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象之抹了抹脸,从怀里拿出一枚黄色铜符,“这个……你没有吗?”
冯宽只觉得有些眼熟,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枚紫色铜符。
“是这个东西吗?也没人跟我说什么士什么将啊!唉,我这个颜色感觉太难看了……要不,咱们换一下吧?”
“大人折煞小的了……”许象之慌忙起来,躬身惶恐道。
冯宽愣了一下,劝他坐下,苦笑道:
“帅哥,我只是京城,从八品的芝麻小官而已。”
“冯大人……您可是咱们军部的八大金刚啊!”
许象之神色激动道,“什么官不官的,无所谓,在京城,除了皇宫,其他地方您都可以横着走!”
“真的假的?”
觉得冯宽的表情不像作伪,许象之突然也有些懵。
“冯大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咱们军部,分下、中、上三士,往上是二十八星官,再往上才到您这里。
一般,至少武道修为要止水境界,而且是立过大功才能得的。咦,冯大人您……”
说着,许象之朝冯宽面门仔细看了一眼,对他显现出来的气息感到奇怪。
想试探着问清楚,可想起方才在柳叶阁的遭遇,他马上又闭了嘴。
“这样啊!”
直到这时,冯宽这才明白,之前杨应紫将紫色铜符塞给自己时,那副古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子虚,咱们走吧,哎……这位是?”
洗完澡,陈志从屋内一身香气出来,许象之朝他拱手笑道:
“我叫许象之,军部中士,之前,就住在你们隔壁帐篷。”
“哦,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子虚你真是……哎,也不早说,让许大人白白等了这么久!”
许象之、冯宽同时一愣,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很快,陈志笑着摸出一块灰色铜符来:
“在下陈志,军部下士,见过许大人!”
……
柳叶阁内一阵安静,潘岳环视屋内,感觉自己无论是站是坐,呆在哪个角落似乎都不妥当。
最后注意到,长桌尽头一旁的墙壁上,有扇紧闭的窗户。
眼睛一亮,潘岳迈着尽可能慢的步伐,微斜着身子,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与鹤长老相对,随后缓缓挪步过去。
刚到窗台边,身后,却传来了鹤长老不近人情的提醒:
“人老了,吹不得风。”
潘岳手一滞,身体定格一会,万幸余光瞟到了左边的墙上挂着的一副花鸟图,故作潇洒地收了收,背在身后,又往旁边挪去。
煞有介事地盯着画图枯枝上、漂亮精神的杜鹃,潘岳笑回道:
“鹤先生只身远来,实在辛苦!”
“听说,潘大人是军部第一高手?”
“假的。”
“哦,什么是真的?”
“第一高……暂时是真的。”
短暂沉默后,鹤长老接着问:
“潘大人也读过书?”
“看过一本三国演义。”
“难怪,都是一路货色。”
潘岳听不懂他的话了,索性闭了嘴。
好在这时,三个军部人员已然赶到,潘岳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让他们陪在一旁。
“咳咳,你们三个,把天安镇现在的情况说一下,鹤先生对哪里有疑问,或者想知道得更加详细的,我再补充。”
“诺!”
三人齐应,屋内怪异的安静气息,顿时被驱散不少。
冯宽三人赶过来时,柳叶阁内,又恢复成最开始的安静压抑状态。
许象之轻叩房门没反应,冯宽奇怪道:
“小许啊,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里面没人说话,门窗还关得严实,不会憋得慌么?”
“可能是因为,鹤先生也在里面……”
许象之回答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一边的陈志甚至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然而,冯宽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鹤先生“这三个字。
他当即傻在了原地。
很快,里面传来了潘岳愠怒的声音:
“不会推门进来?还需要我们夹道欢迎是吧?”
许象之慌忙推门进去,“头儿,路上堵车,不好意思来晚了。”
潘岳笑骂道:“这两天去北边的人确实多,你们也是耿直,就不会绕路?子虚他俩呢?”
许象之朝屋外招了招手,陈志拖着冯宽进门,一眼便看到了高高在上的鹤长老。
愣了一下,陈志朝潘岳拱手:
“潘大人,那天多亏了您,睡了两天醒来,感觉身子骨好多了。”
“哈哈哈,谁不是呢,唯一感觉难受的,就是没地儿发泄发泄。”
“头儿,您这两天……晚上不都是住在这里么?”许象之愣头愣脑地说了一句。
潘岳瞪了他一眼,起身笑道:
“阿志,子虚,这位便是我军部客卿——鹤先生,以后要是有搞不定的麻烦,可以找他。”
就在这时,鹤长老突然睁开双眼,看向冯宽,微微笑道:
“门边这位小兄弟,似乎身体不大舒服。跟爷说,是谁欺负你了?怎么修为,就跌到了知行!”
众人悚然一惊,齐齐朝着冯宽看去。
陈志霎时面露凶光,一把抓住冯宽胳膊,探察之后,浑身一震,急道:
“谁干的?赶紧跟哥说,老子就是捅破天,也要……”
“别别别,别这样……”
回过神来,冯宽抽回手,连连摇头苦笑:
“不是别人,是我自愿的。前两天帮我一位朋友疗伤……其实,也就降了一个境界而已,小事。”
潘岳赶紧也过来观察一番,不解道:
“子虚,你也太傻了吧!之前……明明都快要突破到止水中阶了,现在跌回到了知行后阶的边缘,哪里是一个境界的区别啊!”
许象之却是想起一件往事,忽然眼含热泪,朝冯宽躬身行礼:
“冯大人年纪轻轻,竟仁心厚义如此……实在让人……佩服!”
“安静!老夫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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