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郭奉天先出了门,牛淙点头称是。背起冯宽跟着出去。
张翠山努力平复好心情,调息运气,帮唐冻修经复脉,平气稳关。
中途骇然发现,唐冻的修为竟降到了第五层,甚至距离第四层也只差了一点……
另外一边,牛淙仔细检查了下冯宽身体,皱眉不解地说:
“小师弟左臂上的确有毒蛇咬过的痕迹,但是他……好像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估计,师姐已经帮他逼了出来。”
郭奉天没接话,两人只听到噼啪几声,冯宽身体上又散发出刚才的那股怪味来。
郭奉天解开他上衣,一股浓烈的恶臭散发开来。只见他内衣上沾满了黏糊糊的黑色渣滓,再看向他上身时,通体一片黑色,像是被裹了一层黑泥一样浊臭不堪……
两人都忍不住地捏着鼻子跑出去,缓了好一阵,牛淙奇道:
“小师弟他这样,怎么感觉……像是修为刚刚突破的样子?”
郭奉天耸了耸肩,“我们以前突破的时候,哪有他这样夸张!他的身体……确定没问题吧?”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只是睡了过去,过一会自然会醒。”
郭奉天点点头,对门外的明月吩咐道:
“明月,去烧点热水,一会小师弟醒了,先带他去把身子冲洗干净。”
“是……六师兄他,他没事吧?”
明月说完,赵小丁也异常紧张地看向他二人。
“放心,没什么大碍。”
说完,郭奉天和牛淙又来到唐冻屋外,焦急地等候她的消息。
没一会,冯宽悠悠醒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他感觉精神抖擞,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像是极度的困乏之后,美美睡了一觉的感觉。
陡然想起那个世界的大学,在无数个通宵之后、一觉睡到当天半夜的那段时光。
恍惚间,冯宽以为自己还躺在大学的宿舍,坐起身子,朝着整个世界猛吼一嗓子: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刚唱两句,郭奉天在外面骂道:
“唱你大爷啊唱!真他娘的难听!赶紧出来洗干净,再赶紧给我滚过来!”
一下子回到现实,冯宽尴尬地挠了挠脖子,只感觉油油腻腻的,低头一看,见自己一身黑泥,污臭不堪,自己差点没给恶心得吐出来,忙捂住口鼻跑出门去。
见他出来之后,竟是往自己这边过来,郭奉天二人吓得慌忙躲去了房顶。
“你你你,别过来,走走,赶紧的,走远点!”
冯宽感觉尴尬又委屈。本来是想问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见两人一脸嫌弃,只得依言苦巴巴地先往伙房去。
刚出院门,哗哗啦啦地突降起倾盆大雨来。冯宽顿时开心得不行,也懒得再去伙房,就在院子外面,一边淋着大雨搓澡,一边继续吼道:
“It's my life,It's now or never……”
一会又换着尖声唱道: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郭、牛二人躲在屋檐下面,听着外面一会鬼哭狼嚎,一会又妖娆渗人,两人一阵恶寒,只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牛师弟,你确定……小师弟他没事?”
“毒……应该是没有中毒的。其他……咳咳,一会要重新检查一遍。”
牛淙一本正经道,“唉,你说多好的一个少年,咋突然就发起了羊癫疯呢?”
一会赵小丁过来,看见冯宽竟是在雨中洗澡,哭笑不得的同时,又尽心尽责,打着雨伞给他递皂角香精。
旁人在侧,热情消散,冯宽渐渐也感觉到有些冷。稍微走远一些,加快速度后,仍旧花了好一会才搓洗干净。旋即光着屁股,踮着脚疯跑进屋,重新换了身干净衣裳。
刚好这时,张翠山也从唐冻屋里出来。郭奉天忙上前问:
“翠山,师妹她怎么样?”
张翠山一脸疲惫,强打起精神道:
“师妹内伤严重,我帮她暂时稳定了下来,休息一会就能醒,只是……唉……”
“只是什么,有什么好隐瞒的?”郭奉天急道。
“唐师姐她……修为……已经跌到了第五层。咱们要是再晚一些,可能都要跌回第四层了……”
“啊??”
郭奉天、牛淙一时震惊无比。
“大师兄,唐师姐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干的?”
张翠山说完,想到刚才那一幕,惊怒不已地问:
“是不是冯宽那小子?我就知道……”
“翠山,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师妹醒来再说……”
郭奉天话没说完,冯宽正好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见他们都在唐冻屋檐下说话,便隔空喊话道:
“几位师兄,风大雨大的,都站在那里干嘛?”
“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张翠山霎时火冒三丈,说完,更是忍不住想要冲过去,郭奉天急忙拉住他:
“翠山,先冷静一下!”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师姐她本来都要突破到第七层了!可现在……一会醒来,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张翠山一拳狠狠砸在栏杆上,自己也跟着猛咳一阵。
牛淙扶着张翠山先出了院子。一阵风过,郭奉天来到有些发懵的冯宽面前:
“师弟,先进屋,咱们好好聊聊!”
两人进门坐下,郭奉天盯着冯宽看了半天,始终一言不发。联想到方才张翠山的举动,冯宽心里直发毛,便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