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不知是谁家的公子,竟然敢无端咆哮公堂。”
冯宽闻声抬头望去,轻咳一声,“小子出身乡野,见识浅薄,都尹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见识,也没说什么。
其他几位大人也在,他们不说话,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一白身说话吧!”
冯智玳忍住怒火,言语清冷道:
“此案,你嫌疑极大,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洗脱干净!”
冯宽不理他,转而拱手朝赵文化说:
“草民自认一向和善,今得无妄之灾,任凭大人审讯盘问,一定知无不言!”
赵文化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问:
“冯子虚,你与郭静安之前在秦楼就见过。当时,还和那位北辽人一起,与他有过争执,我说的没错吧?”
“我从来就不认识什么郭静安,不过那天,的确见到了三位醉酒闹事的纨绔子弟。
哎,这么一说倒是巧了,其中一位,和刚才这位公子……还真是有点像!”
“所以,你后来怀恨在心,找机会毒死了郭静安。昨天下午出事的时候,你刚好还赶到秦楼,就是为了亲眼验证,那毒是否真的起了作用!”
“荒谬至极!”
冯宽强压着怒火,“我昨天去秦楼,只是为了取回留在那里的包袱而已。
大人刚才的这番怀疑,是不是听了某些不怀好意之人的无端臆测?”
赵文化淡淡一笑,摸了摸胡须:
“别的暂且不说,最可疑的,是你昨晚的行踪。你自称乡野之人、平民百姓,然而三更之后还在外面游**,最后,还说是去了楚国府,岂不是自相矛盾?”
冯宽忽然沉默,冯智玳笑道:
“冯子虚,这会心虚不敢承认了吧?你那天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快说!!”
“我来说吧!”
忽然之间,堂外闯进来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找寻而来的杨应彩和杨青。很快,守门军士也跟着进来请罪:
“大……大人,小的没能拦住他们……”
堂中不少人都认识杨应彩,一时间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赵文化连拍几下惊堂木,最后苦笑道:
“杨家郡主……怎么也过来了?还请到一旁歇着,等审完案子……”
“还审什么审?一群大饭桶!”
杨应彩怒不可遏,“那天晚上,冯子虚的确就是去了我家,还是我爹亲自请他过去的,要不要我请他老人家过来,咱们来当面对质一下?”
“咳咳……这……”
赵文化忽然有些尴尬,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冯宽是凶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只不过走个过场,让旁边的一些人看看罢了,谁成想……最后竟弄成了这个样子。
忽然有了场外强有力的支撑,冯宽当即笑道:
“大人,我这人一向实诚,从来不会胡言乱语。若是因为和人有了争执,就把我抓过来,那也太过草率荒诞了些。
更何况,我与那郭静安平常毫无瓜葛。生命无常,祸福难料,谁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呢?”
赵文化认真品了品冯宽的话,联想到晋阳宫郭家的身份,不由得脊背生凉。堂中不少人也开始陷入沉思。
一阵安静后,怕节外生枝,又得杨应彩眼神提醒,冯宽提醒道:
“大人,那个……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来人,送冯公子出去,退堂!”
随杨应彩二人顺利出来到都衙门口,冯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彩儿妹妹,又欠你一个大人情!”
“这是哪里话,你本来就是清白无辜的好吧。”
从杨青手上拿过来包袱,杨应彩笑着递给他,“冯大哥,这个给你!”
“呃……怎么转了一圈,这些东西又到了你这儿?”
联想到一个很有可能的古怪事实,冯宽当即睁大眼睛:
“那啥,你不会是去了……”
“刚才去你住的地方找你,不见你人。后来……我就一路找了过去……”
说着说着,杨应彩忽又想起了陈果儿,当即嘟起嘴,一脸委屈地问:
“冯大哥,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你房里的那个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呃……啊?你是说……住我隔壁的陈果儿?她……她不过是客栈老板娘的妹妹,刚好……过来帮我照看一下小夜而已。”
“刚好?而已??”
“对啊,谭大哥说我经常要出门,他们经常也忙,小夜没人照看,所以,就安排她过来了。”
“哦?”
杨应彩眼眸当中开始显露杀气,“那我刚才怎么听她说,她都已经是你的人了?”
“我靠!这丫头……真的这么说?谁给她的胆子?我,我明明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怎么就是我的人了?”
冯宽说着说着,忽然也觉得奇怪,不知为何,自己竟会反应如此强烈。
“那,你马上把她赶走,我重新再给你派个人过去,专门照看小夜如何?”
冯宽苦笑一声,“好像不太好吧……毕竟我住的屋子,还是他们的……”
“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