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叔一脸古怪道:“我怎么觉得……这和吐蕃话中的那句……呃……有点像呢?”
“韩大人倒是见多识广,本来就是跟人家学的。哎,要我说,要学就学中原汉话,或者就用汉话多好,非要学那些蛮子的。”元潇潇感叹道。
“就是就是!”三位姑娘也应声附和。
冯宽拍了拍韩永叔肩膀,向她们再次介绍道:
“韩兄是我大宋堂堂的状元郎,通五国语言,性子淳厚,为人热情大方,又不拘小节,不知是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哟!”
说完,冯宽又敲了敲旁边的桌面,提醒正埋头对付羊腿的龙景:
“哎哎哎,我刚才说的,你记日志别忘了啊……”
“子虚,你刚才说什么了?”龙景满嘴油,一脸木然道。
韩永叔笑得差点从座位上掉下来,元溪溪给他分完肉,坐在旁边笑着问他:
“韩公子生得确实俊,不比我表哥差多少,听表哥这样说,不知韩公子现居何职?”
“回姑娘,我现为大宋礼部左员外郎。”
“哦,这是个什么官?我怎么都没听过。”
“六品京官,不小了。韩兄才入仕没两年,已经是火箭般的速度啦!”冯宽笑道。
“啊,这官也忒小了点,韩大人如此人才,要是在我西夏国,肯定不会比沈大人差多少,怎么也能当个三、四品的官儿呢。”
元池池惊道,“而且……我听说,表哥还是什么提刑司执事……”
“池池,够了啊!不该你多嘴的,别说!”
元潇潇剜了她一眼,“宋国幅员辽阔,人杰地灵,你们几个哪懂什么国与家。”
冯宽苦笑几声,起身举杯吆喝:“来来来,咱们不提这些,今天是我请客,大家只管喝酒吃肉,喝醉了我送你们回去!”
“说到喝酒,嘿嘿,表哥你们三估计真不是我们几个姑娘的对手。”
听到喝酒,元潇潇也来了劲儿,“溪溪、池池、波波,你们坐过来,咱们今晚,给他们宋国的大丈夫们颜色瞧瞧!”
“哈哈哈……韩兄,龙兄,这下咱们是无路可退了,你两只管放开了喝。喝醉不丢脸,倒地不丢人,干他丫的!”冯宽豪气干云道。
元潇潇脱去外袍,站在凳子上宣道:
“规矩定好,我们这边喝一杯,你们至少也要陪一杯,少一滴都不行。
发现有偷奸耍滑的,依我们的规矩,得当众表演一番,主将还得再陪两杯!这边主将是我,那边就是表哥你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
“干!”
“干杯干杯!!”
“我先垫两口肚子……”
“我先去趟茅厕……”
“哈哈哈哈哈~”
时至半夜,两边只剩了各自的“主将”,其余五个早已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元潇潇眼神迷离,身子摇晃,心有不甘地再次举杯:
“表哥……潇潇……再敬你一杯。”
“行了行了,我以前就是千杯不醉,再喝到天亮我也还是这个样子。”
冯宽上前拦阻道,“雨越来越大,潇潇你先回去吧,你那几个哥哥,都在外面张望几次了。”
“不……不行,我元潇潇……别的本事没有……喝酒……从,从没输……输过,喝……再喝!”
说完,元潇潇推开冯宽,一饮而尽,身子一阵摇晃,眼看就要向后栽去。
冯宽眼疾手快稳稳接住,想扶她重新坐下,却被元潇潇转身紧紧抱住了。
“表……表哥,潇潇没用……不能选自己喜欢的人……连喝酒……也喝不过你。”
“好……好孩子,你已经很厉害了,韩兄龙兄两个大男人不是也输给你了?
至于喜欢嘛……其实只有在一起时间久了,才知道是不是真正喜欢。”
“胡说!”
元潇潇忽然抬起头,傻笑着看了冯宽半天,“我知道我喜欢谁……表哥,要是我们……早点认识……”
“咳咳……潇潇你……你醉了。”冯宽一阵慌乱,想往后退,却又被她死死环住腰身。
“我……我没醉……我,我喜欢……”
冯宽又急又躁,暗自运转真气,说着就想要点向她后脑勺,可又怕把握不好力度。
好在元潇潇说到一半,身子一软,直接昏睡过去。冯宽试探着轻唤两声,这才长松一口气,放她在凳子上坐下,又叫来外面等着的人,将她抱上马车送了回去。
“表哥,溪溪、池池、波波三位妹妹,按之前义父的话说,也要去驿馆住,咱们这就走吧,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这么晚……她们又喝多了,要不你们先送她们回家,等醒了酒再作安排吧。”
“这……义父到时又要责罚我们了。”
冯宽只得苦笑点头,随即拖着韩、龙二人上马车,与他们一起回到了驿馆。
将他二人丢回到各自房间**,冯宽也感觉有些乏,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洗了把脸,倒床便睡。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得外面电闪雷鸣,风嚎雨啸,冯宽往里翻了个身,只觉得跟前的被子如温香暖玉一般,下意识地抱紧了些。
“雷雨天环香而眠,人世间一大美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