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他试试!”
杨应彩突然抬起头来,两眼带血,死死地盯着他,吓得崔从书连连后退……
“月儿……”
“杨应紫!我刚才那句话,同样,也对你适用!”
杨应彩抹了抹眼泪,语气生硬当中带着一抹狠厉。随后起身,似乎是为了发泄,又似乎,是为了感受和冯宽刚才相似的痛苦一样,她拿起桌上自己的茶杯,死死捏住后,一起狠狠砸向桌面……
相似的一声脆响后,杨应彩当即离去。
望着石桌面上,无数夹杂着鲜血的碎瓷片,杨应紫身子微颤,半晌无言。
一会,她有意无意地拿起茶杯,也想感受一番自己妹妹刚才的痛楚,可终究没有勇气和说服自己的正当理由。
呆了一会,茶杯从杨应紫手上自然滑落,“砰”地又是一声响,吓得崔从书直接跑出了凉亭。
被冯宽拉着走一会,颜宁愤愤不平道:
“冯公子,他们,凭什么敢明目张胆地对你……不行,我要去找他们理论!就算是王侯公子,也得讲理讲法!”
“算了算了。”
冯宽拦住她,“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事,以后我注意一点就好了。”
“唉,冯公子你……你也太善良了。”
说话间,冯智玳、司马真、司马斌三人过来,听到他二人对话,冯智玳戏道:
“他还善良?他要是都叫善良,那我啊,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了!”
不等冯宽反应,司马斌小跑过来捏了捏他臂膀,一脸激动道:
“冯哥哥,终于又见到你了,太好了!等下一起看烟花!”
冯宽瞟了眼冯智玳,顺手也拍了拍司马斌肩膀,上下打量他一会,不禁笑道:
“斌弟弟,几天不见,你好像变瘦了,莫非……最近在减肥不成?”
司马真凑过来,笑道:“子虚你啊,最近都不往我们那边去了。小斌没个伴,成天胡思乱想的,岂能不瘦?”
“呃……这么一说,是我的不对了。”
冯宽挠了挠头,“最近我确实比较忙,同在京城,来日方长嘛!”
司马真摇头一笑,看了眼站在冯宽身后的颜宁,只觉得面熟,忍不住又问:
“子虚,这位公子是??”
“哦哦哦,忘了介绍。这是我新……新认识的朋友,叫颜丁。”
说完,冯宽又给颜宁介绍司马真二人,单独把冯智玳晾在一边没管他。颜宁压低声音,有模有样地作了个揖:
“原来是司马家的公子,久仰久仰!”
司马真回完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想说什么,冯智玳不耐烦道:
“走了走了,一会错过了迎圣大典可不好,还要去见见殿下他们!”
司马真点点头,苦笑着朝冯宽拱了拱手,拉着依依不舍的司马斌,跟上冯智玳往前去了。
没一会,颜直、颜彪也找过来,简单寒暄过后,颜宁也只好随他二人过去。
冯宽目送他们往毗卢殿后面走去,颜宁拖在最后头,在转角的花灯下停足,回首偷偷望了一眼,见他依旧目光灼灼地看向这边,羞得慌忙隐入阴影当中,再不见了。
一颦一笑,勾起了冯宽心底最美好纯粹的一些东西。
呆愣一会,从腰间拿出刚才的香囊轻轻一嗅,冯宽面带笑意地小心塞进怀里的内衬口袋,与那叠银票放在一起,按了按,安心地出了东北角门,直往齐云塔去。
齐云塔高十三层,位于白马寺东北角,处高台之上,正南方有接引石阶。
此时此刻,高台边上围了不少看热闹和准备参加迎圣大典的的人。
刚刚过来,一眼便看见了在阶下站着的白凤娇、胡风琴,冯宽刚才的安心和美好畅想烟消云散,心下一慌,连忙躲进了跟前的石亭当中。
“妹的,这会有说有笑像是亲姐妹一样,这两人放到那会儿,都能拿奥斯卡影后。单纯如我,要在她两人中间转圜,以后……不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吧?”
“这破珠子……林木方才说得神乎其神,不会是假的吧?时间再有限,也得先试试。
可要是真能隐身……嘿嘿嘿,咳咳……摸不得摸不得!
冯子虚,你他娘的正常点!都是要干大事的人,还搁这儿胡思歪想呢?”
一会钟声响起,慧成与长公主在前,太子赵元佑、都尹赵文化、燕国公主赵烟萝、韩王赵元休跟随其后,再后是颜直、杨玄感、崔善等京城勋贵官员及其亲眷,队伍从东而出,向北而来。
行进队伍绵绵延延,沿途灯火辉煌,军士卫护,一会又有两队僧人前来,方丈明池面重神凝,手托香盘,盘上放着一具通体黑色的木匣。
左右是寺中首座、长老,各执引磐,其后众寺中弟子,皆双手合十,齐声念着“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