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你你,你这是干嘛呢?孙大姐啊,我可是自己人啊!最近我也没得罪您吧,凭什么要拿剑砍我??”
右手缩回袖中,冯宽正要跟她好好计较一番,一声重响,窗户瞬间又被关上。
“外面不知哪位高人,本店小本经营、脏乱龌龊,现在已经打烊,还请回吧!”
说罢,屋里面烛火骤灭,孙寡妇经验老道地闪躲进了地下密室。
“孙大姐她……难道……既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
在窗外一脸茫然地站了一会,冯宽渐渐得出了一个合理又古怪的结论。
“莫非,我一直到现在……还是处于隐形状态?”
回忆着刚才的情形,冯宽俯身捡起那片剑头,左右看了看,缓缓伸出右手来,咬了咬牙,用剑刃在小指上划了一下。
原本锋利的剑刃,被直接磨平……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金刚指??”
拿着卷刃的剑头,捏了捏甚至都没有出现划痕的右手小指,冯宽陷入了沉思……
秦楼距离白马寺也不远。
薛富贵在二楼等了很久,直到狂风暴雨忽至,他按捺不住下来看看情况,刚好便看到了正在一楼戏台旁边坐着的陈志,当即上前打招呼:
“陈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冯兄弟呢,他没和你一起?”
“呃……我也在等他。”
陈志表情有些不自然,“真是奇怪,怎么就下雨了呢!”
“可不是嘛!不仅下雨,还打雷刮风呢!还好这时没在外面……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忽然就变成这样了,老天爷看来也会耍脾气啊!”
薛富贵笑着摇头,“陈兄,你我一见如故。要不……咱们先上二楼喝点?我让人看着,一会冯兄弟来了再说。”
“咱们不熟。看这样子,他估计不会来了,告辞。”
陈志说完,起身便往外走,薛富贵觉得尴尬,却也不好拦他。
目送他往门口走去,心里又实在不是滋味,准备上楼叫个姑娘陪酒,陈志突然又转过身来,一脸凝重地盯着地面……
“陈兄,你……”
“嘘~”
薛富贵距离陈志不远,对他的行为感到奇怪的同时,也顺着他的目光盯着地面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原本干燥的地面,隐隐多出一些带水的脚印子,一会在他们周围转圈,一会又在他两人中间来回。
像是什么人从外面淋了雨,正在屋里面,漫无目的地走路一样……
“鬼……有鬼啊!”
想到了这唯一的可能,薛富贵尖叫几声,慌忙跑去二楼,结果脚踩在水印上,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地。
不少正在看戏喝酒的客人看过来,顿时哄堂大笑,原本因为下雨变得十分热闹的一楼,瞬间沸腾。
“笑笑笑,笑你们大爷!一群没钱的穷鬼,有什么好笑的?”
几个跟班过来扶起他,薛富贵恼羞成怒地冲他们骂了几句。
陈志回身过来,神色凝重地说:
“别管这些,走,先去二楼!”
薛富贵又看向楼梯,发现上面忽然也多出了几个水印子,当即苦着脸道:
“陈兄,要不……今天算了吧?这会一直下雨,我怕等下太晚回不去,哎哎哎……”
没等他说完,陈志径直上了楼梯。
薛富贵犹豫一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同样都是带把的,他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心一横,薛富贵也跟了上去。见陈志被人拦住,他急冲冲地上前,给看守楼梯的翠玉塞了块碎银子:
“让开让开,我兄弟!”
“陈公子,抱歉……”翠玉脸有些红。
“认识你还拦!真是……”
薛富贵白她一眼,陈志的眼神一直盯着地面,根本就没注意他们说什么。上了二楼,又往前走几步,方才停了下来。
心里想着那唯一合理的解释,薛富贵也不过去,就在楼梯口,和翠玉说一些有的没的干冷笑话。
“有意思!”
观察一会后,陈志蹲下身来,往回看了看,脸上忽然散发出别样的光彩来。
偷偷关注着这边的薛富贵,远远问道:
“陈兄,什……什么有意思?”
“没什么,可能……真的有鬼。”
“啊??”
薛富贵身子骤然一冷,心内生出想要马上跑回家的强烈冲动。
此时此刻,仍旧保持着隐形状态的冯宽,距离他两人并不远。听到陈志的分析,他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完了完了……他们果然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弄出一些走路的痕迹,还被直接当成了鬼怪……
我,我现在还这么年轻,总不会,就这样一直隐身下去吧?”
身上黏糊糊的又闷又热,冯宽靠着墙,坐在地上发了会呆,一会眼睛一亮:
“林木!对,他之前说过,明天会去客栈找我,还是先回去再说。
他娘的,明天要是不给我解药,老子不把他屎尿都打出来!”
“阁下是谁?”
正想着心事,冯宽抬起头,望着神情严肃、不知何时又来到自己跟前的陈志,他忽然又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