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司马沉沉家里,郭照完全放飞了自我。
穿条大裤衩、光着膀子,正在客厅沉浸在K歌世界里的他,完全没听到开门的声音。
“沉哥,你终于回来了,再晚一点,我都想搬去医院了。咦,你们……”
“嘘~别打扰他,听他唱完。”蒙面女子绕前过来,冲开门的胡小婵温柔一笑。
众人便挤在门口,或担忧、或新鲜、或玩味、或看热闹似的,一起不动声色地看向远处的郭照。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
路随人茫茫。
……”
跟着动感又哀伤的伴奏,看着电视里凄美又魔幻的MV,唱着唱着,郭照泪眼朦胧,一时情难自已,身子陷到沙发当中,不一会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一改方才的看法,皆震惊且沉默。
一直等到他哭声渐息,黑袍女子方揭开头罩面纱,踉踉跄跄过去,悲痛不已地呼唤道:
“我可怜的孩儿啊!”
“您……您是……娘,阿娘!!呜呜呜……”
不忍再看,司马沉沉赶紧别过头去,扒拉着众人一起退到门外,悄悄合上房门。
“刚才她问阿照,我就感觉出来了,琴姑姑她……也是可怜人啊!”
“让他们母子俩好好说会话,咱们去天台聊聊吧!”赵义提议道。
胡小婵有些恍惚,跟着三人上到天台后,忍不住向司马沉沉确认道:
“方才我没看清,那位女士,果真是……司马琴?”
“司马琴……”
司马沉沉长叹一声,“这个名字,一直到刚才,咱们才终于又记起来,简直荒唐,可笑啊!”
“子虚,你们难道,也和我们之前一样?”
赵义忽然震惊道,“在遇到她之前,我和方云天,同样也完全记不得,还有司马琴这么一个人。
嘶,不应该啊!她那会,可是晋阳宫大师兄、郭青的夫人,闻名天下的子章先生的母亲。还是司马老先生的后代、京城司马家的血亲,这到底……”
“赵哥,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马沉沉苦笑道,“除了我们,我老婆,还有郭照、郭意他们,之前同样也记不起来她。
甚至有几次,郭照还怀疑过,他到底有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母亲。”
“有一种解释。”
一直没说话的方云天忽然开口,“那会在圣教,我听说过一种恐怖的办法。
若有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神灵,用一种邪恶至极的魔道之法,将这人的一切因果联系生生抹去,可能……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们……是不是越扯越远了?”
胡小婵朝赵义简单行了个礼,“陛下和她认识这么久,难道没问过她这个问题么?”
“别别别,胡姑娘别这样称呼。咱们现在是在新世界新纪元,我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己在这里平庸的现实,可别让我又茶饭不思了!”
“哈哈哈哈!”
司马沉沉大笑几声,“赵哥这觉悟还是高啊,我觉得呀,你还是可以考虑考虑,准备一下国考的,万一进了政府机关,乘风破浪会有时呀!”
“子虚,你就别再刺激他啦。”
方云天摸出“富春山居”香烟来,递给赵义一支,“之前他偷偷考过两次,没有一门及格的。”
“哎你个方姓江洋大盗,我看啊,真正想刺激我的,是你小子吧!”赵义深吸一口香烟,朝他面门喷吐过去。
趁着方云天躲闪,司马沉沉一把夺过他手中香烟,“你们呀,一个是清心寡欲的道长,一个是清规戒律的方丈。伤风败俗,简直不堪入目啊!”
“沉哥,我都看见了,你拿了他的香烟,我要告诉阿紫姐姐!”胡小婵嘟嘴警示道。
“我支持!”
“我也支持,咱们明天都去杨姑娘那里,狠狠告他一状!”
“呃……咳咳,我呢……只是做做样子,都是给别人递烟用的。你们有人看过我抽烟吗?没有吧!”
司马沉沉得意一笑,刚把香烟收进口袋,便听到了郭照揭穿的声音:
“怎么没有?我就看见过!”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郭照穿着一身复古长袍从楼梯口出来。
那面带微笑、自信满满的样子,像是重新变回成了大家熟悉的那个“子章先生”一样。
“好你个郭子章,有你这么当哥们的么!”
众人一阵笑。
回到房间,发现司马琴又重新戴上了头罩面纱,依旧只露出一双眼在外面,正在厨房忙活着煮饭烧菜,司马沉沉一时哭笑不得。
正要说话,司马琴像是脑后长眼一样,先开了口:
“多陪陪他们吧。我现在叫冯笛,这个世界,依然有我们难以想象的存在,恕我不能一直抛头露面。”
如遭雷击一样傻在原地,直到胡小婵过来,司马沉沉方才清醒。
“姑姑她……要亲手做一顿饭,我……咱们等着吃就行。”
“哦。”
回到客厅,郭照正和赵义、方云天分享在这个世界的难忘回忆,两人坐下来听了一会,胡小婵很快也融入进去。
司马沉沉却有些心烦意乱,略坐一会,借故要向杨应紫汇报情况,独自跑去了书房。
拨通杨应紫的手机,接听的人却是郭意。
“阿紫她已经睡了。子虚,冯笛是不是到你家了?怎样,没被吓到吧?”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