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嫣然飘然离去,司马沉沉在外面独自又站了一会。
直到周素儿打开门,嘟嘴质问那根糖葫芦去了哪里的时候,他才释然地笑了笑,化出一根冰棍来,连哄带骗地背着她进了屋。
重新清醒过来的萍儿、果儿见了他,又是一阵绝望无期的哭诉回忆。
连带着绿荷、黄柳二人也忽然泪崩。周素儿拿着冰棍,在司马沉沉背上梨花带雨地说:
“刚才不是说好了,大家都不许哭的吗?素儿一直都忍着呢。”
一句话逗得几人破涕为笑,司马沉沉放她下来,蹲下身笑道:
“哈哈哈哈……素儿真棒!一会吃完饭,大哥哥我给你再做个甜甜的冰棒。”
“真的?要是……要是小夜哥哥、大娘也在,那就更好了!”
“放心,我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的!”
晚饭时,众人时而哭哭啼啼,时而又说说笑笑,安顿好又睡过去的黄柳、萍儿、果儿、素儿,其余人一同到了司马沉沉房间,一边围坐喝茶,一边就着那两包东西,商议着之后的计划。
“子虚,咱们在这里说话,别人……能听得到吗?”孙思邈开门见山地问。
“小南已经点了神雾香,可我觉得,即便他们还是能听见,也无妨。”司马沉沉淡淡笑道。
“司马公子说的没错,公子,我们其实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药离轻嗅一下,“另外,神雾香配方简单,配料却是极品。我们之前在玉琼宫试验过,除非修为通天,聚集全部神念隔着一丈以内距离,才能看清、听清里面的人和对话。”
“阿离,你跟着子虚这大半年,真是成长了很多啊!”
孙思邈一脸欣慰地说完,随即话锋一转,“这大半年,我和绿荷几乎一直都被关在弘道观,替他们研制各种迷魂毒药。
唉,本以为今天出去,可以先给一部分人解毒的,可没想到……地上还剩下的这些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反倒是……”
“反倒是我们这些……您和赵小哥他们特别关照的人,迷失了心智对吧?”颜宁若有所思道。
孙思邈点点头,“除了宁姑娘你体质非同寻常……其他人,直到我回来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我那是托琳琅的福,她现在……还好吗?”颜宁苦笑一声,转而问杨应彩、小南。
“好的很哩!我两个在里面,可是威名赫赫的大恶人。”
杨应彩俏皮地看向司马沉沉,“宁姑娘你问错了人,你应该问公子和药离,他们两个啊,简直要把她宠上天!”
“咳咳,小阿离,问你话呢!别装傻充愣行不行?”司马沉沉挤了挤一旁的药离。
“那啥……司马公子,我还是小孩子呢,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众人哄笑。
喝了口茶,司马沉沉顺着孙思邈的思路道:
“这么说来,你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所思所想,那龟孙子都一目了然喽?”
绿荷背起孙思邈,活动半圈重新坐下,叹声道:“应该是我们,甚至是京城所有人!”
安静一会,司马沉沉忽问道:“宁姑娘刚才说的赵小哥,莫非指的是……赵小丁?”
“嗯,他和你那另外两个师兄,之前看起来不太一样。”
“我觉得……那位勤务衙门的陈大人,也不完全是坏人。”孙思邈补充道。
“啊?他人还不够坏?孙大哥你……你没说错吧?”
绿荷忽然义愤填膺,“我觉得陈载那小人,是我目前见过的最坏最坏的人,甚至比那道长都还要坏!
孙大哥就忘了吗,你的这两条腿,就是被他提议后亲手给打断的。这种卑鄙无耻、狗仗人势的人渣,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陈载?哦,想起来了,他之前不是也在香山么?嘶……他也姓陈!”
司马沉沉后知后觉地挠挠头,“他和陈志是叔侄关系,不对啊,还是不对!”
“子虚,你是想说赵烟萝的事,对吧?”绿荷问。
“对对对对对!”
司马沉沉站起身来,“我记得陈载……不是一直暗恋赵烟萝么?怎么陈志那王八蛋又搅合进去了?”
“所以我才说……陈大人他不完全是坏人。”
孙思邈淡淡笑道,“小荷啊,我这两条腿不断,咱们也不可能在观里睡得那么安稳。”
众人一阵恍然,杨应彩起身摸到司马沉沉身边,两手搭在他肩膀让他坐下,皮笑肉不笑地说:
“夫君还挺关心人家的八卦情史的嘛!别人我不清楚,赵烟萝以前,一直喜欢的人是你,我可是一直记得的。”
“呃……我……这我不大清楚。陈载的事是个意外,那还是以前和陈志关系好的时候,他偷偷摸摸给我说的。”
杨应彩稍稍用力一捏,司马沉沉又是酸痛又是酥麻。
“别的我暂且不管,这个女人,你千万要小心又小心!之前为了给自己造势,她毫不犹豫地和辽国王子成亲。
后来天下又乱,她又和陈志结盟,将北辽皇室血脉屠灭了个精光。说不得之后,为了和她心中唯一挚爱的人……也就是夫君你在一起,她又会做出怎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夫人放心!你夫君我,是那种滥情之人吗?”
“是!”屋内众人忽然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