!或许是因为这破绽根本就看不见呢!一处天下无双的宝局,一种常人用肉眼或是常识却根本无法发现破绽!”

此话一出,众人心头跟着一阵狂跳!

有些事,虽然还没有去做,但冥冥中似乎已经知道了这样做的答案是绝对正确的!

或许这就是几百年来一直无法破解八宝玲珑局的关键所在,所有人只看到了存在的、具象的、可以研究考证的东西,却忽略了某些本质,某些事物关键的本质!只要掌握了它,或许即便如八宝玲珑局这样世间罕有的宝局也会土崩瓦解!

众人心里一阵兴奋,激动异常!

但随即又被另外一个念头占据——那洪武年间的汪湛海是什么人?必定是身负通天彻地之能,世间难得的大才之人!八宝玲珑局又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存在,山川、地脉、水脉、人事……都在这里被调动、被发挥、配合作用到了极致!所以这破绽有是一定会有,但一定极其细微、极其难以发现,所以最终他们能不能顺利出去也还依然作两说……

希望和想法已经有了,接下来该这么做呢?

三个人,六只眼睛,齐齐盯住了沈浪的一举一动,都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究竟如何该将这天马行空一般的想法继续下去。

沈浪起身在院里前后左右都转了一圈,然后又转了回来,盯着墙上一副书画看了一阵,心念一动便凑了上去一把扯下!在众人不解的目光注视中,三两下将那字画撕得细碎,看了看还嫌不够,又用指甲抠着装裱的中缝试图将粘合在一起的纸张分得更加轻薄一些,白星见状忙上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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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都在疑惑他的做法的时候,沈浪已站了起来,手中托着一张被分离得十分轻薄的纸片,往空中轻轻一抛……

室内无风,薄如蝉翼的纸片很快便晃晃悠悠落下地来,沈浪当然不满意这个结果,抓起更多纸片又来到别处,就这样一点一点,从室内试到室外,几乎将整个院落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试了个遍,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白星将更多的刚刚分离撕开的轻薄纸片都交到他手里,沈浪盯着那些纸片看了一阵,心中不由得祈求默念了一番,终将心一横,随手一挥,将漫天纸片统统都撒了出去!飘忽的纸片在空中片片飞舞,宛如一只只白色的蝴蝶翩然滑落。

突然,沈浪注意到院墙一角有几片纸屑似被微风轻轻抬起了一下,在空中略微顿了一顿,然后才飘飘忽忽兜转了一个圈子缓缓落地,这点细微的变化在常人看来或许根本就没什么,但在沈浪眼里却仿佛看到了事情的答案!

兴奋得他飞也似地跑了起来,冲进屋里,端了一碗茶水便往回赶,在众人的注视下将茶碗里的一缕茶水轻轻倒在了地上,然后蹲下身子,双眼死死盯住那水流的变化!

这回,连卢用也已看出了不同!

只见那茶水倒在地上并不马上渗入,而是像活了一样缓缓蠕动起来,像有了生命一样在努力朝一个方向在努力移动着!

白星手拄着下巴,脑中也开始飞速的计算和思考,这时蹲在地上的沈浪也抬起了头来,两人的眼里都放出兴奋的光彩,异口同声叫道:“天冲!伤门!”

奇门阵法——内含奇门八卦,奇门八卦又内设八门,它们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或开、或闭、或吉、或平、或凶,相互克制,相互配合,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八门,既对应方位也对应五行,那伤门阵眼水流异动之处草木更比别处要茂密得多,而此处的土壤却偏偏比别处又显得有些稀薄贫瘠,是为伤门!伤门属木,临二八宫为则为迫相,是木克土,大凶,出伤门易见血光,吉事不宜!还好刚才没有贸然听从哑毛的意见从这里往外硬闯,否则还真有可能像白星说的那样——出门就被射成刺猬!

白星与沈浪不同,沈浪是通过观察,而白星则是通过演算得出来同样的结论,此刻不禁惊讶道:“洪武年间的汪湛海果然了得,奇门八卦中,这伤门对应的本是东方震卦方位,但从咱们现在所处的方位来看,这八宝玲珑局中的伤门竟硬生生被他设置得偏移几度!还好……这宅子设计得是要住人的!若是当年汪湛海将所有方位完全封死的话,只怕这宅子里也就不会再有任何活口了……咱们也绝无任何逃生的希望……”前人的一念之仁,或许就是他们今天所苦苦寻找的求生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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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用对白星插嘴道:“你那朱叔叔也够可以的,把我们领进来专往这凶门里放,看来从一开始便防着咱们呢……”

吴行却嘎声笑道:“已经很不错啦,他没给咱们往死门的方位去领,否则也同样没半分机会的……”

