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杨素刚回过神来,微微一怔,旋即抚须长笑,“一桌菜总算没白做,快请他过来!”
“是……”
从客栈出来后,冯宽想租辆马车过去,可因为时间太晚,几家车马行都打了烊。
情急之下,冯宽又用上了风御术,好在这次,并没有被人盯上。
没一会,冯宽便到了尚善坊,侥幸之余,他还有些兴奋。
进了坊门,在一个没人的小巷完全停住身体之后,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才往楚国府方向走去。
冯宽之前来过几次,看门的护卫对他还有些印象,很快便有人进去通报。
杨青征得杨素同意,过来见冯宽正在门外等候,盯着他看了一会,迈步出去,拱手笑道:
“子虚别来无恙啊!”
“托大人照顾,我,还好……”
“那就好!走,随我来,公爷正等着你喝酒呢!”
“哦……啊??”
“别愣在这儿,过去再说!”
“哦哦哦。”
一边走,杨青一边又笑道:“子虚在军中这半个多月,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指挥使曹大人动了惜才之心,几次过来游说公爷,想要留你在军中,还拍了胸脯保证,一定会好好培养你!要不是郡主死活不同意,你呀……”
冯宽苦笑摇头,“我就只有一些蛮力气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我这自由懒散性子,这半个月就已经受不了了。”
杨青笑而不语。一会两人进去厅堂,杨素挥手招呼:
“来来来,子虚快请!杨青你也来坐坐,咱爷三个好好喝一场。”
发现杨应彩几人都不在,冯宽不禁有些犹豫。杨青拉着他往桌边去,这才半推半就地在杨素对面坐下。
“你们坐就行。”
杨青笑道,“我一管事的下人,还是专门给你们倒酒算了。”
“这里又没有外人,叫你坐你就坐!”
杨素举着筷子笑骂道,“还有子虚,你小子坐那么远干嘛?月儿不在,莫非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来来来,过来这边坐!”
冯宽干笑一声,只得重新抬起屁股,在杨素右下首坐下。
拉着杨青在自己左边坐下之后,杨素顿时哈哈大笑,亲自给两人倒上酒:
“来,先干三杯!”
杨青苦着脸劝道:“公爷……这,咱们都不比当年了,还是慢慢来吧!”
杨素佯怒道:“杨青,连你也觉得,我是真的老了不成?”
“公爷春秋正盛,自然不老……”
“马屁精!”
杨素话锋一转,看向冯宽,“冯小子,你来说说,我现在到底老不老?这酒,该不该喝?”
“老不老,这要看跟谁比了……”
冯宽摸了摸脑袋,“大人您若是跟我比,那自然还是算老的。
可跟军营那边守门的老大爷一比,您简直就是年轻小伙,正值青春年少啊!”
杨素哈哈大笑,“这话说得好,当浮一大白!”
说完,他一饮而尽。冯宽杨青相视苦笑,也只好跟着干了一杯。杨素马上又给两人满上,三人又连着干了两杯。
“年轻人酒量不错嘛!”
杨素抚须一笑,“够爽快的,再来!”
杨青不由分说地抢过酒壶,给冯宽使了个眼神。冯宽讪讪笑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兴致来了当然该喝。可是大人,酒毕竟伤肝,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别人要是说伤身体,我半个字都不会信。连你冯小仙也这么说,那估计,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地!”
杨素玩笑一句,当即放下酒杯。夹了块肉送到嘴边,忽想到什么,当即又放下筷子,笑吟吟地看着冯宽:
“差点忘了正事。子虚,你这么晚过来,应该有什么事的吧?说来听听。”
“回大人,确有一件急事,可能,还要麻烦您。”
冯宽收住笑意,一脸正色道:
“我有一个远房表妹,不久前来了京城,现在也住在我那边。
今天出门之后,一直到现在,她都没回来……我们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线索。情急之下,我……我就跑来这儿了……”
“表妹?”杨素眉头微皱。
冯宽愣了一瞬,连忙解释道:
“去年那会……我们侥幸从白云观逃出来。当时除了我和郡主,还有我的一位义弟以及这位表妹。
当时情况复杂,分开之后,我和郡主去了襄阳,他们两个先回江陵,前阵子才来的京城……”
说完,见杨素面沉似水,杨青也低头不语,厅内的气氛忽然古怪起来,冯宽心一紧,又接着说:
“大人……实在抱歉,我不该再提那件事……”
“与你无关,无妨。”
杨素淡淡回了一句,沉默片刻后,忽又说道:
“你的那位表妹……身份不太一般呐!”
“她……大人既然了解过,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表妹的父亲以前做过官,在江陵颇有声望,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去年忽然就被判了罪。表妹她从小就去了白云观,才得以侥幸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