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眼前的姑娘没有什么威胁之后,王全语气也轻松了一些。
“你们……不是来监视冯公子的?”
“哈哈哈,我们哪敢,也不配呀,我们只是替冯公子监视天下的而已。”
“明白了。”
绿荷暗松一口气,“我过来……可能会给冯公子添麻烦,其余的事,等他回来我再说吧。还请几位大哥,把我先安排去更加隐秘的地方。”
等绿荷真正到了暗室,坐在松软的椅子上,面对幽暗无光、又静得可怕的房间,时间一长,又渐渐生出许多疑问,变得警惕沉默起来。
赫然听到军士们向冯宽打招呼,以及温柔又急切的回应声时,不知为何,绿荷身子开始微微发颤,一时间紧张又惶恐。
到这时,她才想起自己遗漏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冯公子……还是当年的那个冯公子吗?”
“绿荷姐姐,真的是你!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冯公子……”
望着冯宽灿烂温柔的熟悉笑颜,绿荷站起身来,身子一软,差点又瘫坐下去,好在冯宽及时上前,稳稳扶住了她。
绿荷紧紧抱抓住冯宽胳膊,顿时痛哭不止:
“公子……凤姐姐她……她……呜呜呜……”
“呃……你们看什么看,快出去出去!”
冯宽回头,瞪了那两个军士一眼,等绿荷情绪稳定一些,叹声道:
“凤姐姐她,跟你一起过来就好了,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千万别让那些憨货抓到又送回给辽人了。不行,哎哎,你们两个,快去叫王将军过来!”
绿荷瞬间止住哭声,抬起头,一脸迷惘地看着冯宽,“冯公子……凤姐姐她,她还没死吗?她人去了哪里?不会有危险吧?”
这下冯宽又傻了眼,“等等,绿荷姐姐……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呀?
我们去了都亭驿现场,那里走了水,烧得一干二净,就只有几个辽国侍卫的尸体。
然后辽国那个老王八,说是你和凤姐姐干的,还让官军全城通缉你们……”
“啊??”
绿荷赶紧放开手,下意识地离冯宽远了一点,“凤姐姐还活着就好,冯公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暗中保护好她。
这几年……凤姐姐过的……实在太苦了。
另外,把我送回辽人那里去吧,这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我,万一最后连累到你,我就真是……万死莫辞了。”
冯宽苦笑几声,“绿荷姐姐你就放心呆这里吧,他们都是自己人。”
说完,王全从外进来,冯宽直言道:
“王大哥,这位绿荷姑娘,以及那位白姑娘,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她们也算是我抚云居的人。军部如果还当我是自家兄弟的话,无论如何,都必须保护好她们。”
“您放心,这不是什么大事,军部已经吩咐下去了。只不过,绿荷姑娘,暂时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你们行动还挺迅速啊,白姑娘那里有消息没?”
王全摇摇头,“十有八九,她人已经出了京城。不过请您放心,只要还在大宋境内,我们会保证她的安全。”
“辛苦了,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你和张宜,多照看一下绿荷姑娘。”
说完,安顿她在旁院住下,两人说了会话,冯宽这才知晓了她二人的苦痛经历。
临别时,接过那张画有自己初进京城模样的丝帕,冯宽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抚云居。
厅堂后的小院中,沈红绫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发呆,李清灵靠在竹亭栏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大水缸里的几条锦鲤嬉戏。
湘平一会到中央的小戏台上拨弄琵琶琴弦,一会到海棠树中间的秋千上大呼小叫。
只有胡风琴一人,静静地坐在厅堂内,一边和张宜聊天喝茶,一边透过后窗看着她们三个不同的表情神态。
冯宽一回来,沈红绫三人又很快回到厅堂。
安排完张宜准备晚饭事宜,冯宽关上门窗,轻叹一声道:
“沈姑娘、灵儿妹妹、湘妹妹,还有……风姑娘,抱歉,耽误你们一点时间。
有件事刚才我知道了,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白凤娇白姑娘,还有绿荷姑娘。”
“当然记得!冯公子,你是不是知道她们在哪里?”
胡风琴率先开口回道,“三年前,白姑娘她们两个还和我们一起,同住在天圣圆满楼,可是后来……”
说到一半,胡风琴看了看沈红绫,见她点头,便继续说道:
“白姑娘先莫名失踪,就是你们上山那天的事。后来听人说,在四方馆那边见到过,我们也去找过,却没有什么发现。
再后来……绿荷姑娘说要去寻她,一个人离开了天安镇。”
沈红绫抿了抿嘴,补充道:“一同消失的其实还有一人,那人地位很高,我们一般称呼他为白长老。
这个人,我一直感觉有问题,直到现在也没再现身过。
另外,从我娘那里听来的话,她说白长老和白姑娘……应该是有关系的。
我娘还说,等哪天你去了西夏,她会跟你……多聊聊一些往事……”
“白长老……白姑娘……”冯宽喃喃几句,忽又咬牙切齿,“哪天见了这位白长老,我定要好好审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