沈浪发声道:“对方随时都会回来!哑毛负责保护好前辈,白星收集好地上的纸屑,咱们这就走!”说罢返身回屋,提了放在地下的暖水瓶在手里,手指树丛最茂密之处,道:“我觉得从这个方位出去应该能找到下一步的出路。”

“下一步?!我的祖宗,我以为你找到破绽咱们就能出去了,竟然还不能直接出去的吗?!”卢用叫道。

沈浪摇了摇头,苦笑道:“兄弟,只怕你要做好吃苦耐劳,打一场硬仗、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背后的生门离他们虽仅有一墙之隔,从那里破阵出去当然最为稳妥,但也就是这一墙之隔却无异于登天般困难,想要直接破墙而出更是天方夜谭,不过眼下他们还活着,还能走一步看一步,已经算是幸运了。

眼下只有先试着从伤门所在的方位离开,然后再逐步试探出下一步的出路,至于阵中的死门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撞进去的,只求苍天可怜不要让他们误入其中身陷混沌才好。

一路竹木叠嶂丛生,众人再无多话,顺着沈浪的指点鱼贯而入,行了不多时,忽而隐约听到有人说话,道:“唉!这些人去哪了?”紧跟着便传来那朱姓家臣的声音,道:“你们看住这里,我先返去禀报。”还好,他虽然心中生疑但始终碍于白星的情面没有直接带着刀剑过来,好歹令下人端了些饭菜。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更不敢发声,紧紧跟住前面的人继续前行。

沈浪回头低声对白星道:“其实以你的身份和两家交好的情况而言,你本不用非要跟来的,想必段家也不会为难你。”

白星却道:“人是我带来的,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况且你觉得我是那种出了事就选择撇清干系撒手跳脱的人吗?”

沈浪嘴角带笑深情凝望了她一眼,确实,白星不会是那样的人,不然自己也不会深深的爱上了她,她身上实在有太多纯净高贵的品质在吸引着沈浪,越多了解,越觉得白星就像一座宝藏一样熠熠生光令人不能移开目光。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眼前一亮,终于从那竹木横生的所在穿了出来。

眼前是另外一处庭院,较之前不同的是这里地面整洁,视野开阔,只他们身处之处能零星的见到几枝外露的绿色植物,除此之外竟是红色的砂石做成地砖铺满了整个庭院,一时间竟让人感觉到这里仿佛似火一般炙热,放眼望去皆是赤红一片。

沈浪与白星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已有了一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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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门,此门虽是平卦,但放在这八宝玲珑局中也绝不可轻视。

杜门五行属火,所以这里显现出的景象尽是一片赤红,台阶阴暗处甚至连苔藓都生长不出。火,不仅克金,也同样克木。

但是……这杜门一词古代又作“闭门”一说,这里虽然没有伤门那般凶险,但要在一处闭合的门中找到线索和出路只怕要比伤门更难。

正在思考之际,隔墙那边已经有人大声叫嚣了起来!那人似乎生来就火气极大,这会儿正气得将刚才房里的桌椅胡乱踢得呯嘭乱响,高声叫骂道:“死老鬼!臭老鬼!刚才有人来禀报我还不信,现在闻着味儿我都知道是你本人来啦!躲起来干嘛!怕了吗?!你个缩头乌龟…无胆鼠辈……既然有种来,就有种给我出来……”叫声不绝,越骂越是难听。

白星初时一愣,道:“段伯伯……不……声音虽然很像,但段伯伯绝不会这么说话……”

吴行的身份至此已经彻底暴露,世上最了解你自己果然不是你本人,而是你的敌人!

吴行不禁连连苦笑,道:“来的这人确实不是段承恩,但却是个更令人头疼的杂毛,我也不想认得他……可惜……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偏偏还是能认得出来的……可笑……可笑……简直荒唐得可笑……”一句话后,眼神忽而一变,十分认真起来,接道:“叫骂的这人是段承恩的胞弟,大理段家的二家主,点苍派的牛鼻子……不过在我看来,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杂毛!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杂毛,到也的确是个不好惹的主……此人乃是公认的目前大理段家第一高手,就算我身上无伤无病也没有多少胜算能对付他,现在嘛……”言下之意自己现在肯定不是那人敌手,后又嘱咐道:“大家最好都小心些,抓紧找到出路要紧,那杂毛不但不好惹,而且还有个臭毛病——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也不学不会听人说话。你们先继续找着,我去给他留点东西,以免那杂毛心生歹念硬闯过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些钢丝、钢针等等古怪的东西,独自钻进了来时的那处树丛里,一阵摆弄之后又拍着手心满意足地走了回来。不用想,吴行一定是利用那些东西去设阻敌的陷阱去了。

