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巢之中有一条密道,那个密道很长,一直通到城外的三里亭。喆叔,我们不如兵分两路,你去三里亭侯着,我去蛛巢。”行至一半的时候,苏昌河忽然说道。
苏喆站住身,将手中的佛杖插在了地上,语气中颇有几分不满:“苏家恁个多高手,怎老系你我两个跑腿?”
“我以前是无名者嘛,喊那些主家的兄弟们出功出力,他们总不爱搭理我。我和喆叔当年出生入死过几次,信得过你嘛。”苏昌河笑道,似是在开玩笑,可又带着几分诚恳。
“小几,我知道俚在筹谋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不管俚,也不拦俚。”苏喆转过身,“我只系个么得感情的杀手,只做任务,不讲别的!”
“喆叔,苏家之中我就看你最顺眼。加油啊,可别死了。”苏昌河拍了拍苏喆的肩膀。
“人的肩膀上有三把火,不能随便拍,拍灭了,可就真的死了。”苏喆打落了苏昌河的手,拿起佛杖,慢悠悠地朝着城外行去。
苏昌河轻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方才有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苏喆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杀气,但很快就又被苏喆压下去了。若苏喆真的动手,苏昌河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当年被称为苏家第一高手,受伤之后便再也用出过全力,以至于现在暗河之中谁也不知道苏喆还留有几分实力,但有传言,苏喆若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暗河之中依旧无人是他的对手。传言来自于给苏喆疗伤的慕家医师,有几分真假就难以估摸了。
“不愧是当年的苏家第一高手啊。”苏昌河转身朝着蛛巢走去,未行几步路,便瞥到了远处的屋檐之上,有两个身影正在快速前行。苏昌河眼睛微微一眯,随后纵身一跃而起,手中寒光一现,只听“叮”得一声,发出了兵器相撞的清脆声。
“苏昌河。”来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随后手中黑刀一挥,整个人往后撤了十几步。
“病死繁花。”苏昌河站住身,笑了笑,“真是冤家路窄啊。”
谢繁花皱眉道:“你来此,是要拦我的路?”
“非也非也,我不过是想去蛛巢看一眼,在此遇到你纯粹是偶然啊。”苏昌河挑了挑眉。
谢繁花胸口气血翻涌,一个鲜血差点便要呕了出来,但仍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他知道面前这个送葬师的行事作风,决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半点怯意,他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把路让开。”
“虽说不能刻意来找你的,但既然遇到了,总得有所表示。”苏昌河指尖轻轻地旋转着那柄匕首,“你也算是谢家这一代的翘楚了,杀了你,老爷子应当会高兴一些,不会老来找我的麻烦。”
“那你便来试试。”谢繁花知道与此人多说无益,手中双刀一闪,冲着苏昌河急掠而去。
苏昌河不急不慌,手中匕首轻甩,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他每次对上那两柄黑刀,都似乎将自己立于极为危险的境地之中,但神色和动作看上去又是那么的轻松写意、驾轻就熟。他朗声笑道:“看来蛛巢并不是那么好闯的啊,你的刀法未免有些太慢了。”
谢繁花一边挥刀一边重重地咳嗽着,但他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留心自己的伤势,鲜血咳在那两柄黑刀上,黑刀挥出,刀气裹挟着血气,凌厉而妖娆。
“你想要快的,那这够不够快!”谢繁花怒喝道。