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天翻了翻白眼,先将避水服套上,“喂,你小子一动不动,是准备在这儿睡觉?”
“我不正在想办法嘛……”司马沉沉摸了摸鼻子,“天天你……不会准备出去吧?”
“不然呢?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司马沉沉苦笑一声,“别着急呀,外面是啥情况,咱们还没弄清楚呢,贸然出去太危险了。”
“那……你给我先靠会儿!”
凌天天没好气地将他转过身,又生生按下他坐好。背靠着对方坐下,瞬间,一股暖意透背传,马上又传遍全身。
凌天天长呼一口气,语气舒缓了一些:
“沉哥啊沉哥,刚才你还说这破匣子稳当得很,现在啊,也就你这身子还没骗人。”
“破匣子……”
司马沉沉忽然眼睛一亮,运气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空心冰球,对着它轻轻一吹。
冰球缓缓出去之后,忽“咻”地一声,像子弹一样朝着水面弹射而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马上,司马沉沉又弄出巨型实心冰球,看到冰球朝着通天塔方向靠近之后,顿时豁然开朗。
“好家伙!”
司马沉沉忽然起身,“我明白了!天天……”
“明白什么了?连你这身子最后都骗人,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了!”凌天天翻倒在地上,半眯着眼。
“呃……不好意思啊,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司马沉沉赶紧拉她起来,“没猜错的话,这破塔,会对结成冰的灵气有反应,或排斥或吸引,像磁铁一样!”
“我就说吧,还是你这破匣子的问题!”凌天天来了精神,“还愣着干嘛,加点力气,走啊!”
“哦哦哦……”
很快,两人跟随越来越厚重的冰匣子,下沉到距离通天塔五尺的距离,可之后,任凭司马沉沉再如何花力气下功夫,也不能再有寸进,仿佛中间,有块无坚不摧的无形之墙一样。
望着近在咫尺的巨型冰塔,沉默一会,司马沉沉苦笑着说:
“看来,这下只能……”
“把避水服穿上,咱们一起出去!”凌天天把另外一套避水服递给他。
司马沉沉点点头,套上避水服,将两只手露在外面,之后,两人又用绳子捆住各自腰身,最后连接在一起。
“天天,准备好了吗?”
“早就好了,你小子能不能别婆婆妈妈啊,啊……”
通天塔第九层天静阁内,只有一座三层高的圆形道台。
凌峰端坐在第一层靠西的水晶石座上,闭目养神。一名女子坐在东边,再一次无故醒过来。
“怎么,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凌峰哂笑一声,“也对,正是青春好年华,却被永远禁锢在了这里,就算到了最高层,又有什么用?实在可怜可叹!”
“我本来就是死人,这可怜可叹的人,说的是你自己吧。”
“哈哈哈哈,还以为姑娘是个哑巴呢,会说话就好,会说话就好啊!”
“您老来这里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到最上面去?说不定……到时也可以飞升出去。”
“呵呵,我堂堂剑灵宗主,怎么可能当吕家的走狗!”
“吕家算什么?咱们现在,都是天魔宗的人。”
“放你娘的狗屁!”凌峰忽闪身到她身前,一拳将她脑袋砸开。
然而很快,女子又重新恢复正常,静静地坐在原地,望着他道:
“都跟你说过我是死人了,白费了你这一天的修行功力。”
凌峰耸了耸肩,“莫非……姑娘你是自愿的?”
见女子不说话,凌峰一时大笑不止,“可怜人还要当可怜虫,十足的可怜鬼啊!”
女子努力让脑海中的那几个画面散去,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感觉浑身难受。
忍不住想开口,求他安静下来时,忽然“嘭”地一声震响,凌峰的笑声戛然而止。
熟悉的金色光芒闪烁几下消失,女子身一颤,和凌峰一起看向道台的第三层。
好半天没人说话,凌峰笑道:
“吕先老王八蛋,是你吗?哈哈哈,不会是飞升到一半,被那狗日的丢下来摔死了吧?”
女子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拱手道:
“欢迎来到天静阁,前辈到此,清屏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没有回应,两人沉默一会,各自回到之前的座位上。
清屏紧闭双眼,努力回忆、回味着之前的那几个画面。凌峰歪躺着身子,看似随意地哼着小曲,眼神却不时地放在不远处的第三层。
“他奶奶的,十有八九又是吕家的人在吊我胃口,老子还是应该多花些工夫修炼的!”
司马沉沉先醒过来,感觉额头火辣辣的痛,抬起头来,摸了下硬如玄铁一般的地面,以及自己肿成馒头的额头,当即悲号一声:
“英俊潇洒的费斯兄弟啊,你怎么就成这样了啊!回去之后,我怎么向两位如花似玉的娘子交代啊!!”
躺在他后背、睡得正香的凌天天被惊醒,胳膊下意识地往后一挥,司马沉沉的额头再次磕在地上,疼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啥情况?这小子怎么还没醒过来?”
凌天天翻下身来,见四周一片黑,只有身下如冰玉一样的地面,散发着幽淡白光。
怔了一会,听得旁边的司马沉沉发出虚弱又凄苦的声音,心下一凉,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声音颤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