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就赌!”
没一会,看到锦帽貂裘的薛富贵到了近处,陈志脸一黑,极不情愿的将刚收进去的碎银子又拿出来,嘴上碎碎念道:
“真是邪门儿……”
“拿来吧你,哈哈哈哈~”
“等等!咱们要不……再赌赌,我赌他能直接从正门进去。”
冯宽愣了一下,咬牙道:
“就他那一身铜臭味儿,我还真不相信。这会玩大点,五十两,来不来?快快快,他马上要过去了……”
“怕你不成,五十两就五十两!”
在两人紧张的注视下,薛富贵牵着一位姑娘的手,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了进去……
看门的,甚至都没找他要请帖。
“噗,哈哈哈哈……”
冯宽顿时傻了眼,一向拘谨克制的陈志,难得笑了个前合后仰。
“子虚你服不服?已经是第五次了!”
“服你妹儿,邪门!”冯宽没好气地掏出一张银票,恋恋不舍的递给他。
“冯大哥,你们躲这里也不进去,在玩什么呢?怎么这么开心,我也要玩!”
杨应彩一边朝他们招手,一边大声喊着跑过来,引得不少人侧目。
后面的杨应紫当即停下脚步,就当不认识他们一样。
刚别过脸,杨应紫便看见常生从山下匆匆跑来。
“小姐,老爷……老爷派我过来传话,让你们……速速回府!”
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杨应紫皱眉问:
“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也不太清楚,大公子刚刚也回来了,和老爷都在书房。”
“知道了。”
刚准备过去叫杨应彩,只见一虬髯大汉与一年轻姑娘一起,先他一步去了石亭。
“晋北王手下第一猛将,薛道坤??那位姑娘莫非是……”杨应紫失了会神,赶紧跟了上去。
“冯大哥,快与我们下山去吧!”
薛道坤在亭外等着,赵丑儿进去之后,拉着冯宽胳膊就往外走。
冯宽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整个人一脸懵。刚想说什么,一旁的杨应彩追过来,死死抱住冯宽的另一只胳膊,一脸敌意道:
“你,你是谁?你怎么也叫他冯大哥?”
“我……关你什么事?事情紧急,冯大哥,你快跟我走吧,我爹还在等咱们呢!”
被她们一人一条胳膊拉着,冯宽迷惑不解的同时,又有些得意好笑。
“不是……那个,丑儿姑娘,到底怎么了嘛?不说清楚我可不走,我还有公务在身呢……”
赵丑儿急得直跳脚,“那……你们两个先出去,这事,我只能跟冯大哥一个人说!”
“子虚啊子虚,你小子输了银子,赢了人生啊!”
见势不对,陈志赶紧溜身出去。杨应彩却不依不饶,手把着冯宽胳膊死死不放:
“不行!你们孤男寡女的,绝对不行!”
这时杨应紫过来劝解:“月儿,父亲也叫我们速速回去,我们,这便下山去吧。”
“二姐,可是……”
杨应彩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往前挪了两步,一边走,一边还不放心地回头,盯着赵、冯二人。
冯宽弯下腰来,赵丑儿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北边有难,宣我爹与楚公火速驰援。冯大哥,你是我爹,头一个想到的人!”
“啊??陛下……”
赵丑儿赶紧捂住他嘴,杨应彩刚出石亭,看到这一幕,赶紧又跑了回来。
“你……你们在干什么??”
冯宽置若罔闻,蹲下身来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很快便拿定主意:
“走吧丑儿姑娘,我家里……就麻烦你过去告知一二了。”
起身摸了摸一脸酸意的杨应彩脑袋,“月儿,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等我回来,一起来我家煮火锅打麻将。”
“好……”杨应彩乖巧应道。
冯宽出去又与陈志交代几句,跟着赵丑儿两人直接下山去。
杨应彩扯了扯杨应紫衣袖,“二姐,爹爹不是要叫我们么,快走快走,赶紧追上他们,一起下山。”
“你呀你……真是……”
杨应紫点了点她额头,“万一这小子是去北边打仗,你是不是也要跟着去?”
“当然!嗯……我,我估计是去不了,不过二姐,你可以去啊,刚好帮我看着他!嘻嘻……快走吧,都看不见他们人影了。”
两人也不上车轿,一直追到山下才看见冯宽他们。
还没来得及说话,冯宽又与薛道坤各自上马,朝东北疾驰而去。
杨应紫喃喃道:
“这一次,好像真被我给说中了。”
赵丑儿刚上马车,听到从身后传来的一尖锐喊叫:
“冯大哥,我等你平安回来!!”
“人都跑这么远了,能听到才怪呢……”
赵丑儿轻哼一声,掀开布帘,朝东北看去,刚好看到冯宽急勒缰绳,稳稳坐在跃起前蹄的马背上,回身朝这边笑着挥了挥手,又继续往前奔驰而去。
“冯大哥……真帅!”
一瞬间,赵丑儿恨不得自己也马上下车,驾马紧跟过去。
楚国府。
杨素将信、符节递给杨玄感,坐回到桌前,继续思考怎么破解面前的象棋残局。
“不声不响的召集三千禁军,不难。”
杨玄感心事重重道,“可要在这么短时间赶到太原,雪路难行,这怎么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