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也知道了，都请坐吧。”
秦如雪暗叹一声，一脸无奈：
“小蝶，看茶！”
秦如雪在主位坐下，魏如霜、颜如冰二人围着冯宽转了一圈，近身打量一会，互相对完眼色，相视一笑，这才过去坐下。
尽管能感觉到，她们看待自己的眼神各有不同，可毕竟是同时面对三个风姿各异的陌生美女，冯宽还是非常享受的。
努力保持着自然且不唐突的微笑，身子微微前倾，暗自提醒自己，在她们开口前，千万不要率先说话。
稍待一会，颜如冰忍不住笑道：“冯公子？怎么不过来坐？站着多累啊！”
“那个，我觉得，还是离你们远一点好。都说英雄汉容易醉倒在温柔乡，眼下，你们还是三个……这都不是温柔乡，而是温柔城了……”
冯宽神色如常，一本正经地说，“要是靠得太近……我怕，一会马上就醉倒了。”
颜如冰掩袖轻笑，魏如霜不禁莞尔，秦如雪轻抿双唇，借机直言不讳道：
“冯公子，我们也是刚刚才听说那事，能否将之前……在端门楼上的那首词，抄送给我们？”
“哦……找我过来，就因为这个？”
冯宽松了一口气，“此事简单，不过嘛，我这里有个事，可能也要麻烦三位仙女姐姐！”
“冯公子……”
魏如霜看了眼秦如雪，嬉笑打趣道：“你不会是想……”
“我们寄身于此，虽无势无钱，可都是清白之身。冯公子，你可不能欺负我们！”
颜如冰眼巴巴的望着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秦如雪不说话，稍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冯宽顿时哭笑不得：
“两位姐姐说什么呢……我只是想问一个人的消息。秦大家，今天在端门下表演的，是你吧？”
“嗯……”秦如雪轻声应答。
“那时候，你四周还有几个穿红衣的女子，她们……你都认识吗？也是秦楼的姑娘对吧？”
秦如雪重新抬头，想了想，回道：
“自然认得。怎么，莫非冯公子……也认得她们？”
冯宽激动地往前走两步，“能不能让她们……都过来一下，我……我想看一看。”
“白衣的秦大家还不够你看么？怎么偏偏……就迷上了几个小丫头片子……”
魏如霜说到一半，忽然也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变：
“哎，莫非是她？”
“冯公子，现在夜已深，那几个……说不定已经歇下了。现在想找她们过来，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说到一半，颜如冰欲言又止。
“若真能找来她们，我多留一首诗给你们，保证是其他人没听过的！”
“真的？好呀好呀，冯公子真是爽快！”
颜如冰拍手叫好，当即起身：“我这就去叫她们过来！”
“冰儿妹妹稍等。”
魏如霜赶紧拦住她，“那三个小丫头倒还好说，可是如烟妹妹……恐怕要秦大家过去才管用！”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柳姑娘那里……他们打起来了！”
“小蝶，到底怎么了？”秦如雪起身急问。
“我也不知道……柳姑娘在西楼，现在那里，有好几拨人……”
“杜妈妈人呢？”秦如雪接着问。
“也在那里，可是……”见有陌生人在，小碟话留了一半，只巴巴地望着秦如雪。
“罢了罢了，走，我们去看看！”
秦如雪心领神会，戴好面纱，当即准备出去。
不知为何，冯宽忽莫名地觉得，小蝶口中的那位柳姑娘，很有可能就是李清姝，当即忍不住说：
“我也去！”
魏、颜二人不好再呆，也一起跟了过去。几人来到西楼兰花阁外，外面围了一群看客，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冯宽力大，随手拨划出一条路来，掩护秦如雪几人来到人群最前面，只见屋内分成了三拨：
一边是穿着厚重裘皮、脸色微红的中年大汉，一边是三个醉醺醺的小年轻。
冯宽马上便觉得其中两人眼熟，仔细想了想，确定正是之前，在江陵见过的那两位纨绔：一个韦艺，一个是冯智玳。
最里面的是杜妈妈和柳如烟。
杜妈妈挡在柳如烟身前，正在劝解剑拔弩张的两方，可收效甚微。
冯宽伸长脖子想往她身后看，可却被挡住了大半视线，只隐隐见到小半身影。
“又脏又臭的北辽人！”
韦艺指着对面中年大汉的鼻子，骂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到这里来？”
那中年人叫耶律休，是之前过来的北辽使节，闻言毫不畏惧地说：
“原以为你们自诩天朝上国，会识节懂礼。我花了上百两银子，你们却故意使绊子，不肯放人出来，欺负老实人是吧？”
“怎么着？爷……爷三个还没玩够呢！就听了个小曲儿，你就想带她走？门，连……门都没有！”
冯智玳身子微微摇晃，头脑发热：
“百两银子而已，很多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哥哥我有的是钱，喏，快滚！
我两个朋友，好不容易从神京过来，再慢些，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身上的骨头……够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