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不解笑道,“别说他人要走,即便他一直呆在京城,我敢说,也不会有人去找他麻烦,更别说什么真刀真枪的比试了。”
冯宽眉头紧锁,“止水高手,竟然如此恐怖?”
“也不是。”
陈志轻哼一声,“只是因为,他来自神京晋阳宫!”
“志兄,你这话不对吧……”
冯宽再度沉默,很快又反驳道,“之前死的那个,他不也是晋阳宫的么?怎么就……莫名其妙客死他乡,到最后凶手都没查出来呢?”
“呃……那只是意外,意外而已。咳咳,可能是凶手……有些狡猾吧。”
陈志喝了两口茶,低声继续解释:
“子虚,虽说真凶没抓到,可因为他的死,整个京城都被影响到了。你之前应该看到过,当时街上到处都是官军,凶手没抓到,城里的乞丐们却快活不下去了……
从这方面来说,也能刚好证明,晋阳宫这三个字,神圣不可冒犯!
另外,我还听说啊,尽管没查到真正凶手,可最后会带嫌犯回去,专门用来给那死人陪葬,以儆效尤。要不是皇帝极力反对,恐怕好几十人都要被带去神京!”
耐心听到最后,冯宽淡淡一笑:
“说起来,志兄你可能不信,我,也是那几十人之一。”
“啊?当真??”
陈志先是一愣,随即用力拍拍他肩膀,“你小子,这回真是大难不死,生生捡了条命回来!”
“呵呵,我怎么觉得,这是种耻辱呢!”
“耻辱个屁,怎么也比活埋强!”
冯宽不说话了。
宴席进行到一半,原本热热闹闹的棚下,忽然又安静下来。
跟随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穿着明黄色制式袍服的中年男子从外进来。
环视一周之后,中年男子又朝里去,冯宽顿时惊讶不已:
“这,这人是谁啊?大庭广众之下,穿这种颜色,他这是……找死吗?”
“嘘,子虚你小声点,你才找死呢!”
陈志瞪了他一眼,“人家穿的是晋阳宫的纹金陌香服,就算是陛下也管不着的。”
“晋阳宫!他,他就是那位……”
冯宽神色一紧,顿时躁动起来,“可是……这里是京城,他,他也太嚣张了吧!”
“这算啥?”
陈志耸了耸肩,“子虚你啊,你是没见过晋阳宫内门弟子穿的紫金如意服,比这个更嚣张。”
座中不少人窃窃私语,郭静平负手向前,司马德勘得到消息,慌忙出来。
“不知执事大人过来,所为何事?”
郭静平淡淡笑道:
“明天回去,想过来拜拜司马老先生,只是进来之后,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司马德勘擦了擦额头的汗,“执事大人的心意,我代老先生心领了。只是老人家他,平素不喜吵闹……”
“哦,那可太遗憾了。老先生生前为我晋阳宫大长老,鄙人也一直敬佩的很。
如今晋阳宫镇仙陵中,老先生的香火未断,可惜他的后人,却一直没再去祭拜过,可惜,实在可惜啊!”
郭静平话说完,四下议论私语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又各怀心思地望向司马德勘。
这时司马真走过来,拱手大方笑道:
“我家老先生心怀天下,德行如一,为晋阳宫,也我大宋立下非凡功业,能得世人爱戴实在正常。
老先生的神位在我司马家祠堂,我等洒扫拜祭从未懈怠,不劳执事大人费心。”
“你是?”
司马德勘暗舒一口气,朝司马真点点头,微笑回道:
“这是我亲侄儿,让执事大人见笑了。”
“年轻人,不错。有机会,可以去一趟神京。”
郭静平淡淡一笑,“司马老先生神位虽在,可他的遗骸,总还是要领回来的吧!”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司马真一头雾水,司马德勘脸涨得通红。棚下更是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神色各异。
眼见情势不对,赵元佐坐不住,从里边出来,摇头笑道:
“今日佳期良辰,专为侍郎公子庆宴,郭大人又何必坏了气氛。”
郭静平收敛气焰,拱手敬道:
“原来秦王殿下也在,失礼了。”
“哪里,我只是过来讨杯酒喝而已。”
赵元佐不卑不亢,“郭大人明日要走,今日……不如一起喝一杯?”
“殿下有请,不敢不从。只是我冒昧而来,没带什么礼物,贸然入席,恐怕不讨人喜欢。”
说完,郭静平又问司马德勘:
“侍郎大人,令公子何在?”
旧日秘密被当众揭开,门庭遭辱,司马德勘又羞又恼,并不想理会。司马斌离得不远,应声过来,咧着嘴笑道:
“这位大哥哥,斌儿不需要礼物,来即是客,只管坐下喝酒吃饭!”
郭静平略略看他一眼,旋即大笑:
“听闻公子中了武举,想必也是习武之人。这枚化青丹,就送你了,助你早早步入武道知行境。”
眼见那化青丹晶莹圆润,司马斌傻笑着准备接过,司马真心火升腾,忍不住要冲过去,被司马德勘死死拦住。
丹药有用,可不少人都清楚,服用这丹药之后,会带来无休无止的摧残和伤害,联想到郭静平如此张扬又险恶的用心,赵元佐同样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