任何毒物进了这八宝玲珑局,要么烟消云散要么功效大打折扣所剩无几,但从这八宝玲珑局设立至今还从来没有五色教的人真正深入的进来过,所以也根本就没人知道吴行现在设下的那些陷阱中的毒砂毒箭还有多少威力,吴行自己不知道,对方当然更不会知道,索性赌上一把,赌对方不敢直接穿过树丛追杀过来,这样也能为沈浪多争取些时间。

果然,那人高声叫骂了一阵后突然哈哈大笑道:“死老鬼!臭老鬼!我知道你在哪了……哈哈哈,进了我段家这处宝局你还想逃?乖乖给我等着,现在就过来取你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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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行索性不再掩藏,反到叉腰高声回道:“你个杂毛!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有种,有种现在就硬闯过来啊!”

那人虽然性如烈火为人冲动,但也不是笨蛋,此话一出,那边果然沉寂了片刻,接着那人又哈哈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不过是设置了些小东小西拦路而已,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段家这八宝玲珑局诸邪退避百毒不侵,你那些破玩意儿从进来时起便早已失效了,等着!爷爷现在就过来!”

吴行也哈哈大笑起来,道:“对对,我那些东西早就没用了,过期的毒药简直像牛奶一样,不但没毒,而且还营养得很,你赶紧过来试试……”随后故意压低声音又说了些什么,就连在场其他人都没听清,只看到他嘴唇在动发出类似说话却又含糊不清的声音。

那边紧跟着跳脚叫了起来:“死老鬼!你在说些什么?!又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吗……”一连问了几遍,吴行只是不答。

这个问题简直绝了,过期的毒药究竟是更毒了呢?还是毒性就此便消散一空了?

再加上后面那几句故意含糊不清的低语,更让对方一头雾水,但说什么也不敢就此贸然冲将过来。那段家的二家主气得连连跺脚,偏偏一时又对众人无可奈何,不断击打屋中陈设出气。

这一来确实又争取了不少时间。

沈浪当然没有闲着,可是一连试了好几把之前抛洒纸片的方法却还是一无所获,砂石地砖空隙也大,保温瓶中的水刚倒下去没一会儿就彻底流干了,也根本看不见什么水流变化显现端倪。这办法刚才还行得通,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卢用早已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了,又不敢直接开口催促。

看着哑毛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沈浪仿佛突然又想明白了!兴奋得语声都在颤抖,对他道:“快把你身上的打火机给我!”

卢用对这种事情自然是完全不懂的,但他从来不会问沈浪为什么,马上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

沈浪兴奋地握住打火机,开口道:“任何的风水布局,肯定需要依托周围的地形、地势等等因素,但是当最终布局形成之后,也一定离不开的两样东西——风和水!否则天下这么多种布局为什么偏偏都以风水堪舆为名呢?只是不同的布局,不同的场所,风和水都可能是以不同的形态存在于其中的,这种形态或许超出我们通常对风和水的认识和想象,所以很多人才认为风水堪舆之术玄之又玄难以捉摸掌握,其实说到底,这两种东西永远都是存在的,任何地方,任何布局,都不例外!”

丢纸片是为了测试风的动向、强弱、变化;将水倒在地上是为了看布局中所潜藏的水位走向、形态、饥饱程度;两者结合起来就是这个布局中精气、灵气的强弱变化之根,入局破局之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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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的想法确实就是正确答案——八宝玲珑局的丹门阵眼根本无法通过普通演算或是观察而获得,这里每一个院落都是独立而又统一在一起的整体,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关键就在于找出这根比头发丝还要细幼的线索,然后跟着头绪继续探索下去!

以肉眼不能看见的方式存在!

八宝玲珑局号称天下无双果然名不虚传,其中玄妙当真深如汪洋一般不可被轻易探查。

汪湛海,其人果然不同凡响,洪武年间留下的这么一处宝局竟能令几百年的无数人物尽数折返无功!

入了杜门,当然不能再用伤门的方法来寻找当下的线索。

杜门之中,风和水的形态肯定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的,当然也是一种令人不易察觉且无法用肉眼观察得到的方式。

他们需要别的手段和方法,才能顺利从这里再逃往下一处宅院,还得赶在段家的人找到他们之前完成!

时间越是紧迫,危险越是临近,沈浪内心也就显得越是异常兴奋,一张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他自己也不能完全听懂的话,脑中飞速地运转这,手上也一刻不曾停歇,这便是他表达紧张缓解紧张的一种方法,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其实天生就是一个喜欢刺激、享受刺激的冒险者,只是平时伪装成了很市侩的样子。

究竟是性如烈火的段家二当家先行提剑赶来,还是沈浪能在那之前找到线索占据先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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