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知州出了一身热汗。
“冯大哥,快看,好多人欢迎我们呢!”
杨应彩朝外喊了几声,正在后头盯着阿大看的冯宽,马上又回到了马车旁边。
“小姐,请叫我冯护卫,不然就穿帮了……”冯宽一脸神秘的低声提醒。
“冯大哥天天说什么穿帮穿帮,可到底……什么是穿帮呀?是像你一样,每天穿相同的衣服么?”杨应彩不乐意道。
“呃……月儿快看,有耍猴唱戏的!”
“哪里哪里?啊……姐姐,好好玩,我想下去看看!”
“月儿,马上天黑,小猴子都要睡觉了,咱们明天再过来看吧。”
“不行!”
杨应彩撅着嘴,“明天还要看别的呢,然后,月儿还要听冯大哥讲故事,哪里还有空嘛……”
“冯子虚,上回故事讲到哪里了?”杨应紫苦笑,赶紧扯开车帘。
“啥故事?早就讲完了呀……李逍遥和赵灵儿,最后没能在一起。”
杨应彩注意力被成功吸引过去,马上忘了刚才的猴子。
“停停停!冯大哥不许再说了,这么好的故事,一定要等月儿躺在**再听!”
杨应紫无奈笑了笑,“月儿……今晚咱们好好泡个澡,早些睡吧!”
“不行不行不行,这什么李逍遥赵灵儿,我还是第一次听呢。要不……我们一边泡澡,冯大哥一边给我们讲故事……”
杨应紫赶紧捂住她嘴,将车帘放下……
冯宽吞了吞口水,前后看了看。
忽然,李乾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前面,冲他狞笑几声:
“原来如此!你这小白脸当得……连我都有些羡慕了。”
冯宽耸了耸肩,一言不发地经过李乾德身边。伴随一声脆响,李乾德下意识地一哆嗦,发现自己手上的马鞭又到了他手中。
身子一紧,刚刚想说什么,又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身下坐骑一阵急促嘶鸣,载着他直接往前飞奔而去……
沿途迎接的一些人躲避不及,很多被直接撞飞出去……最前面的赵烟萝,也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拿下他!!”
“是。”
韩知州赶紧安抚众人,“这人,应该不是使团里面的,一会抓到,我定要严加处置,还扬州一个朗朗乾坤。”
赵烟萝愣了一下,只好装作没听见,冯宽拍马赶到,痛心疾首道:
“刚才,那个交趾国王子估计是疯了,大家要小心。知州大人说的好,抓到后一定要严加处置,还大宋一个昭昭日月!”
韩知州回味过来,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称病不出,或者去那什么栖灵寺躲躲都行的。唉……”
想着想着,他忽然眼睛一亮:
“栖灵寺!我怎么给忘了呢?安排殿下几位去那里住,岂不正好?”
韩永叔没想到,自己不过去明月楼给花魁捧了个场,半夜回来时,自己竟然被人拦在了栖灵寺西院外面,连门都进不去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里是我家好不好,居然不让我进去?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去叫你们头儿出来,我就不信,还没有王法了!”
说话间,冯宽刚好吃饱喝足,从外面过来,背着一大包袱,哼着小曲儿就准备进去,守门的护卫连忙给他让路出来。
“站住!”
韩永叔当即吼了一嗓子,“你……你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丁,凭什么能进我家?”
冯宽愣了一下,回头看他一眼,笑道:
“你就是那个韩永叔啊!”
“你,你认得我?哎不对,我怎么觉得……你看着……怎么这么面熟呢?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韩永叔先是一惊,后又一脸迷惑。冯宽扯着大嗓门,朝门内大喊一声:
“知州大人,您那个宝贝儿子,现在回来啦!”
话音未落,韩知州风风火火跑了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个小王八,在这里干什么?别扰了殿下和两位郡主清静,给我滚回家去!”
韩永叔退了两步,却又不肯屈服:
“我,我家就是这里!西院这么大,殿下和两位郡主……住,住后院就行了。我本来就住在前院,又没妨碍!”
说完,他又嘀嘀咕咕加了一句:
“我是小王八,那你就是老王八……”
韩知州气得说不出话来,冯宽摸了摸脑袋,笑道:
“那个……韩兄啊,前院靠东边的那间屋子,是你的么?”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呃……之前觉得里面还挺干净的,我就搬那里住了。”
“啊?你你你……你凭什么住我房间??”
韩永叔忽然比韩知州还要激动,“不行,你赶紧给我搬走!”
“凭什么?”
韩知州吹胡子瞪眼,“人家冯大人今年才十六岁,现在就已经是御武校尉了,住那里怎么了?”
“冯大人?”
韩永叔微微一怔,又仔细打量了冯宽一会,当即恍然:
“原来是你……冯子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