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肩膀,冯宽哭笑不得:
“原来是斌斌啊。你好,缘分缘分!”
“冯哥哥也来考武状元啦!”
司马斌刚坐下,忽想到什么,马上又愁眉苦脸起来,“可是……这武状元一共就只有一个,咱们两个……到时要怎么分呀?”
“呃……咳咳,斌斌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哪能考得上武状元哦,能混个举人进士什么的,我就很满足了。”
“那怎么行?真哥昨天悄悄跟我说,我这次很有可能考不上武状元呢!
不过嘛,考不了状元,到时考个榜眼探花,也是不错的。这样吧……我干脆把状元让给你,我就专心当个榜眼好了!”
冯宽一时好笑心疼又感动,“斌斌真是……你这人也太厚道了!不管结果如何,你这份心意,哥哥我收下啦!”
“肃静!”
陡然一声传来,冯宽莫名地觉得熟悉,抬头望去,正好对上黄学士,那冷若冰霜的表情。
“我靠,怎么会在这里遇到黄老邪啊!他不会……正好就是这次的考官吧?
他奶奶的……后来在国子学没见到,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了。实在是开局不利啊,我这人品真是……”
“冯哥哥,先不跟你说了,我要考状元,哦不,考榜眼去了。”低声说完,司马斌转身过去坐正身子。
黄学士清了清嗓子,“再说一遍,考试中途有喧哗吵闹、交头接耳的,无论何人,一律当场轰出去!”
余音回响,考场内一时静若冻湖。
等待考卷发下来的这一会,冯宽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几十万人的高考都挺过来了,这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诀窍的么:
粗审全卷,先易后难,会的务必不丢分,不会尽量抢小分,看不懂的,千万也不要空着……”
中午从考场出来,冯宽自我感觉良好。发现陈志精神困顿地靠站在一棵柳树旁,他上前宽慰道:
“志兄,尽人事听天命,没发挥好不要紧,考完之后,不要再想那么多,这不还有弓马试呢!”
“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些人啊……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一个个的这么慢,非要把时间磨完才行,咱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上次这么早起来的时候,还是……咳咳……”
“小丑竟是我自己?”
冯宽脸一黑,“志兄,你……很早就出来了?”
陈志撇了撇嘴,“里面又闷又臭,有什么好呆的!”
“佩服佩服。”
司马斌最后一个出来,见了冯宽,当即怏怏不乐道:
“冯哥哥,完了完了,这次……我估计又要考不上了……刚才好不容易答完一面,就已经到时间了,反面什么题都没看清……”
“又要考不上?”
冯宽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完全小看了这个人畜无害的大胖子。
“呃……没事没事,那些题我也不会,都是随便瞎写的,咱们两个差不多!”
“真的吗??”
司马斌神色缓和了些,见冯宽不住点头,才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弓马考试放在了国子学东边演武场。
冯宽本来把握十足,甚至还想好好秀一下的,可当看到考官当中陆谦的身影时,忽又有种不祥的预感。
演武场并不大,轮到冯宽时,大半人已经考完离开。
前面的考生状况百出:有弓都拿不稳的,有十箭射出去,见不到半点动静的,有被战马的嘶鸣声吓得尿裤子的,还有坐上马背被甩下来的……
只有极少数的人表现正常,能够顺利完成且达标的更是少之又少。
冯宽一旁看的乐得不行,一时间精神抖擞,信心大涨。
之后陈志上去,难得引来满堂喝彩。冯宽为他鼓掌的同时,也暗自憋了一股劲。
在连续拉断两副弓之后,冯宽忍不住提议道:
“老师,请问有没有四石弓?实在不行,三石的勉强也可以。”
陆谦面无表情地说:“此子哗众取宠,心术不正,直接取个末等,三年之后,也不用再来了。”
“非凡之人,不能套用常人的标准。”
主考官摇头一笑,“去取四石弓来,再给他一次机会。”
冯宽心惊未定,第一箭没能中靶,引得围观考生一阵嘲笑。
努力平复好心情,他干脆蒙上眼,随后搭弓射箭,箭箭连珠,直透靶心。
场外安静一瞬,随后欢腾不止。司马斌不住地喝彩,陈志的眼神渐渐也变得清亮起来,难得地给他鼓了鼓掌。
很快,又看到冯宽骑射之眼花缭乱、神乎其技时,主考官忍不住起身感叹:
“我大宋若有此子过百,边事可定!”
三人从国子学出来时,天色已晚。临别之际,陈志抱拳,一脸认真道:
“冯兄之前深藏不露,佩服佩服,后会有期!”
“过奖啦,志兄才是羚羊挂角,超凡脱俗。不知志兄现住在何处,有时间……我也好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