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师姐他们,很担心你啊!”
张符元的声音再次传来,冯宽一个激灵,脑海一阵清明,当即恍然:
“师姐……哎呀我就说嘛,肯定是之前弄错了!等个屁的雨啊,我明明就是在等师姐呀!师姐,唐师姐……你,你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出现呢?”
冯宽手指蓦地晃动一下,手中雨水尽散……
“不行不行,师姐之前说过,要等她来叫我的时候,我才能睁开眼。可是,万一那个时候……我正在睡觉,不想醒来呢?”
很快,雨又停了,马上又是艳阳高照。
冯宽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才刚刚开始静坐一样,猛然间,一个念头在他心间开始不住地回响:
“不对,之前的都不对!我真正在等的人……不是师姐,不是别人……
就是我……自己!!”
心如明镜,豁然开朗!
下一瞬,冯宽缓缓睁开眼,只觉得浑身僵硬无比,简单舒活筋骨之后,他忍不住长啸一声: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小师弟!是他!他醒了!!”
唐冻喜极而泣,当即准备推门出去。
“等一下。”
张符元蓦地睁眼,“这臭小子,得让他赔我东西,重新修座八卦台才好!”
四人有些莫名其妙,又等一会,张符元方起身笑道:
“走,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冯宽吼了一嗓子,感觉舒服多了。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朝着四周一看,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八卦台,而是坐在平地上……
脸上、头上、身上一层灰,冯宽咳了几声,赶紧起来使劲拍了拍,刚好看见张符元领着唐冻四人过来,欢喜道:
“老头儿,终于又见到你啦!这一个月,你到底干嘛去了?就这么狠心抛下我不管,一个人偷偷跑去外面潇洒了?”
“臭小子,老夫去哪里,还轮得到你来管么?”
“切~我才不想管你呢!可是……你是我师父,你得管我呀!我现在还是未成年人好么?天天吃不饱睡不好,还要干苦力活。唉,虽然这些也不算事,可一直见不到你人,我心里没个底啊!”
张符元哈哈大笑。
又见唐冻在一旁眼眶湿润,冯宽笑道:
“唐师姐……哈哈,今天怎么不耍酷了?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确实也不好看。哎,你是眼睛里迷了沙子么?这山上也真是奇怪,大白天的还起沙尘暴,你看我这一层灰,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唉,这衣服到时又要洗半天了……”
唐冻本来酝酿好了一肚子的温柔话,被他气得马上换了副面孔:
“冯师弟……我可还没过来叫你,谁让你自己起来的?”
“啊??师……师姐,我感觉,差不多就醒了啊。哎不对……八卦台呢?八卦台怎么不见了?”
“嘿嘿,冯师弟啊,之前还听你埋怨,说这台子又矮又烂的。”
郭奉天耸肩笑道,“这下好了,一个月内,我要看到一座两丈高的,全新的八卦台,到时我会亲自找你验收!”
“啊?这……这不关我的事啊!”
“就是你的事!”
几人异口同声,忽又齐齐大笑。
晚饭时,经赵小丁提醒,冯宽才知道从他开始打坐时算起,竟然过去了整整十天!冯宽一脸不敢相信的同时,忽然又感觉到极度的饥饿。
为了让冯宽吃饱,清风明月甚至都记不清,他们到底烧了几锅饭。唐冻难得地显露厨艺,让他难得饱餐了一顿。
饭后,冯宽又感觉到极度的困乏,回去倒床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张符元躺在冯宽屋外的摇椅上,晃晃悠悠,怡然自得。偶尔停下,唐冻便过来给他端茶递水。
“这摇椅……是他做的?”
“是。”
“嗯~这茶不错,也是他弄的?”
“用的还是山上的茶叶,不过喝起来,味道确实不一样。”
“哈哈哈,这小子,跟你们四个都不像,老夫是越看越顺眼啊!”
“能得师父青眼相加,那是冯师弟的福分。”
“错!是为师的福分,也是你们的福分,更是……我整个道门的福分!”
张符元放下茶杯,嘴里含着几片苦涩的茶叶,也不肯吐出来。
“可是……小师弟他,他之前……似乎并不太在意那些条条框框。”
想起之前在真武殿逼他发誓的场景,唐冻心有余悸,“以后万一……”
“天才之人,行天才之事。奉天做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
张符元吐出茶叶,“这件事,实在也怪不得他……我道门苟延残存了上千年,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沉默一会,唐冻禁不住又问:“师父,冯师弟他……真的是传说中的神魂之体?”
“谁说的?”张符元眉头微挑。
“大师兄那天说的,他还说……冯师弟练成了什么黑金道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那天机缘巧合,去了那水下山洞。”
说着,唐冻拿出郭奉天交给她的、那把锈迹斑斑的二尺短剑,递给张符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