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想起杨应紫好几次警告他的话,冯宽每每感到愤恨无奈的同时,他的内心深处,也还是有一些认同的。
“唉,年纪都还小,现在说这个太早了,等咱们……都长大一些再说吧!”
冯宽思绪飘飞,杨应彩情绪也慢慢平复,见他沉默不语,嘟嘴在他面前晃了晃:
“冯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呢?”
“呃……彩儿妹妹,你这身衣裳挺好看的啊,得花不少银子吧?”
“那当然了!今天出来,我可是花了很多力气呢,这身衣裳……也是我平时很少穿的那种。”
说着说着,杨应彩脸颊微红。冯宽笑道:
“衣裳倒是其次,主要啊,彩儿妹妹气质在那里,即便是穿我的破衣服,也一样好看!”
杨应彩羞涩更甚,也不说话了。
冯宽想到什么,连忙拿出二百两银票,双手递给她:
“差点忘了正事,彩儿妹妹,这个,还给你!”
“给我钱干嘛?我不要!”
“上次借你的!沁园的那个晚上……你不记得了吗?”
想到这,冯宽不禁也有些后悔,“彩儿妹妹,那天……我说话有点重,不好意思啊!都是一时冲动,一时冲动,哈哈~”
“哼!这话还差不多,这钱,我收!”杨应彩板着脸接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今天出来,收获颇多啊,哈哈哈~”
了却一桩心事,冯宽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自然而然地笑道:
“天色也不早了,肚子饿的不行,之前在公主府,我都没敢怎么吃东西。
那啥,彩儿妹妹,我要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哎哎哎,冯大哥你先等等……”
“怎么,还有什么事?”
出门的时候并不觉得,甚至还感到激动开心,这会真要亲口对人说时,杨应彩忽然也回味出杨素话中的深意,脸顿时有些发烫,连忙别过头去:
“那个……是我爹爹,他说想见你……”
“你爹?”
冯宽努力回忆之前的画面,“是不是……上元夜的那个小老头啊?”
“喂,怎么说话的你??”
杨应彩瞬间脸一黑,回身瞪他一眼。
“啊哈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冯宽一时含混不清,赶紧换着话问:
“彩儿妹妹,你爹可是咱大宋威名赫赫的大柱国、楚国公,他要见我干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谁让你……最近又是诗啊词的,还在陛下面前吹曲儿,我爹可能也觉得……”
觉得不好再回答,杨应彩瞪眼叉腰,也换着方式说:
“反正就那个意思,本郡主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嘛?”
“去……也不是不行。”
冯宽哭笑不得,一本正经地问:
“主要……彩儿妹妹,要是真的去了你家,能管饭不?”
“当然管饭啦,不仅管饭,还管饱!”
说完,杨应彩自己都笑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不要钱又管饱的晚饭,不吃白不吃!
哎等等等等……忘了一件事,那啥,你那什么二姐,她也在家吗?”
“管她做什么?是我爹要见你,又不是她,她可管不着!吃饭的时候,大不了坐我旁边就是了,刚好帮你夹菜,嘻嘻~”
“那……我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带上,这样……好像有礼貌一点。”
“我家会缺你那些破东西吗?一会去了,陪我爹爹多喝几杯就成了!”
“哎,这个可以有。嘿嘿,走走走!”
最近有很多老部下找来诉苦,家里的两个女儿又接二连三的闹别扭,杨素的内心并不平静。
坐在书房中,看着眼前墨迹未干的“桃花诗”,杨素忽然开始怀疑,自己这大半辈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将军,小郡主带着冯公子回来了!”私底下没人时,杨青还是喜欢这样称呼他。
“哦。”
杨素从诗中出来,嘴角微微上扬。
“让他们自己进来!”
“是。”
“等等,杨青啊,一会交代下去,多做几道好菜,窖里的好酒搬几坛出来!”
“是,将军!”
尚善坊楚国府大门口,从马车上下来,冯宽看见左右两个与人齐高、威风凛凛的铜狮子,忍不住上前摸了摸,连连感叹道:
“这可比石头做的要大气漂亮多了,彩儿妹妹,就这一对,得值不少钱吧?”
杨应彩两手一摊,“我哪里知道?反正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它们就在了。”
冯宽又抬头看去,见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烫金的三个大字,写着“楚国府”,当即好奇地问:
“这几个字……不会是用真金做的吧?”
“冯大哥你呀……”
杨应彩也被他逗乐了,“这可是陛下的御赐亲笔,你怎么就只关心那些金银铜铁呢?俗气,简直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