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宽当即应下,与杨素坐下对局,凭着后世的经验,他很快连赢好几把,而且经常会把对方的子吃得干干净净。
杨应彩在一旁端茶递水,一开始还乐见其成,后见杨素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当即佯怒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爹爹您先歇会,喝喝茶,我来替您会会他!”
之前好几盘,冯宽其实还放了水,可又怕演得太假得不偿失,最后不得不下狠手。
听到这,他不禁笑道:
“大人现在输给我,实在太正常不过了。要是很快就能赢,我这个小师父,恐怕都无地自容啦!”
“哼,看你那得意劲儿,还小师父呢,我爹爹不过当局者迷而已。
我刚才稍微看了一会,感觉啊,冯大哥你这水平,其实也不咋滴!”
杨应彩自信满满,杨素乐得不行,借口休息喝茶,在旁观看二人厮杀:
前三局依旧还是冯宽赢,只不过一局比一局赢的艰难,消耗的时间也更长。
到了第四局,最后直接被杨应彩精彩绝伦的连环马给破了不败金身……
“郡主实在天姿过人啊,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冯宽感叹连连,虽说他的象棋实力,也不过是那会儿的小学生水平,可怎么也没想到,面对一个初学者,居然会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杨素顿时哈哈大笑:
“子虚啊,输给月儿一点也不丢人,以后啊,你自然会明白的!”
“之前我就略有耳闻,只是,没像今天这样,理解得如此的深刻具体。”
两人一番话,更是让杨应彩神采飞扬:
“嘻嘻,冯大哥这个小师父教得好!”
一会收了棋盘,冯宽准备回去,杨素叫住他说:
“子虚,之后的半个月,你先去军营呆一段时间。后面的时间,会给你找教习,到时跟他学学笔墨。最后的武举试,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啊?就考个武举人而已,怎么还这么复杂啊!”
杨应彩当即不大乐意,“爹爹,学学笔墨文书就算了,还要让冯大哥去军营,那里又脏又乱的,会不会不太好啊?”
杨素摇了摇头,“月儿啊,这世上,没有轻而易举得来的荣华富贵,这些,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对于昨天杨素说的话,冯宽原本还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这会听了他细致又具体的安排,不仅不反感,心里只觉得感动。
“人家堂堂楚国公,替自己这种无名小辈安排考虑得如此周全,我还有什么好犹豫推却的呢?”
冯宽当即躬身行礼,一脸认真道:“多谢大人,子虚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嗯……”
杨素点头抚须,“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自会有人带你过去。”
从楚国府出来,回去路过秦楼时,想起自己的包袱一直没拿,冯宽便进去准备找杜妈妈。
轻车熟路上了中间二楼,小红见了他,眼神古怪地多看几眼,过来笑迎道:
“冯公子又来啦!这回是吃饭,还是……”
“不早不晚的,吃什么饭哦!”
冯宽耸肩一笑,“我是过来找人的,杜妈妈呢,她人在不在?”
“杜妈妈??呃……她好像去了北楼,公子还是要找柳姑娘么?”
“柳姑娘也在吗?我……我还是先找杜妈妈吧,其他……等会再说。”
小红的神色变得更加古怪了,“冯公子还真是……异于常人啊!哪有过来秦楼,专门找杜妈妈的?”
“我找她有正事,快去快去!”
冯宽不耐烦道,“小丫头片子,一天天的,不好好干活,净瞎想些什么呢?”
小红嘟囔几句,刚走开没多久,忽然从西楼传来一阵急促又渗人的尖叫声:
“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秦楼的客人不少,被西边这突然的尖叫声吸引,都纷纷跑出来准备看个究竟。
好奇心作祟,冯宽也连忙靠身到二楼廊边,直往西楼方向看去,周围很快聚起了不少人来:
“到底怎么回事?谁死了,又是谁杀人了?你们谁知道啊?”
“不清楚,搞不好……是有人在发酒疯也说不定!”
“你们呀,都是第一次来秦楼吗?这种事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哎哟哟,说得你好像什么都懂似的,嘴上说得好听,那你怎么也跑出来看了?”
……
听着周围的争执吵闹声,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冯宽感觉有些烦闷,正准备躲开去找个安静的角落呆着。
就在这时,忽又有几个人上楼来,神秘兮兮地说:
“不好了不好了,这回,真的出事了!”
“薛公子来了!探到什么消息了?”
“我刚刚从西楼出来,可以肯定,那边的某个屋里死了人,听说……好像还是个大人物!”
“啊??真的假的……不会是年纪太大,身子不行,夜晚被姑娘给榨干了吧?”
众人一阵哄笑,没一会,楼下又是一阵**,眼见一大队官军进来,那位薛公子当即惊道:
“居然是都尹赵大人亲自带队,完了完了,这下肯定是闹大了!”
旁边一人接着又说:
“不止如此,都尹大人旁边那位,好像是殿前司陆虞侯!这死的人……到底是谁啊?居然能惊动这么多大人物!”
听他们说了一会,冯宽对这些官职完全没概念,也没怎么在意,只想着拿了包袱,赶紧离开就是。
然而,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不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