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宽朝他比个中指,从腰间解下栓绳,走过去一把抱住他腰身……
陈志一时都惊呆了。
“你,你干嘛呢?”
“还能干嘛?阿志,不靠近点,怎么把咱俩捆绑在一起啊?
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说着说着,冯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准备把绳子穿过他腰身。
“你再他妈正常,老子也受不了!”
陈志脸一黑,用力往后一撞,冯宽被瞬间弹出去一丈多远,要不是手上刚好还拽着绳子,会直接跌倒在地。
“我他妈……”
回过神来,冯宽叫骂声还没完,陈志一个跳跃飞身上墙。
“子虚你正经点,抓紧了!”
仿佛是成了对方放的风筝一样,冯宽疏忽间飞到半空,陈志紧接着一扯一提,马上又飞落墙外。
冯宽人在半空还没缓过劲来,紧接着,便如流星一般坠落,眼看就要以头撞地。
“陈志,我草……”
下一瞬间,陈志伸出右腿往上一接,冯宽直感觉胸口一震,随后双腿稳稳着了地。
“子虚,你刚要说什么?”
回头望了望身后近两丈高的坊墙,想着接下来可能还会多次面临类似场景,冯宽咧嘴笑道:
“阿志,我草,你真厉害!”
“子虚啊,我看你平常也没怎么锻炼,身体,怎么像块铁板一样硬实呢?”
收回右腿,陈志皱眉道,“刚才那一下,我腿都给弄麻了……要是再来几次,我估计啊,明天都走不动路。
罢了罢了,一会干脆我背着你得了。”
“嘿嘿,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我身子更加硬朗,现在还是松散不少的。”
冯宽拐着弯解释说,“快走吧,一会真遇到巡查的官军,可能不太好。”
陈志围着他转了一圈,“子虚啊,有时候我特别不能理解,你这止水的修为,到底是怎么练上来的?难道这世上,真有那种速成的丹药?”
“你才嗑药呢,你全家都嗑药!
我……哥哥我是那种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天才懂么?”
“是是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连飞檐走壁都不会……”陈志白了他一眼,直接朝斜对角的折善坊走过去。
“大爷的,不就是飞檐走壁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冯宽被激得浑身发热,“本天才看一遍就会,运气于足,在墙上随便点两下就行。哥哥让你看看,什么叫作天外飞仙!”
说罢,冯宽暗中掐念风御术,势如奔雷地直朝那边冲了过去。
陈志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耳旁一阵风过。
下一瞬,“嘭”地一声巨响,眼前厚实无比的坊墙,当即多出一个人形窟窿……
被这意外中的意外深深震撼在原地,陈志一动不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一会冯宽灰头土脸地从窟窿当中穿身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语道:
“他妹的,距离也太短了,完全来不及反应蹬脚啊!阿志,还愣着干嘛,赶紧进来走吧!”
“谁,是谁在那里?来人啊,抓贼啦!!”
“汪汪汪……”
巨大的声响很快引发附近百姓的反应,陈志如梦初醒,过去一把扯住冯宽胳膊,两人瞬间消失在黑暗当中。
九月下旬,四更天的京城,洛水边的风吹在身上,让冯宽恍惚觉得,似乎冬天提前到来了一般。起身试探性地走了两步,马上又回来问:
“阿志,咱们猫在这桥底下好半天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你以为我愿意躲在这里吹冷风啊?刚才路上,那一队队官军你又不是没看见!”
“呃,人倒是没注意。”
冯宽干笑一声,“只听到耳边呼呼响。”
陈志面无表情地起身,“带着你这么个憨沉铁块,没把你丢在半路,我已经够仁义够哥们儿了。走吧,那边肯定是没法去了,先去嘉善坊。”
“嘉善坊?那边我熟,一会你跟着我走,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没多时,两人来到另外一堵几乎一模一样的坊墙边,这次冯宽没敢再玩火,老老实实地上了陈志后背,两人顺利找到了死者——阎光海的住处。
一栋普通两进的小院中设了个灵堂,阎光海的妻儿正在里面守灵。
也许是因为夜太深,除了灵堂前跳动的火苗,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蹲在院墙上远远看了一会,冯宽低声问道:“这位姓阎的,是死在了自己家中?”
“没错,就死在他妻儿这会呆的地方。书上写的是晚上醉酒回来,倒在院中。
早上他家人发现之后报的官,死的时候,脑袋距离身体有一尺远。”
冯宽沉默片刻,“他是什么修为?”
“知行中境。”
“死的那天晚上,他在哪里喝酒?是一个人,还是和谁一起?”
“书上没写……”陈志若有所思,“子虚,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并没有,我就这么随便一问。”
冯宽尴尬一笑,“在这里看也看不出啥蹊跷,要不,咱们下去直接问问他家人?”
陈志赶紧扯住他衣服,“深更半夜的,你想把他们吓死不成?”
“那怎么办?都设了灵堂,这里的现场早就被破坏了。其实我有点怀疑,这人,会不会是被杀了之后,再回到这里的。”
“你是说?”陈志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