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方才似乎见到六军统领,金守武金将军在此。”
“金守武何在?”
“末将在此!”
“臣请圣上着令金将军即刻率六军驰援近卫军,定要合兵一处。”
“这个……”
“金将军可为副将,除此再无他法,军令从来只由一将出。六军走后,不论京畿发生何事都再勿回顾。”
“如此……京畿周遭再无兵马援护……”
“圣上,如今只有死守孤城一条路走。其他兵马皆要放在野外作战。只要军心民心在,京城至少可守半年之久。”
金守武出班跪倒御前,“若为此战,末将只愿杀敌为圣上尽忠,副将还是主帅,末将全无怨言!”
“准奏。”
……
“臣请问,身为驰援铁门关的主将,是谁人起意将赵将军召至京城。”
“……枢部左侍郎,赵炎……”
“臣请圣上将此二人革职查办,郝将军……”
“郝某人在此!”
“老将军,尚可战否?”
“哈哈!你小子可是在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告诉你知道,我郝某人一日只遗一矢而已!”
“臣请圣上着令郝将军即刻前去统领疾东兵马。”
“我赵安不服!孺子在御前未免刻意的飞扬跋扈了!”
“我来问你,赵将军。你方才说兵至军都山,耗时七日巡遍内三关……可有此事?”
“不错!”
“调你疾东大将军率部赶奔铁门关,是我跟圣上奏请的。你抵关前七日……这七日里,你的探马曾深入漠南多少里?又或者,你压根就没有派出探马?!”
“这个……”
“若要回禀军情,只需一封书信,三百里加急足矣!你身为率军之将,有援护守关之责。你撇下三军将士不顾,是赶回京城来过年节的?!”
“给朕将此二人拿下!不过,郝将军这一去,这禁军……”
“臣请圣上调禁军尽数并入步军营参与城防。由城防机要处袁承焕统一调配。”
“如此一来,这宫城的防护……岂不空虚……”
“圣上,请听臣一言……外城破,宫城又安能守得住……臣请旨着御前萧副统领留守京城的两千近卫军。有御前侍卫及近卫军在,禁城无忧。”
“准奏!”
……
“照你苏赫这一番调兵遣将……好似这风雨已至,蒙真就已然攻过来了?!父皇,我萧逸虽不懂兵书战策,却也读遍经史子集……恕儿臣愚钝,史上可有哪朝哪代的草原游骑在冬季有大举犯境之举?”
“圣上,臣还有最后一请,恳请圣上让臣把话说完。”
言罢,苏赫便就在萧鸿辰身前,深深跪倒。
萧鸿辰目视他良久,见他如此作态,心下已略知一二。
他轻叹一声,“说。”
“臣请圣上去臣之御前侍卫统领,近卫军统帅,镇军大将军,三职。”
萧鸿辰紧紧捏了捏萧子峻的手,“你这是对朕失望已极,在如此紧要之刻,要撂挑子么?!不准!”
“圣上请听臣一言……”苏赫抬首看了萧逸一眼,“臣此言,亦是回复献王殿下方才的质疑。”
“起来说。”
苏赫便就起身,对着萧鸿辰的身侧,亦是对着满朝文武道,“来犯大夏的,不是蒙真,是北狄。”
“北狄?!”已然被倒剪双臂,押在一旁的赵安奋力的抬首疑道。
“便就在去岁隆冬,北狄可汗巴盖乌率十万精骑,翻越万仞阿尔泰山,一举击溃了漠南蒙真左贤王部!阿尔泰山终年积雪不化,论高论险,雁鸣、铁门二关所在的不过就是个山梁子……巴盖乌极善冬季作战,他接续攻克了漠南蒙真王庭,收服右贤王部……如今这位北狄可汗麾下的控弦之士号称百万,实际兵力至少也在六十万以上。”
朝中众臣皆惊!
“铁骑百万……”萧逸闻言不由得退了一步,“你……你这不是耸人听闻吧……”
“这位巴盖乌……是蒲类王穆松次子,哈尔密王城木沙之弟,曾是臣的……二哥。”
便就在朝臣目瞪口呆之际,萧鸿辰仅是轻声吐出两个字,“准奏。”
他似乎对苏赫方才所言,丝毫未放在心上。
他依旧拉着五皇子萧子峻的手,却侧脸望向苏赫,“萧苏荷,你方才口口声声,在称呼朕什么?”
苏赫当即了然。
“父皇。”
萧鸿辰极为满意的点点头。
他踏出几步去,来在齐甄面前却又顿住。
拿脚踢了踢摆在齐甄脑袋前的那顶乌纱……
“死谏……却始终小看了你。既然有如此破釜沉舟决绝之心,你算是对得起枢部尚书一职。捡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