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正扶住颜宁,两人也紧贴着中厅门窗,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冯宽清了清嗓子,“宋军狄帅,以及众多边地将军,是否被你方武道高手暗杀?”
“应该是……”赵元休没有犹豫,回道。
韦霁犹豫一下,答道:
“此事……我不清楚……”
刚说完,韦霁右手小指齐根断去,发出一声惨叫。
旁边的赵元休身体剧烈颤抖,发现冯宽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完全不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冷汗瞬间又浸透全身。
“韦将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还是否?”
韦霁脸色苍白至极,强忍着痛,回了声“是”。
“很好。”
冯宽两手交叉抱胸,微低下头,随意朝着一边走了两步,随后抬头继续问道:
“听颜学士说,冯子虚曾经去过宋国京城,并且做了一大堆荒唐事,是或者否?”
“是。”这次两人回答的很快。
冯宽站在原地安静一会,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那位冯子虚,现如今人就在晋阳宫中,是……或者否?”
“否!”
韦霁这次抢了先,死死盯着冯宽,斩钉截铁道,“冯仙人,如今明明就在我们面前,不可能在晋阳宫中。”
说完之后,见冯宽朝着他露出古怪笑容,韦霁闭上眼狠狠咬住牙关,
等了一会,却是听见旁边赵元休的一声惨叫。
韦霁一个激灵吓瘫在地,想站起身,却发现又无法动弹了。
右手断指处,韦霁鲜血和汗水融在一起滴在石板上,发出一阵阵让他绝望的声音。
“否……否……”
赵元休缓了好半天,急忙回答,说完后一抬头,猛然发现冯宽就站在自己身前,又吓得哇哇大叫,下一瞬,他左手小指处又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赵元休两眼一黑,直接晕倒在地,可很快又被冯宽扇醒。
“冯仙人……呜呜呜……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之前是听非长老提起,说您被晋阳子带去了晋阳宫中。可是现在……您明明就在我身前……
除非,世上有人和您长得一模一样……不然,我就是死了,也只能回答否啊……呜呜呜呜~”
刚想说什么,忽闻到一股熏臭味道,冯宽捏着鼻子离赵元休远了几步,隔空点了几下,替他止住血,叹了一声道:
“这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是晋阳宫天魂殿的人,吸取我的一丝残魂做成的,没想到,如今竟成了我黑暗的影子。”
赵元休愣了一下,忽喃喃自语道:
“那会我人还在京城,虽然没见过那位……可听人说来确实奇怪,与冯仙人您之前的作为完全不同。
难怪杨家郡主,在成亲的当天突然悔婚,肯定也是发现了什么不对……”
“殿下,别胡说八道!”
韦霁突然开口喝道,“这世上,哪有如此诡异巧合之事!冯子虚只有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位冯仙人。
仙人早已是我们这边的人,此前所言所行,皆是为了我们大夏的伟业,可谓是用心良苦至极,殿下,你怎么就不明白?”
“明白你大爷!”
冯宽愣了一阵,刚想起身走到韦霁身边,屋里的颜正,忍不住推门冷笑道:
“你们三在我这里又是哭又是叫的,到底是想演哪一出戏?
若是想迷惑我,好让我颜氏一族为你们所用,那可就想太多了。
我颜正如今就站在这里,要杀要剐请随便!没这个狗胆,都给我速速滚出去。”
说完,颜正又盯着冯宽说:
“冯子虚,若你还存有最后一丝良心,看在我父亲曾为你老师的份上,赶紧给我有多远走多远。
扰了我父亲的在天之灵,我颜正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与你玉石俱焚!”
“爹……”
“宁宁不许出来!否则,你我父女二人就此划清界限,再无半点关系,以后,我将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颜宁站在门口,闻言身心俱震。
冯宽远远冲她一笑,“宁姑娘,如今大宋危难当头,我也需要时间自证清白……
你放心,我,还是以前抚云居的那个我。不管以后怎样,我对亲人朋友、还有宋国故地的热爱,永远都不会变!”
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颜宁点点头,泪中带笑道:
“冯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着,她两眼一黑,手想抓住旁边的门框却抓了个空,人直接栽倒在地。
“宁姑娘!”
“宁宁……”
冯宽赶在颜正之前冲进门内,想扶颜宁起来时,却被赶来的颜正一脚踢开。
“你给我滚开,别碰我家闺女!来人啊,快来人!!”
冯宽倒在地上,手忽然一凉,摸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竟是从颜宁下身流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