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眼睛一亮,俏脸微红,细细嚼完几粒饭,忽面带羞涩地问:
“司马大哥……请问,你有意中人没?”
“啊??”
陈志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生生咽下后,抢话答道:
“小姑娘,他未经人事,哪有什么意中人!要我看啊……你们俩倒是蛮合适的!”
冯宽踩了他一脚,望着小丫鬟愈发热烈的眼神,干笑几声:
“小妹妹你慢慢吃,哥哥吃饱了。”
“司马大哥,明天中午……我也在这里等你哦!”
身后飘来小丫鬟坚定又直白的声音,冯宽一脸撞到槐树,震落雪花无数……
梨园二楼,梨花阁内摆了三张大桌,崔尚扶着颜直进来,让他坐在最里面的那桌主位。自己则是与刚刚赶来的礼部尚书崔善分居左右,另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名士陪坐。
另外两桌,一边是颜宁、杨应紫两姐妹等女宾贵客,一边是崔从书、冯智玳等年轻后辈。
很快开宴上菜,乐师舞姬进场,丝竹管弦、清歌曼舞,轻而不俗,挑而不媚。
颜直轻轻转动面前的旋转桌面,笑道:
“这玩意儿才出现没多久,没想到在这里就用上了。”
“学生也是第一次见,都是书儿弄的。
崔尚指向崔从书那边,“最近这一年……听说,出现了不少新鲜玩意儿,现在的年轻人还是不错的。”
颜直眼睛一亮,“伯渊可知道麻将?”
“书儿不久前送了一副,还没试过……”
“哈哈哈,伯渊呐,一会吃完饭,让我好好再教教你,尚书大人会吗?”
崔善苦笑两声,“我家夫人因为这个,最近连饭都顾不得吃……”
“尚书大人不必苦恼,那天陛下出宫,正碰到我们打麻将……要不是公主在旁边提醒,恐怕要拉着我打到天亮。”
颜直夹了块鹿肉,费力嚼了一会,眉头微皱,“别说,这小小的方块里面,学问也大着呢。”
“老师……可是哪里不舒服?”
“老啦,前阵子尝了一道什么红烧肉,酥软香糯,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还年轻。”
颜直苦笑一声,放下筷子,喝茶顺了顺喉咙。
崔尚听在心里,连忙招来崔从书,低声吩咐,让他赶紧去做一道红烧肉过来。
从伙房回来后,崔从书一脸难堪道:
“伯父,那边都没听过这道菜……其中有一个,以前还当过御厨的,听我报了菜名也是连连摇头。”
“伯渊,不必忙活了。”
颜直微微得意道,“这道菜啊,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
崔尚笑了笑,忽想到什么,好奇地问:
“老师,这个红烧肉,莫非……也是那位冯子虚弄出来的?”
“伯渊也知道那小子?”
颜直有些惊讶,“说到他我就来气。那天好不容易起手清一色,那臭小子估计偷偷看了我的牌,宁愿自己不听牌,也要死捏手里不放。”
“老师您消消气,冯子虚啊……这会应该就坐在那边呢。”
崔尚指了指不远处的崔从书那一桌,“年轻人嘛,性子容易毛躁,老师可别吓着他了!”
“哪里?臭小子人在哪儿?”
颜直起身望了望,气呼呼道,“过来也不给老师我打招呼,实在是没礼貌!”
崔尚愣了一下,崔从书讪讪道:
“老先生,下午我在外面看到他了,当时疯疯癫癫的,还撞了我一下。也不知道,这会,人跑哪里去了……”
杨应彩顿时起身火道:
“姓崔的,你才疯疯癫癫的呢,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
阁内忽然安静下来。
颜宁正好坐在杨应彩旁边,一脸羡慕的看着她,暗暗叹了一声。
“让小郡主笑话了!”
崔善出来圆场,“书儿,背后说人是非,乃小人作为。还不快请冯公子过来,给他当面赔礼道歉!”
杨应紫起身拱手,笑道:“月儿她一时冲动失了礼数,让崔伯父见笑了。”
杨应彩一脸不情愿地坐下,随口嘟囔道:“难怪我姐看不上你家儿子!”
声音不大不小,崔善刚好听得清楚,脸色霎时就变了。崔尚给他使了个眼色,赶紧岔开话题,给颜直敬酒。
“老师您消消气,学生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
“就凭那小子,还能气到我?”
颜直不禁乐道,“伯渊啊,老夫其实也没那么小气,一会等他来了,我还想听他吹一曲呢!”
回味过来颜直刚才是在开玩笑,崔尚茶杯停在半空,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冯宽、陈志两人,这会正蹲在伙房墙角,一边搓着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天。
看着崔从书走来又走去,冯宽低声道:
“阿志,这位便是今科文状元,礼部尚书的独子,还是这什么香山居士的亲侄儿。
这梨园里的人几乎都要听他使唤,你说牛逼不牛逼!”
“之前,貌似还听小郭说过,说他文章尚可,应该还是牛逼的吧!”
“是吧。”
冯宽微微一笑,“就是这么一个牛逼的人,刚才我啊,当着两位郡主的面,把他撞倒在地,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那姿势……哎哟喂,不要太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