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俊还很年轻。
且不论他所言及之策是否有可行之举,但他的视野,却比苏赫更为辽远。
他的胸襟,已比苏赫更为阔达。
苏赫注视着萧子俊,久久不语。
萧子俊茫然道,“二哥,臣弟确无深虑,说的有不妥之处,请二哥教我。”
苏赫深靠椅背,点了点桌案上的茶盏,“你沏的茶,着实太烫。取书房的温茶来试试看。”
……
此间只剩苏赫与懿贵妃二人在。
他望着懿贵妃。
懿贵妃望着地。
如此痕迹明显的支走萧子俊。
他显然有话要问她。
她知道他此刻有话要问她。
他也知道她知道他此刻有话要问她。
于是,苏赫轻声问道,“你与我母亲,当年同在太子府,可算亲厚?”
懿贵妃未敢抬头,慌忙起身,低声道,“回晋帝。当年同为姐妹,侍奉太子,也算不得亲厚。以礼相待,相互帮扶,是有的。”
苏赫又问,“我与阿依夏公主……你知道的?”
“妾身……不敢知道。”
“她在宫中之时,还要多谢你悉心照顾。”
她低头不语。
思索再三。
诚言道,“阿依夏公主在宫中之时,妾身与她从未有所交集。也谈不上悉心照顾……实与路人无异。”
苏赫缓缓的点点头。
他起身,只一步来到懿贵妃身前,赞叹道,“不攀附,不虚妄。了不起!有懿贵妃这样的母亲,子俊幸也。”
懿贵妃不明所以的抬首望着身前这位声量伟岸的晋帝,皱了皱黛眉,却没有言语。
苏赫没有解释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道,“裕亲王萧仲康之女,你知道的。”
“萧嫣然,妾身曾见过。”
“可为子俊良配。”
“妾身……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苏赫又道,“至于她的位份,届时你看着办。”
苏赫起身,“稍后,子俊早朝听政。你在殿外候旨听宣。”
苏赫这接连几句,懿贵妃确是听得云里雾里,茫然间苏赫自她身前过,她似也未看见。
“对了。你这里拾掇准备起来,今晚你就迁入长春宫。”
只这一句。
却就如晴天霹雳。
年逾四旬的懿贵妃彻底惊在当场!
“你……”
她嘴唇颤抖着,口不能言。
她身子筛糠似得,站也站不起……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随即她娇羞欲死,恼羞成怒,怦然泣道,“你……何以要如此羞辱我!”
殿外听宣?
听的是什么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