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也好，丹药也罢，甚至是阵法，越是高级，灵性越强。
而一旦让这份灵性沾染上人性，就有可能诞生出像柒珏这样的阵灵。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妖族的一种，但因为数量极少，因此，阵灵、器灵、丹灵之类的都被单独划分出去，没有被简单粗暴的划分为妖族——事实上，硬要说的话，人族不也是妖族的分支吗？
不过既然说了阵灵在某种意义上是妖族，那么自然是有其根据的。
就像是每种妖族有着自己独有的能力一般，阵灵们自然也有，构筑阵法就是他们的能力。
但与其说是构筑，不如说是将自身的阵法复制出去，犹如是本能一般，完全无法传授他人。
而这，就是柒珏拒绝叶凌的原因，她是真的不会教！
本能这种东西，又怎么交给别人呢？
面对柒珏的不耐烦，叶凌并没有不满，他抬起头，面色认真的反问道：“还请一试，万一我学会了呢？”
“哦，你这说法倒是有趣。”
见到叶凌那认真的神色，柒珏也终于认真了起来，她那双空色的眸子里，出现了一道道微型阵纹，这是她来了兴致的特征。
想了想，她朱唇轻启，问道：“那么，你先说一下你对阵法的理解吧。”
“我先声明，若是你的观点与我不同，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的话没有留任何余地，简单干脆，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并且，她也完全没有向叶凌透露过丝毫她对阵法的理解，这问题可以说是在刁难叶凌。
有一说一，若是换了一个人，只会以为她这是再次拒绝。
然而——
“那我就说说我的愚见，还请七师叔斧正。”
见到柒珏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叶凌明白自己稳了。
当然，这里的稳，并非是指他觉得拜师的事情十拿九稳，只是说，他清楚柒珏是动了收他为弟子的念头。
若是像柒珏先前的表现，那完全就是在看乐子，并没有认真与他谈话的意思。
可是现在，柒珏明显是认真了起来，对他产生了足够的兴趣。
并且，柒珏没有透露出自己对阵法的理解，那么换个乐观的方向思考，这是不是能证明，柒珏那边可以随时调换，对他的理解看法。
换而言之，只要他说得不是太离谱，柒珏那边都可以认同他的说法。
这表面上看是不近人情的表现，但内里却反而是，柒珏对自己师姐妹们的重视——若是没有白依依她们为他背书，他就算再有趣个千百倍，也无法让柒珏动收徒的念头！
毕竟，柒珏可是阵灵，她绝对是最不会收徒的那位。
甚至，她别说是人族了，就算是遇到阵灵，她也教不会。
这不仅是因为她阵灵本能的问题，更多的是双方的阵法根基已经固定——阵灵的上限有多高，完全取决于布阵之人的手段高低。
因此，除非是对方有着与她类似的阵纹，不然，她顶多教会对方如何优化自身的阵法节点。
至于为什么她可以修炼？
这是因为布阵的人是九天仙子，而且为她构架出了一套可以自学、自查、自咎、自理的“四自”阵法根基，与寻常的阵法完全没有可比性。
用现代化的词汇来说，她就是一套可以实现自我迭代升级的人工智能阵法。
这就是她能够修炼的原因，可以通过不断的自我学习来提升自己。
当然，这里的学习与人族的学习不同，她的学习方式就是——吃阵法！
将阵法吃掉，就是她学习的方式，至于理解，那她完全无法理解。
这就像是人体内的各种自动运行，甚至很多连人类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为什么，但人体就是会这般自动运转，她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吞噬掉一套阵法，就能复现出来，但她就能可以通过本能来实现。
教不了，她是真的教不了。
顺便一提，她的真身就是天门的护山大阵。
“我以为——”
面对柒珏那越发来劲的神色，叶凌缓缓开口说道：“所谓阵法，就是乱丢一堆石子，让它们落到刚好正确的位置上，然后再输入真元，就布置好阵法了。”
有一说一，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可是，这是他经过无数次分析之后，得出的最佳解法。
按照白依依她们的描述，他这样的惊人之语，才能让柒珏提起兴趣。
至于他这话要是传出去，会不会被修仙界的阵法师们喷成筛子，那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这个世界，还没有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