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苦笑一声,让她们先下去,自己在地上,对着声音的方向喝完一壶闷酒,方才长吁短叹地跳身下去。
从圣狱出来后,凭借着自己的真容,司马沉沉又回到了之前的绸缎庄,换了一身白袍,将原本就不长的头发、胡须剃度干净,并戴上一大包味道浓郁、微微刺鼻的香料。
冷面寒霜地准备出去,见老板娘一脸崇拜、毫无怨言地看着他,司马沉沉冷声问道:
“白白用了你这么多东西,不找我要钱结账?”
“圣天大人说笑啦,别说梦幻城根本就不需要这种阿堵物,即便真像之前的京城一样,我也不能索要分文啊。能为圣天大人服务,已是极大的荣幸,奴家只希望,大人以后常常回来……”
没得到预想中的回答,刚刚酝酿起的邪恶之意无处释放,司马沉沉只得生生憋了回去,冷哼一声,不等她说完便扬长而去。
抛弃了竹笠和面纱,司马沉沉就这样显露着真容在街市上一边闲逛,一边开始寻找作恶的时机。
很快,他在一个西瓜摊前停下了脚步。
“你这瓜,保熟吗?”司马沉沉板着脸问。
”大人,我给您尝尝……”
不等老农笑眯眯地去切瓜,司马沉沉一把夺过刀,插在了厚实的木桌上:
“我他妈问你呢,这瓜保熟吗?”
见老农身子微微发颤,一脸不理解地看着他,司马沉沉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一脚踢翻瓜架,将滚落下来的瓜一一踩碎后方才大笑离去。
原本歌舞升平、安乐祥和的梦幻城,在司马沉沉愈发娴熟膨胀的作恶手段下,很快便被搅得乌烟瘴气起来。
司马沉沉飞身到圣狱白塔之巅,仔细地品了品自己的杰作后,一脸满足地去了圣庙圣殿。
刚到门口,眼见一群白衣女子刚刚进去,领头的正是元潇潇,司马沉沉当即停住了脚步。
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时,陈志从后过来,一脸鄙夷地看着他道:
“圣天大人可真是咱们的大英雄啊!以前听某人说,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真真是人心不古啊!”
“关你鸟事,有这工夫关心我,还不如去多多关心关心……”
说到一半,司马沉沉生生忍住了没往下继续,轻哼一声,迈步准备进去。陈志手按在他肩膀,同样板着脸道:
“元潇潇马上就要成为圣使大人,别人我暂且不和你计较,她,你最好先放尊重点!”
抖了下肩膀,见甩不掉他,司马沉沉大笑三声:
“什么狗屁圣使大人,不过是你们的掌中玩物罢了。再说了,现在我可是圣天大人,就算藏天那小子亲自过来,也得和我称兄道弟!”
“不好意思,就在刚才,你已经被开除了。”
陈志淡淡一笑,“梦幻城不需要狗屁的圣天大人,要想活命的话,限你一刻之内赶紧滚出地下,去上面做你的地尊大人去吧。”
说完,两个身影倏忽而至,一前一后将司马沉沉包夹在内。司马沉沉沉默一会,哂笑道:
“潘岳,你跟着赵烟萝,做了她一辈子的走狗,还真是忠诚的很啊。
还有你,张仲坚,好一条丧家之犬!如今投靠了新主子,把他们像亲爹亲娘一样供着,不知道你爹娘会不会把你当人看哦!”
潘岳一脸惋惜道:
“本以为你花了大半年时间,去了一趟昆仑玉京回来,就算修为不提高,至少会更像个人。可万万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狗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还能叫唤两声。现在的你不仅弱,而且逊,根本没资格评价我们。”张仲坚面色平静地补充道。
陈志放开手,“子虚你走吧,地下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你更烂。”
“哦。”
司马沉沉动了动肩膀,往一旁走了两步,忽暴起伸腿,向着身后的张仲坚飞踹过去,然而就当要碰到时,张仲坚身形如鬼魅一般忽然消失。
司马沉沉心下一惊,神念瞬间锁定身后的三个方向,想闪转腾挪时,却心有余力不足。
堪堪躲过潘、张两人的攻击之后,最后被陈志一脚踩按在了黑色的石柱上,轰地一声后,整个身子、头脸直接凹陷了进去。
“猪狗不如的东西,真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趁我不在,居然敢进宫去欺负烟萝!
幸好李护卫留了心眼,没能让你得逞,要不是看在你未出世的孩儿份上,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陈志刚刚神色癫狂地骂完,李小颖忽急匆匆从里面出来,大喝一声:
“你们在干什么?不许对圣天大人无礼!!”
潘岳二人愣了一下,不住地朝李小颖使眼色。
陈志收回脚,扭头过来,干笑一声道:
“姑娘,陛下方才下旨,他已经不是我圣庙的贵客了,圣使大人马上也会发出圣谕昭告天下。”
话音刚落,李小颖一巴掌狠狠扇在陈志脸上:
“赵烟萝什么时候有资格,管到我圣庙的头上来了?还有你,奉圣使大人谕令,你圣子大人的名头已被剥夺,以后不许以圣子大人自称!以后见到我,还请放尊重点!”
陈志脑袋嗡嗡作响,潘、张两人懵了一会,张仲坚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潘岳抱拳皱眉问道:
“敢问李上卿,圣使大人是否在里面?她刚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
李小颖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圣使大人的事也是您能过问的?还不滚过去,给圣天大人磕头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