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张仙君收他为徒,只是为了……”
杨应紫怔了半天,想起在襄阳的那个时候,不由得浑身一颤。
“可能,也是会有感情的吧……尽管我们现在……完全没有资格能够了解到。”
沈红绫一时意兴阑珊,将身子缓缓放下,躺在了床边。
杨应紫沉默一会,继续开锁,打开了第三只箱子,从里面中挑了一块大的仙玉出来。
“这是子虚,从仙灵山带回来的,对你们应该有用。”
沈红绫歪着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说:
“他之前给了我一块,只不过……被我放进了母亲的棺椁里面。
你放回去吧,我……不配用这个。”
杨应紫不由分说地拉过她手,将石头放在手心,两手包紧道:
“令堂的事我听说过,可如今,并不是赌气的时候。我们阻止不了张仙君他们的想法,可子虚呢?他可能还需要我们的帮助,刚才你不是说,他肯定还活着吗?”
感受着手背上的温热,以及手心处的清凉温润,望着杨应紫依旧坚定的眼神,沈红绫眼带歉意地“嗯”了一声。
随后重新坐起身,两手握着仙玉,平心静气地打坐起来。
将近中午的时候,沈红绫感觉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睁眼一看,杨应紫早已出去了,透过半开的窗户,能听到她和小南、胡小婵正在厅堂准备饭菜。
长舒一口气,松开手,沈红绫准备将小了一圈的仙玉放回箱子,忽从里面,看到了一枚熟悉无比的小木牌。
慌忙在自己怀里摸了一会,直到翻出自己的“凌微”木牌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放好仙玉,沈红绫小心翼翼地将箱子里的木牌拿起来一看,果然与自己的一般无二。
只是上面的“凌微”二字,换成了“出月”。
这时,她赫然想起来,在天安城外,冯宽向自己要木牌的那一幕,以及冯宽说的那句话:
“红绫,如果这世上有神仙的话,你肯定会是天上的仙女!”
没由得身一震,沈红绫赶紧将箱子里的仙玉都翻出来,最后在箱底看到了一张素绢,打开一看,当即如遭雷击一般,傻住了。
素绢上,用炭笔画了两个人儿。
一个是白凤娇,旁边写了一句话:娇白如凤,灵界出月宫,出月仙子,后面跟了两个“感叹号”。
一个是她自己,旁边也写了一句话:沉默红绫,灵界凌微宫,凌微仙子,后面跟了两个“问号”。
这时,杨应紫刚好进来,“沈姑娘你醒了么?这是……”
“杨姑娘,这个……你能确定,是子虚画的么?”沈红绫如梦初醒,把素绢递给她。
“这画,自然是他画的。这上面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我怎么也觉得面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娇白如凤……”
“她叫白凤娇,之前也是我们端圣宫的人,只是后来失踪了。”
说着说着,沈红绫忽然想起绿荷,“她跟子虚的关系……应该也不浅。”
见杨应紫还对着画发呆,沈红绫忙将仙玉放进木箱,却将那只木牌收进了自己袖中:
“你们在天都山洞府的时候,有听说过灵界出月宫、凌微宫之类的吗?”
“子虚可能知道吧。”
杨应紫摇摇头,“我们几个……当时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说完,杨应紫将素绢折好,递给沈红绫,苦笑道:“原以为,子虚只给我和月儿画过像,看来……我还是低估他了。”
沈红绫将素绢放回箱底,“他最后选择的是你,就已说明了一切。
走吧,精神养足,又闻到了饭香,吃完饭,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先把子虚救出来!”
“嗯!”
几人饭吃到一半,陈志从宫中回来,带回来四个人:张咏,包希仁,从边地赶回来的狄咏,还有一个缩缩瑟瑟的陌生小青年。
“有办法救出子虚了!”
陈志在门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小南、胡小婵便准许了他们进来。
沈红绫问清缘由之后,问向小青年:
“王福全,你只是一个讨饭的,为何要费尽周折回来,告诉我们这些?另外,你是从哪里知道,冯子虚并没升天,而是被关进了弘道观里面?”
“冯仙人……对小的有恩。至于他被奸人所害,关在弘道观里面,这个……我只能……只能对郡主一个人说。”
“谁是郡主?”
陈志瞪了他一眼,王福全吓得跪倒在地,“错了错了,小的一时……说错了……
没有郡主……没有郡主……”
张咏和包希仁、狄咏对视一眼,哭笑不得道:
“我们都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让杨姑娘也过来吧。”
这时,内厅马上传来杨应紫的声音:
“沈姑娘不用怀疑他,应该是我大哥他们告诉他的。三位大人帮忙照看一下抚云居,还有小南、胡姑娘,麻烦你们了。
陈志、沈姑娘,马上和我一起,去地下看看吧。”
三人跟随王福全先去了尚善坊被封的楚国府,从管家杨青房间的床底下进了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