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灵光乍现，让他瞬间醒悟过来。
他一直都在用灵魂去承接信息，但其实他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自己变成联网的电脑即可。
换而言之，他刚才就像是单独在用CPU运行庞大的文件一般，没有动用一台电脑的全部机能。
幸好他还有风扇——系统，不然他的CPU直接燃了都可能。
但是现在，他发觉可以将自己当做是一台电脑，再将卜卦的勾连天道当做是网卡，用于连入“互联网”。
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去脸探草丛。
他刚才相当于是拿肉身开团，当然打得无比艰难。
而现在不仅动用了全身的机能，还把信息从全面接收，变成了吸收一点，运行一点，最后吐出一点。
虽然他现在依旧算是在大海捞针，但是比起之前一股脑的接受信息，却连甄别信息的能力都没有，他这会算是十足的进步。
而且由于他调用了整台“电脑”的机能，效率可比单独运转“CPU”有效多了，他渐渐还真拼凑出了一点东西。
虽然说，这会的功夫，他不可能将天道的信息全部运行一遍，但是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甄别的空间——他把和天穹城有关的事情，全部查看了一遍。
与他卜卦天穹城不同，他卜卦是输入条件，而他现在相当于是在几乎没有条件下，把天穹城的所有可能性都给“看”了一遍。
当然，他看到的，也只是最有可能发生的大多数可能性。
但即便是这样，那也是极其庞大的工程，就算是玄姬也不会这么做——不，整个修仙界都不会这么做。
天道，哪怕只是一个人的未来信息，也有近乎是无限的可能性，更何况是一座城。
一个人的话，努努力，卜卦宗师级别的人物，或许可以勉强承受住这庞大紊乱的信息——解读是不用想了。
可换是一座城的话，就算玄姬也会被信息“撑爆”。
因为，两则看似都是无限，但其复杂程度却不同。
复杂程度低的话，接受完整的信息还能够做到，但是复杂程度高的话，从一开始就会卡死。
毕竟，人可以接受无限，却无法理解复杂。
举个通俗的例子就是，人可以理解数是无限的概念。
比如说，一、二、三……人可以一直数下去，并且数之不尽。
而这，就说明人类能够接受无限的信息——只要不去解读。
但是，如果是极度复杂的无限，那从第一步理解就做不到，那就更不要说明记忆了。
因此，哪怕是强如玄姬，在面对一座城的庞大信息之时，也是不可能完全记住的——她顶多记住了第一个人的信息，但是随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的信息开始交杂涌入，她就无法理解了。
除非她能够超越人类的极限，不然这是无解的。
而叶凌赶在自己无法理解之前，成功领悟了新的道路，也就是将自己化作电脑，或者说模拟电脑的运行方式，重新连接了一次天道，然后通过不停的吞吐，将直接读取整座城，分解成了——我先看一个人的，再看一个人的步奏。
甚至，他还把每个人的无限拆分开来，并渐渐把觉得可疑的部分圈了起来，让自己有了搜索的范围。
这一步，让他从无限变成了有限。
最终，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成功锁定了他想要找的变数！
不过，这并非是他最大的收获，他真正的收获是——他能够靠自己进行卜卦运算了！
是的，到了最后，他的做法还是相当于了卜卦。
只是之前的他，相当于是将运算的过程交给了天道，让天道去帮他计算。
但现在的他，相当于把运算的能力收回到自己的身上，天道只是负责传递信息的存在。
可惜的是——
唉……
还是要依靠天道啊。
只是，他虽然是自己计算，但还是少不了天道的帮忙。
因此，他觉得自己依旧和玄姬比不了。
毕竟，玄姬那个才是真正的靠自己卜卦，她完全不需要借助天道的帮助。
可惜的是，叶凌并不知道，玄姬能够靠自己卜卦，凭借的是她知识渊博——而且遇到不会的，她一样要天道一下。
所以严格来说，玄姬的靠自己卜卦，和叶凌所想的并不一样。
但是——
叶凌的卜卦之法，算是走出了全新的道路，这绝对是一条没有卜卦师想过的道路。
直接接受天道的信息，还是全面接受？
不想活了吧？
因此，说不得等玄姬发现以后，她真的要对叶凌说一句——
“那个……能给我吃一下你的肉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