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好笑吗?”
出于不懂,冯宽原本只是真诚发问。这会看到周围的反应,当即也来了气:
“不就两石而已,司马将军,给我试试看吧。我自认为还是有点力气的,就不信,连这区区两石的弓都拿不住了!”
楚大雄脸一黑,不由得开始同情起冯宽来,不好再说什么。
司马真点头一笑,亲自过来将弓递给他,冯宽一把接过,当即不解地问:
“好像也不沉嘛!这两石的弓,也没什么特别的呀,刚才都在欢呼啥呢?就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大雄脸上发烫,强忍着不适给他解释道:“小子,这一石两石,并不是指弓箭的重量,而是指,拉弓需要的臂力!”
“哦……原来是这样啊。”
冯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当即学着司马真之前的样子,左手持弓,右手握弦,摆好姿势后,稍稍用力一拉……
“砰”地一声。
整张弓,直接崩碎成了好几段……
看到这无比诡异反常的画面,所有人瞬间石化。
楚大雄原本还在想,一会要如何帮他圆场才好,都没忍心去看。
忽然听到碎裂声,他整个人不由得一震,随后扭过头去,看到眼前这惊人的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司马真眉头微皱,强自镇定道:
“这弓……估计是年头太久,里面腐朽坏了。来人,再取一副新的过来!”
听到他的解释,即便身为现场主角的冯宽,也觉得没什么毛病。
可接过另一副弓,他再次用力之后,马上又是一声相似的裂响……
司马真的脸色有些难看,冯宽奇怪道:
“这些制作弓箭的工匠,也太偷工减料了吧……质量也太差了!”
“有可能……并不完全是弓的问题。”
楚大雄眼放异彩,“换三石的弓过来!”
冯宽拿住再试,这一次,整张弓倒是只裂了道缝,弓弦却是先坚持不住,直接断开……一众军士直看得目瞪口呆。
冯宽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说:
“那个……司马将军,还有四石或者五石的弓没?这个……质量好像也不行!”
司马真不说话。楚大雄哭笑不得,过来拍了拍冯宽肩膀,柔声笑道:
“这里最多就三石啦,明天去库里找找看。小子,你千万别得意,记住,光有力气还远远不够,还得射得准、射的远才行,你先下去吧。”
冯宽撇了撇嘴,回到队伍后面,韩怀亮重重地拍了拍他胳膊,咧嘴笑道:
“可以啊冯兄弟,深藏不露啊!”
“得得得,”冯宽笑骂道,“使这么大力气,你是准备把我骨头拍散架么?”
原本是想给冯宽来个下马威,结果却自讨没趣,司马真也没兴趣再看下去,随便找了个理由先走了。
怏怏不乐地回到京城家中时,听说大伯司马德勘已经过来好一会了,他也没换衣服,直接去了书房。
简单问礼毕,司马真敬道:
“大伯,有什么事,您派人过来知会一声即可。真儿自会过去拜访,怎敢劳烦您亲自过来!”
司马德勘摇摇头,轻叹一声:
“真儿啊,好久没过来你这边了。今日刚好有空,便想来看看。”
沉默一会,司马真又问:
“大伯身体可好?斌弟……如今怎样?”
“我年纪大了,身子骨稍微差了些,倒也还过得去。
至于斌儿……哎,只怕他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我已经习惯,不抱什么希望啦。
其实吧,有时候看他一天天傻乐呵的样子,我还挺羡慕的。”
“大伯……您也不必如此消极,我们司马家,一定会重新好起来的!”
“都是因为当年啊……”
司马德勘追忆道,“哎对了,说着说着,差点又忘了正事。他们冯家……前阵子去了我们祠堂,重新拜祭了先祖。”
“什么??”
司马真当即急了眼,“是您答应的?”
“唉,毕竟咱们同宗同源。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
“哼,有些事我们可以装聋作哑,可别人却不会忘!
他们冯家为了自己活命,以前卖主求荣,通敌卖国,抛下妇幼老小不说,最后居然连姓都改了!
其实改了也好,省得再跟我们一个姓,让我每次出门都觉得丢人。
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呢!他们以为逃去南朝做了大官,就能世代逍遥了。
没想到我大宋崛起,他们又恬不知耻地投降回来……就他们这种反复无常的无耻之人,您,您也能准许他们进祠堂??”
司马真越说越激动,司马德勘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怒吼一声:
“够了!你说的那些,以为我就不清楚吗?他冯盎现在是御史大夫,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你以为我就愿意看?”
司马真沉默,司马德勘长叹一声:
“真儿啊,现在形势比人强。你父亲很早就不在了,我家那个傻儿子又没得指望,你是我们司马家唯一的希望。
我做的这些,只是想把你往上抬抬……不然啊,以后咱们司马家……唉……”
“大伯……抱歉!我刚才实在……”
“别的不说,智玳那小子还是不错的。你有时间,跟他多聚聚,稍微联络联络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